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田小麦的信
(1)—时钟
田小麦,我想感叹时间走得太快,丝毫没有顾忌到我的感受,原以为我会和时间一起出现,一起出走、一起同步、到最后一起消失。可是它总是走得太快,也不回下头,自顾着不停地走,没有商量的那种。
田小麦,今天早上我又犯了赖床的病,这么久了我还是改不了,我足足多躺了15分钟。我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床边的时钟又怔了好一会儿。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要用这么不停转动的针,去划定我们一天的时间,用它们走过的痕迹去计算我们的生命。
是不是它们每动一下,我们的生命就真的会一点一点的减少。我有些懵了,开始对一切具有时间性的东西感到莫名的恐慌,生怕,连自己也无法看清楚的生命,就被这么一个机械性的小东西抓在手里,用滴答滴答听不懂的信号告诉我,我的存在就是过完它指定的时间。它不管,我过的精彩、庸俗还是间与两者的平平淡淡,只要它说时间到了,是不是我就没有了存在的权利。
田小麦,你说,时间赋予我们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是7:30起床,9:00上班,12点吃饭,还是明明说好的17:30下班却被硬生生的拖到了18:00,然后在下班的路上苦想,为什么既定好的时间,可以说变就变,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田小麦,我也想跟你一样每天都充满希望的活着。
我也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没去,很多想见的人没见,很多要解释的话没说、很多想看却还没来得及去找的风景,和很多很多想忘掉却还没努力去忘的人和事。
你说,如果我就按着这个时间活着,是不是那些属于我的梦和想要遇见的人,都会在既定的时间里出现。只要我守着时间,属于我的都会按时的到来,按时的离去。
因为属于我的滴答频率,总有一天会消失,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一天是哪一年、哪一月,在周末还是在特殊的节日;
也没人知道那一天我会做着什么,又或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想着一些事,偷偷地遗憾,我爱看的那些风景是不是就再也遇不上了。
田小麦,如果我是你该多好,可以摆脱时间,藏起自己的时钟,让自己的生命不存在时间的既定;可以每天看着一大片的农田和纯朴的人们,可以看见太阳升起和落下,每一过程都不落下。
田小麦,如果我是你该多好,找到了活着和死去的理由。
我听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时钟,能发出属于自己的滴答频率;
我还听说,活着是为了更好的死去,可是,怎样死去才能算更好。
可我只想好好的活着,没有框架的那种活着,田小麦,你活的让我有些嫉妒,即便这些嫉妒显得那么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