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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次自杀未遂

在牧祁然出院的第二天,就已经把所有的后事处理好了,至于房东大叔的房租,牧祁然直接在房子的抽屉上留下了一张银行卡,银行卡下面垫着一张白纸,写道:密码是毛爷爷的生日。里面多出的钱都给房东大叔了。

中午的时候,牧祁然来到了江边,一个人屹立在萧瑟的秋风中,想当年屈原也是这么死掉的。

当他正要跳下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群人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几个提着鱼竿的大爷朝自己走来。

“小兄弟,看风景呢?我们正想在这里垂钓呢,你看能不能给我们几个让让?”一个老大爷和蔼的笑着说。

牧祁然点了点头,心灰意冷的走开了,连自杀的一块安静之地都没有。在江边是自杀不成的了,要是跳下去,定会被那几个大爷用鱼竿吊起来的,到时候又死不成。

于是乎,牧祁然沿江而下,走了好几公里来到了横跨滚滚大江的天桥之上。从这里跳下去,死亡的几率比较大,就算有人来救,估计也是赶不上的了。

这一次他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

自由落体运动最能感受自然美意,重力,让他在几十米的空中徐徐降下,秋风萧瑟,衣发飘飞……

与此同时,桥底下正缓缓的穿过一条小木船,木船上载着三个人,一个小男孩,一个爸爸,一个妈妈。爸爸妈妈在划着桨,小男孩坐在中间拍手欢呼,船头还放着一个救生圈。他们一家三口在江中架船游玩。

牧祁然重重的摔在了船头上的救生圈,只听见嗙的一声巨响,小木船就翻了。

四个人里头,只有牧祁然和那个爸爸会游泳。

牧祁然没想到跳江也会撞上事,死不成,还会害死人。

因为高空坠落使牧祁然产生了晕阙感,他在水中模模糊糊的看见,小男孩,男人,女人,他们痛苦的挣扎着,紧张,恐慌。

爸爸游去救小男孩了,那个妈妈正徐徐的往下沉去……

牧祁然这一回真的可以选择死亡了,可是,当他想到,如果自己的死也要不相干的人付出生命代价,自己会死得不安心的,更重要的是,死了还可能会被判刑打入十八层地狱。

牧祁然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神智焕然惊醒,紧接着迅速朝那个妈妈游去……

经过一番努力,人都救上来了,只是那个小男孩呛水比较严重,得送去医院检查。

牧祁然没有理由不跟着去医院。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小男孩有可能会因此患上肺炎。

牧祁然心中自是满满的罪孽感,男孩的爸爸很激动,想打人,狠狠地揣住了牧祁然的衣领,骂道:“你要自杀吃老鼠药不就成了么,为什么要跑来害我们?!”

幸亏孩子的妈妈的是个温柔的女人,及时制止了小男孩冲动的爸。

牧祁然最后被狠狠的一推,退到了墙角中。以为早已经流干的眼泪再次倏然而下。

孩子的妈见状,于心不忍便走过来安慰道:“小伙子,人这一生很短暂的,来的不容易,好好活着才是真的,别再做傻事了。”

牧祁然眼泪来的更加的猛烈了,竟然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妈妈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中学的时候,自从爸妈离婚了之后,见面越来越少,在一起吃一顿饭也成了最大的奢望。只是后来,牧祁然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有了自己的哥们,他才渐渐忘却的,他开始希望,每个月爸妈轮流寄过来的生活费中能多上几张毛爷爷。

见牧祁然哭的这样凄惨,刚刚还要揍他的那男孩的爸爸也露出了同情的面容,想必他的生活一定是很凄苦的,要不然也不用走到跳江自杀这地步。

十来年了,牧祁然终于听到有个人这样跟自己说话,假装强悍的内心世界一下子就崩溃了。

男孩的爸忍不住,走过来蹲了下去,拍了拍牧祁然的肩膀:“哭吧,哭完之后还得有个男人的模样,好好活着,别想太多了。”

最后,等小男孩他们一家三口离开了医院以后,牧祁然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医院的楼梯顶上。

站在楼顶上,很高很高,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全貌。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个世界还是很美的,只是……自己的存在还能有什么意义吗?

如果找不到继续活着的理由,那么,相信牧祁然很快就会从这里跳下去。

看见别人的幸福,总会想起自己的悲哀,刚刚的男孩的爸妈跟他说的话,全都白说了。而真正要做到一个人孤孤单单碌碌无为的过下去,他需要的勇气并不是别人一两句安慰和同情的话就能给予的。

别人的安慰,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加的可悲。

这一回,牧祁然深信自己定会成功死去。

他已经站到了围栏上,朝世界的尽头看上今生的最后一眼,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朝前方倾斜身体……

“等等……”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清甜的女人的声音。

牧祁然被吓得一个踉跄,双手在空中摇摆了一番,然后就从栏杆上退了回来。

惊魂未定,那个女人就已经朝自己走过来了。待他抬头看去,心跳嘎然而止,因为在这一秒两秒钟内,他俨然忘记了呼吸。

眼前的这个女人很美,很美,一身轻盈的秋装裙子,长发飘香,精致的脸蛋婀娜的身躯,雪白的肌肤透着光嫩,从上到下,宛若天仙的容貌。

这个女人,他曾见过!

牧祁然很肯定,自己见过眼前的这个美女。想了一阵子,记起来了,当自己吃安眠药被送到医院里进行急救的时候,迷迷糊糊看见的那个天使就是她!

“能聊会儿天吗?”美女倚在栏杆上,看着错愕的牧祁然微微一笑。

牧祁然的脑子还是有点错乱,可终究还是开口了:“你……我……我见过你?”

美女点了点头:“见过,或许是缘分吧,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我……”这来的有点突然了,牧祁然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我叫飞菲,你叫什么名字呢?”美女很诚然的看着牧祁然说道。

“我……我叫牧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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