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还有一位哥哥
对于家里发生的一切,陈小娟一直蒙在鼓里。因为真相没有大白之前,团长是不会轻易地告诉正在工作的陈小娟的。那天,郝姨特地打电话叫陈小娟回来一下,是说有事要出发,但具体的事情却没有透露。现在突然接到了大佛团长的电话,说家中有事,要她立即回家一趟。于是她心急火燎地往家里赶。
走进大门,郝姨告诉陈小娟,现在还有一位哥哥,要她去认识。小娟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还有那一位哥哥呀!这是怎么一回事?”但郝姨与大佛团长就是自然其说,三缄其口。
这次的全家大团圆,选择在一家豪华的大酒店进行。考虑到小娟爸妈行动不便,在陈小娟不知情的情况下,大佛团长要司机提前把小娟的爸妈接了过来。小娟见到爸妈老早就坐在那里,于是,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拉住他们的手说:“爸妈,你们怎么来了?”然后与他们坐在一起。由于来往密切,两家人早已视为一家了,因此老人相见,早已成为自然。
上午8时,一位高大威猛的军人,领着两位老人走进了大厅。高大威猛的军人与爸爸有点相似,不过比爸爸略高,却没有那么胖。但举手投足就十分像,特别一旦笑了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模型制出来的一样。
小娟默默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向那位高大威猛的军人微微一笑,笑得是那样的甜蜜,然后犹如放电一样,小娟与那位军人的双眼在那里默默地盯了好一阵子。难道爸妈所说的要会面的那位哥哥(妹妹)就是他(他、她)吗?他们的心里几乎同时发问。不过为了应付眼前,他们各自把这一疑团各自塞进了自己的心里,期待着迷底的揭开。
“小娟呀,我给你讲的那位哥哥就在你眼前,就是他,他叫何思亲。思亲呀,我给你所说要会的那位妹妹就是她,还有一位妹妹在上学,所以今天没有来。她叫陈小娟。”大佛团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思亲,又指一指陈小娟,说:“我说要会的哥哥与妹妹,就是你们了,你们在这里该好好地叙一叙吧。”接着,大佛团长把过去发生一切的前因后果,给在座的一一讲个明白,并把在座的分别作了介绍。
思亲立即走到陈小娟的面前,分别与小娟以及她的爸妈一一地握手,表示问候。陈小娟立即感受到哥哥伸过来的手,是那样的坚强有力,似乎有一股暧流传到了她的心窝。她在深深地体味着这一非凡男人的那一刻。
“现在在你们俩人面前,已经有六位爸妈了,以后你们的责任就更大了,当然还有一位小妹妹,也需要你们去关怀,你们的负担可不轻啊!”经大佛团长这么一说,立即博得大家会意的欢笑。
自从在大家庭相聚的那一天起,思亲就在亲爸爸与亲妈妈这里住了好一段时间。那时,大佛团长的家里只有两间房子,小娟与小妹妹住了一间,大佛团长与妻子两位老人住了一间,如果何思亲在这里的话,只能住团招待所了。
那天,何思亲相约陈小娟到自己的房间闲聊。晚饭后,陈小娟草草地忙完了家务,然后匆匆地赶到招待所敲响了何思亲的房门。两人初次相见,一切都是如此的新鲜与陌生。
“哥哥,你真象爸爸,如果在路上相遇,我肯定能够认得出来,因为似曾相识。”陈小娟抢先开了口。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人就是这样怪,从娘胎里出来就是遗传,如刻印出来的,不管走到哪里,都改变不了亲爸亲妈的血液,所不同的,是爸爸喜欢抽烟,我就没有这方面的嗜好。”何思亲说。
“都20年了,你怎样过来的?过得还好吧!都是何爸爸与何妈妈,如果没有他们出手相救,否则,就没有今天所能相见的哥哥了。”陈小娟说。
“也许这是天生注定。20年来,爸爸妈妈一直把我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不辞劳苦地供我读书,一直读完大学。虽然后来发生了文化大革命,但我已获得了大学毕业的文凭,我算是幸运的。”何思亲说。
“你都28岁了,为什么还不结婚?没有找到合适的吗?”陈小娟终于问到了这个敏感的话题上。
“部队不同于地方,部队只有医院或后勤,才有异性的存在,也不是想结婚便结婚那么简单。特别部队干部找爱人,一定要经过政审合格才准结婚。”何思亲说。
“小娟呀!这么多年,你天天在爸爸妈妈的身边照顾他们,真的辛苦你了。他们都对你赞不绝口,你是好样的!”何思亲称赞地说。
“那年,我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是爸爸接济了我,从此爸爸走进了我的心里。爸爸如佛一样的人,无微不至地关心着我,于是我从心里感激他。同时爸爸又不小看我这样的小女子,所以关心他以及家人,是出自于心灵相通的结果,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陈小娟说。
“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长期留在这里,还是另有高就?”何思亲试探地说。
“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爸爸长年工作在岗位上,身体又不好,你这位哥哥又离这里那么远,要照顾也难。现在看来那里都去不了,待妹妹长大懂事后,我再作打算吧。”陈小娟说。
“难道你就不想读书吗?多读几年书也许对你的发展有好处啊!”何思亲说。
“读书当然想过,但现在大学的校门都关了,还有机会吗?再说家庭是这个样子,也着实离不开呀。”陈小娟感慨地说。
“机会肯定会有的,不过是时间问题,将来妹妹长大了,也许会改变这一切的。”何思亲说。
“你在军分区参谋部,都做些什么工作?”对于参谋这个工作,陈小娟接触不多,由于无知所以随便地问了一句。
“我们军分区的参谋部也是一个大机构,主要从事军事训练、战术安排等相关的军事建设业务。说穿了,是当好参谋长的工作助手。”何思亲说。
此外,他们就自己的婚姻、将来对父母的照顾,家庭生活的安排等方面,一谈就是两个多小时。
从招待所到团长的家,尚有一百多米的路程要走,何思亲一直把陈小娟送到家门前才回去。其实,他们之间作为兄妹,在那种情况下,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只不过互相试探一下罢了,恍如例行公务的,一切公事公办,全属正常。
但这一切,在郝姨与大佛团长的心里,却有另一种设想。毕竟陈小娟不是自己亲生,任何事情的发生均有可能。因为他们年龄与性格都非常合拍,由此可以想象,他们之间任何的结果都有产生的可能。这一切郝姨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就等待着结果了。
在这里住了几天,何思亲也得回部队了。在何思亲动身前行的那一刻,陈小娟一直在帮他收集行李,然后一直把何思亲送到车上,当车轮滚滚前行时,她才转过身来,往归家的路上走着。
待何思亲走后,陈小娟给何思亲写了第一封信,内容是:“哥哥,你真像爸爸,我觉得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是多么的幸福啊!特别是有你这位大哥在身边,我更加高兴了。我希望这种幸福天长地久,直到永远。”
接到陈小娟的来信,何思亲立即给了回复:“小娟,你要好好学习,你知道我们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吗?面对着三对爸妈,我们一定要给他们营造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好让他们安安心心地安度晚年啊!”
接到思亲的来信,陈小娟觉得信中提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我们面对的是三对爸妈,这当然不错,但为什么不是四对或是五对呢?倘若思亲外娶,或者我外嫁,岂不是要面对四对或五对爸妈吗?信中是否话中有话呢?陈小娟在反复地咀嚼着。何思亲是一个大男孩,高富帅,很像爸爸,这点几乎不可非议,但毕竟是兄妹一场,家里人同意吗?这不能不三思而后行啊!
约过了半个月,陈小娟给思亲回了一封信,大意是:“思亲哥,我好久未见我家里的爸妈他们了,也不知他们现在生活怎样?我好想他们啊!现在我身边的爸妈他们很好,你不用挂念。妹妹小娟。”
本来陈小娟的亲生父母,与何思亲是个间接关系。在这里陈小娟却故意把他提了出来,是想试探一下思亲的反应。这是现代一般青年人恋爱时所要采取的一种方法,即心理防线—试探。
但想不到思亲则表现出非常的直接。他在信中说:“何来你我他,我们本是一家人,现在我是一个星期一个地方,这个星期我决定到他们那里去。至于你身边的爸妈,就要你多分些心了。过一段我也得回去一趟了。哥哥。”
思亲信中的表白,几乎不出陈小娟所料。因为在大家庭约会时,团长爸爸当场定了调:一家人。现在何思亲的提法基本没有超出“一家人”的范畴。因此,几乎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