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轩国的皇帝名为上官煜。身姿颇长,长相么,只能说不怒自威吧。只是看他行走间脚步虚浮的模样…七奴眯缝起眼睛,想不到一国君主,竟不能武?
一队人很快进了殿内。众人皆是一惊,自家宴开始这些年,皇上从未提前来过!今日一举让他们措手不及。何况看那脸色,怕是来了有一会了!先前坐在位子上的随侍们吓得立马跪在地上,面上一阵惨白。
上官扶辰还未来得及从上官皓天身边撤开,见皇上进来暗道不好。正欲解释什么,便听太子惶恐不安的声音,“儿臣无用,怠慢了五弟,父皇赎罪!”
上官煜目光在众人脸上打量了一圈,缓缓笑道,“朕的儿女们倒是知道心疼自己的随侍。”
明明是极为平淡的声音,却让众人心中一紧。
他不紧不慢踱步到座椅边跪倒在地上的侍女侍卫旁,足尖挑起其中一个的下颌。那侍女颤抖着身子,泪珠顺着眼角大颗大颗滚落。一副梨花带雨好不惹人心疼,只是眼角却偷偷看向二皇子上官云墨。
皇上自然看到了她这些小动作,早就听闻自己这个二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跟淮安侯世子险些打起来,简直丢尽了脸面,而今这根源就在眼前,不禁唇角向上扬起,道“确是有些姿色。”
上官云墨心中一颤,难道父皇要收为己用?这婢女可是他费了好大功夫从宫外弄进来的!他握了握拳,低声道,“父皇…她是…儿臣的…”
果然蠢货!太子暗骂一声,眼中轻蔑尽漏。父皇爱美人哪个不知?若他任父皇去了,也便无事了,奈何死心眼为了个女人跟父皇对上。
“哦?”皇上语调上扬,他本是随口一说,不想他这儿子倒是对她衷心的很。
“朕何时说要抢你的人了?”
上官云墨看着父皇平静无波的眸缓缓松了一口气,不想他又道,“惑人心神的东西,也敢留在宫中?!”
“父皇!”
“来人,拖下去!”
“陛下饶命啊!二皇子!奴婢不想死!你救救奴婢啊!”
“父皇!”上官云墨近乎卑微的乞求他,可皇上说的坚决,不留一丝余地。很快婢女被两个侍卫架了出去,再听不见声音。
上官云墨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目光失去了焦点。那女子,他是真心喜欢的…
太子见状,捧了一杯茶道,“父皇消消气,二弟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他忽然说不下去了,是错觉吗?上官煜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时间惊出一身冷汗。
“终究是太子合朕心意。”
一句褒奖的话,太子却如芒刺在背。
“皇家血脉,竟比不上奴才金贵。传出去岂不让世人耻笑?看在主子面子上,便各赐鸠酒一杯吧。”上官煜不紧不慢的吩咐着,言语间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此处见不得血,炭房是个好地方。”
不过两句话,便注定这些随侍死无全尸。立刻有侍卫进殿将他们带出去,侍从们绝望,主子们也提心吊胆。皇上从来都是喜怒无常,难以猜度的。
“用膳吧。”皇上敛了脾气,迈进内室就座,击掌两下,便有侍女端着精致的瓷盘鱼贯而出。众人不得不跟着落座,待皇上举杯后开始用膳。
有了今日一举,日后一段里几个兄长应该是没有闲暇来针对他了。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上官皓天轻轻舒一口气,似乎放松了许多。
七奴见他们开始用膳,便悄悄起身,按着原路折回。现在她已经和洛奕的计划脱钩了,并且失去了联系。而今之计只有等和亲公主嫁过来了。到时自然会联系上的。
回到院子里,只见铭秋正拿着一些东西在她房门口敲门,似乎已经敲了一会了。七奴吓了一跳,慌忙跳窗而入。
铭秋这会子也是很奇怪,这才什么时辰,影黎就已经熄了灯了?看着这黑漆漆的屋子,她还真是有些怂了。可到底是殿下吩咐她特意来看看的,只得硬着头皮敲了敲门,“影黎,你睡了吗?殿下让我给你送衣服。”
隐约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穿衣服。接着门被打开,探出一张吓人的脸,依旧没有掌灯。
铭秋缓了好一会才看清探出来的身子穿着裘衣,难道这姑娘还喜欢果睡不成?铭秋不禁摸了摸鼻子道,“这是殿下让我给你宮装,虽然是我穿过的,不过已经洗干净了,希望你不要介意的好。殿下不搜宠,内务府也不走心,没有新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七奴点了点头,接过衣服便关了门。她只脱了上半身的夜行衣,否则时间根本不够。送衣服?为什么偏偏是他走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