“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呛鼻的感觉,把昏迷中的朱乐呛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的喘着气,喘一口气,吐一口水!但朱乐还是感觉到呼吸新鲜的空气的舒服!
“醒了!醒了!”一阵吵杂的呼叫声打碎了正在感受新鲜空气的感觉;朱乐猛的睁开眼睛,定睛看去,自己身边围了有六七个人,都瞪大着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
“真是命大,这样都能活过来!”
“一看这位小伙子就是练过的,要不早没命了!”
“河神不收他,命硬啊!”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嚼着舌头,这时走来意个中年的大汉,古铜色的皮肤,脸上深深的皱纹,一看就知道是在船上经历了好多年的人。
“小伙子你没事吧?你怎么会落水的?”
朱乐勉强的坐起身来,清了下喉咙呻吟着道:“谢谢大叔相救,感激不尽!”
朱乐僻重就轻,只谢恩而不说自己落水的事;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同样的这些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知道的太多,对他们更是没有好处。
“没事,没事!我们也是凑巧经过,看见你漂浮在水上,以为你已经死了,结果打捞起来才发现你的心口还是热的!”中年大汉边说边惊奇的看着朱乐。
朱乐听完也是一阵惊讶,照说自己潜水憋气过头,又加上冰寒自己应该早死了,但听中年大汉说自己胸口还是热的!这是这么回事?难道又是师傅所传的功力缘故?应该是的,这次大难不死全靠师傅所传的功力,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报答这位才做了自己几个时辰的师傅;虽然已经过世了,但所留下的功力却救了自己好几次命!
两人聊了会,中年大汉喝散了围观的人,并把朱乐安排在一个船舱内休息,又聊了会才去干活去。
从两人的交谈中,朱乐才知道自己是被江水冲到这里的,这里已经是离京师五十几里远的一段江面了,再过去就大航道了;说来也巧,有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这艘货船正是去苏州府的,那离太湖很近很近了,正好自己也是要去太湖别院。想了会事,朱乐身体还是很虚弱,眼睛酸酸的睡了过去。
一晃五天,朱乐的身体恢复的奇迹般的快,自己心里知道正又是师父所传功力的缘故,这功力真实妙用无穷;心中暗道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练功,一来可以自保,二来,可以帮师傅报仇和查明一些自己到现在还不清楚的事情,还有很多谜团!
第六天船到了苏州府码头,朱乐站在船边,瞭望着一片繁荣昌盛的码头。脑海中却在想着师傅的话;从苏州府出发,到达太湖的边上一个临湖村;村子的最北边有个小树林,林中的一条小河那有块大石头,石头后面有条隐秘的小船,你顺着小河的方向向着湖的中心直航三十里左右,能看到一个孤岛;四面环水,方圆二十亩左右,岛上没有住民,只有一片平原树林和一座小山;为师的已经将整个岛的表面改造成一个大阵,唤作乾坤无极阵;你按照为师的方法一步一步的进去,千万不能走错,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靠岸啦!”一声船工的吆喝声打断了朱乐的思绪,抬眼一看,到了,真快!
朱乐和船上的众船工一个一个的打过招呼,又和中年道别,感谢了一番,并许诺将来必将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也下了船。
这里和京师比起来一点都不逊色,大街上人头涌动;大街两旁店铺招牌林立,小摊更是铺天盖地,一个接着一个的摆着;做生意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声音,游人的嬉笑声,卖艺的锣鼓声,组成了一副热闹昌盛的图画。
朱乐按照中年说的方向,离开了热闹的大街,急匆匆的往着清冷的城门走去,刚来到城门的地方,就见到一群人围着官府的公示榜在议论纷纷。
只闻其中一年轻人高声的念道:“缉拿令,姓名朱乐,年龄十五岁,应天府人士,偷盗皇家玉佩一枚,罪不可赦,法度不容,现可能已流窜至应天府附近的州府,如知情不报者,一律同罪论罚!缉拿者归案者赏白银三百两!“
一听到三百两,很多的民众都开始议论:“哇!一个小偷就值三百两白银!真的假的呀!”
“你们看那画像,这小家伙还长的蛮俊俏的!可惜是个小偷!”
“小偷也就算了,什么人不好偷,去偷皇家的东西,那不是找死吗?”
朱乐听到这脸不自禁的阴了下来,紧皱那如剑般的双眉,心中隐隐感觉不妙,没那么巧吧!和自己同名同姓,还年纪一样,连地方都是以个地方的,难道就是自己?
朱乐悄悄的蹲了下来,往手心吐了几口涂抹,伸手在地上一抹后,立即往脸上一糊,马上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乡下少年,形同乞丐。
这才心中稍定的走上前,挤进人群中,往榜上一看,呆了,这不就是自己吗?自己就算是小偷,也不可能去偷皇家的东西呀,那不是找死吗?这可真是奇怪了?
“啊呦!哪里来的乡下孩子,脏兮兮的,快走开!”一个中年妇女捂着鼻子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对着朱乐尖喊道。
这一喊不要紧,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朱乐身上了,朱乐一阵的心跳加速,虽然在脸上涂抹了一些灰尘,但还是心虚的低头哈腰:“对不住,对不住了大婶!”
低着头边说边往后退,一直退出了十几步,才转身走开。
朱乐心里怒得慌!这是搞得哪门子事啊!小爷我就是去送了个信,什么也没拿到,还惹了一身的骚事,真是冤!比师父还要冤,怪不得老天注定了师傅要收我这徒弟,我们师徒就是天生的一对冤大头呀!
想着想着来到了城门口,正看到一个城门守卫凶巴巴的对着过往的行人商旅进行全面的搜查盘问。
朱乐一怔,暗叫一声:糟糕!这出城怎么好像都要询问检查啊!一听我口音就知道不是苏州府的,那不是呀要出岔子!
唉!这下好了!好不容易到了苏州府,又遇到这档子事情,这不是要我朱乐死吗?出又出不去,身上有没有钱,就算不被抓也要饿死街头了。
朱乐猥琐的低着头退回到了街上,往一个酒楼的大门口边上一坐,正在思索着怎么出城,“叮”的一声,一枚铜钱仍在了自己的面前。
昏倒!这是把我当要饭的啊!正要起身怒骂一顿刚才扔钱给他的人,站起一半,心中大喜的猛怕一下大腿,暗骂道:我真他娘的笨!
朱乐捡起那一个铜钱就往小巷子里面跑了进去;东翻翻西掏掏,终于在一个很丑的篓子里找到了一只碎了半边的碗,这下朱乐可乐了,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拿起碗,“叮”的一下把刚才那枚铜钱扔了进去,正才像嘛!转身正欲走向大街,突的又停了下来走回了刚才很臭的篓子那;一脚踢开篓子,下面是一滩很臭的烂泥,也就是阴沟里的那种泥巴!
朱乐犹豫了一会,唰唰唰的吧自己唯一的一件完整的长褂子撕地破烂,东一破西一条的,又伸手抓起那烂泥就往身上涂,熏的朱乐只皱眉打恶心,忍,朱乐心中高喊着,再臭也要忍,总比没命强。
没多大的功夫,终于修饰好了,朱乐心中大定,大摇大摆的望大街上走去,现在就算是乞丐看到他都要远避三丈。不为其它的,就光是臭,就没人受得了。
朱乐漫步的走向大街,然后向着城门走去。过往的行人一如所料的全部退避三丈,就想是老鼠见到猫一样,四散而开,为朱乐让开了一条专用的街道。
靠近城门口的时候,朱乐不免还是有点紧张心虚,脚步变得有点不听使唤,越走越慢;就再这时,一匹快速奔跑的马从后面的巷子中跑了过来:“臭叫花子,让开!”
“啪!”的一马鞭抽在了朱乐的背部,朱乐立即觉得背部火辣辣的疼,钻心的疼,疼的朱乐蹲在了地上,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还没待朱乐缓过疼来,马上一个穿着管家服饰的人高喊道:
“卫兵,还不把这臭乞丐给我赶出去,巡抚的千金马上就要经过这了”
“是,钱管家!”
朱乐本来想等稍微不疼一点,就去狠骂那狗仗人势的管家一顿;但是一听那管家要卫兵把自己赶出城去,立即就把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吗?
于是朱乐一边“哎呦!”的叫着,一边瞄了下那钱管家,心中暗道:“我记住你了,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还有你们的什么李巡抚!”
几息的功夫,两个卫兵就到了朱乐的边上:“哇!真是臭,你从粪坑了爬出来的啊!”其中一个卫兵没好气的叫道。
而另一个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反应,虽然也是捂着鼻子,还是很客气的对着朱乐劝道:“赶快出城去吧,要不又你苦受的!”
“官爷!我这就走,这就走!”
此时这位狐假虎威的钱管家不耐烦的又叫道:“还不快滚,否则老子活扒了你的皮!”
朱乐只当没听见,不过脚下却是加快了点,并不是因为钱管家的威武,而是自己本来就是很想快点出城。
不一会就来到了城外,朱乐头也没回,继续的沿着管道边上的树林走,越走越快,到后来干脆把破碗扔掉,飞奔起来。
跑了会,朱乐回头瞧了下,离城门都有好几里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暗叹一声:好悬!好险!不知道自己算是流年不利呢?还是鸿运当头?惊险不断,但又没没的安然度过,就像是冥冥中都已经安排好的一样,神了!
朱乐想了会,转头四周看了下,天色已经开始黑了;赶快走吧!要不等会不知道又有什么怪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这次朱乐学乖了,没有再走管道大路,而是认清了方向,一味的专挑小路走;说来也是奇怪,走了又一整夜的路,自己竟然没感到累,反而精神还是很好,除了悲伤那条火辣辣的马鞭印子还在那疼。
一想到这,朱乐就火大,这狗仗人势的钱管家,早晚要你好看。
天刚破晓的时候,朱乐终于走到了太湖边上,先把自己清洗了数遍,直到身上的气味很淡很淡,才停下来;撕扯掉身上已经被自己扯的不像衣服的长褂子,只穿了条短短的裤衩。
站在太湖边上,吹着清晨的湖风,特别的舒爽!一望无边的太湖上,一轮红日正羞答答的慢慢升起,照得整个湖面就像是一块天然的红宝石一样,闪闪发亮。
朱乐看着这美丽的湖光水色陶醉了,远处一艘艘小渔船上的鹈鹕梆子声把陶醉中的朱乐震醒了。
朱乐一拍自己的前额,暗骂道:没出息的家伙,就知道享受这美景!
自己把自己拍醒后,脑海中想起了师傅的话,临湖村!我得找个人问下;于是朱乐顺着湖边向着背面,慢慢的走,边走边看有没人可以问问路。
心中却是想着,要是师傅能教自己一些轻功的身法多好啊!那样自己就可以踏波而去,踏浪而来,那是多么的惬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