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风离墨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跪着，没有动作分毫。
“朕命你起来！你要抗命吗？嗯？”楚无殇俊眉皱紧，眼睛里已经是波澜迭起，最后一个高高扬起的音调更是暴露了他心里的怒意，邪肆而又冰冷。
风离墨这才应了声是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瞧着那个神色凝重的男人，稍稍吐了口气，朝他说到：“微臣只是想提醒皇上，不要忘了五年前！”
楚无殇冷冷哼了一声，道：“朕说过，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她了！”
“可皇上也不是从前的皇上了！”风离墨接口说道，毫不在意楚无殇听了这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风离墨！”楚无殇厉声喝道，扬手就把桌上的书扔到了他的额头上。
书页划过的瞬间，风离墨只感到一丝锐利的疼，微微皱眉的同时，才感觉到有血从额上流了下来。
楚无殇见状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刚欲说话，就有暗卫进来。
“出去！”他朝那暗卫厉声喝道。
那人不知所以，只能听命出去，可刚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楚无殇又叫住了他。
“有什么话，说！”
帝王冷冷喝道，那暗卫忙跪下说到：“禀告皇上，今日巳时，贵妃娘娘从冰澜阁出来带着辛子去了合欢宫，在合欢宫外的巷道上和赤大夫相谈甚欢。”
“还有吗？”楚无殇冷冷地的问道。
“没有了！”那暗卫答道。
“滚吧！”他低吼一声，那人退出了大殿。
“你听到了吗？”楚无殇转身朝风离墨道，“朕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回避过暗卫，这样的消息你听了多少，想必不用朕多说了吧！”
楚无殇冷冷淡淡的问着他，眸子里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放松。
风离墨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说：
“她就算千般好万般好，她的心里没有你，你就要这样吗？别忘了，五年前你攻破孟昌的时候，你可曾想过她？”
话落，风离墨敛袍行上一礼，道了声：“臣告退！”就转身出去了。
可楚无殇却在听到他的话时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五年，从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他有多亏欠她，他竟从来没有真切的想过这个问题。
他愤怒，抓狂，或许不是因为有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的心里没有自己。
他突然颓废的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而心里仿佛瞬间就被掏空了一样，他竟没有一点力气让自己活起来。
他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没有，原来都没有。他楚无殇追逐的难道就只是自己的执念吗？如果，他真的爱她，他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呢！
像风离墨一样，像楚无曦一样，还是像赤炎一样？
他用力的收紧广袖下的双手，心里却空荡荡的无所依靠。
阳光透过窗子和殿前的横木，投了进来，可光影明暗，棱角分明，他的侧颜里显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悲戚之感来。
他眸子里光华璀璨，转瞬即逝，思绪却飘回了初见时分。
如今食尽人间滋味才明了只如初见的清浅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