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至少你活下来了。活的比谁都长。”项天反驳道。
“哈哈哈哈。”人猿狂笑不止。“是啊,我活了下来,我只要夺舍了你,就可以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人猿一族虽在上古不是什么大族,但老夫在这里苦修无数年,那些老祖宗们留下来的东西早就融会贯通了。对于君临天下,也还是有些野望的。”它越说越激动,气势暴涨,老朽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世界,虽然老朽却那么强大。
“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待了太久,连神念上都有一股子老朽的尘土气息,再不离开,我恐怕会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项天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影子很凝实,但面容却是模糊不清,已经看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了。
“是不是很诧异,一般元神刚出世时都是与自己本来的面貌无异而我为什么会是这样。”这家伙就跟一万年没说话似的喋喋不休,事实上他没说话的时间早就超过了一万年。
“你说说看。”项天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这个局,现在只能多拖延些时间,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年那金乌大尊用一滴血使我的元神凝固不散,虽说是救了我,但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束缚,虽然在岁月的沉淀下我的元神渐渐无比的强大,但元神被金乌之血改造,在这世间很难再找到合适的载体,同时金乌的血也影响了我,金乌大尊太强大了。我渐渐的记不清自己是谁了,我已经很难分清我是金乌还是人猿。。”
人猿的元神突然一颤,他的样子在一瞬间大变,让项天措手不及。原本是阴暗腐朽的,但在转瞬之间,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便出现了,他的眼睛如同电光般犀利,眉宇间君临天下之意盎然,肌肤上秀画着道道红色的花纹,古朴而又透露出一丝狂野。
“这!”项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
他只刚说了一个字,那人便开口了。“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刚才还要夺舍我,现在怎么又不认得我了。”项天不敢妄动,这一切实在太过诡异,一会出来个这,一会又变成了那个东西,谁的话他也不敢信。
真是见了鬼了,他在心里嘀咕。
“你可以认为我是鬼。”这家伙开口说了句话,但把项天吓得不清。
“你,你能知道我心中所想。”项天憋了半天清理了下心中的念头问道。
“嗯。”这家伙点了点头。
“那你是个什么鬼。”
“死鬼。”
“。。”
项天看了这个家伙半天,半响都没有说话,直到那家伙都打了哈欠,才继续问道“你身体的另一个家伙想夺舍我,你能帮我吗?”
“可以。”这家伙的话总是简短精悍。
“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项天没有丝毫考虑就脱口而出。
“带我走。”
“带你走?我自己都没有反抗的能力,怎么带你走?”
项天突然有些觉得这个家伙是个疯子。
“把那个家伙解决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吧。”这个家伙的话在项天看来简直就是废话。
“对。”
“只是一只蝼蚁一般的存在,即使苟延残喘了无数岁月,也依然只是一只蝼蚁。”那家伙的话里带着轻蔑,似是根本就不把人猿的元神放在眼里。
“我该怎么做呢?”项天问道,他想先听听这家伙怎么说,因为他无法确定这个出口狂妄的家伙能否说的是真的。
“喏,那块破铜片。”这家伙指了指项天的胸口,“这东西很不错,足够你弄死他了。”
“铜片?”项天将怀中的那块烂铜片摸了出来,“就这个东西?”他想起走时老人猿告诉他的话,这是一块来历不明的东西,似乎是与那位方正天尊有着极大的关系,可老人猿为什么会故意害自己的先祖?难道他真的不知情?他摇了摇脑袋,这些东西好像都跟个迷似的,水很深啊。
“怎么做?”项天挥了挥手上的烂铜片“就这个破铜烂铁,真能对付那家伙?”
“我说的,没错。”
“怎么用?”项天就只问了一句话。
“随意。”这家伙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去睡会,你解决了我就会醒的。”他朝项天摆了摆手,整个身躯在眨眼之间又变回了刚才的模样。
“你知道吗?人族,夺舍了你之后,我将去追寻那些曾经的第一流种族的巢穴,那里有着天地的秘密岁月把他们全部的吞没,而我还活着。我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这就是命运,千万年之后的逆袭。”
项天突然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这都什么鬼东西,一会蹦出来这个一会蹦出来那个。项天突然发现现在出现在面前的人猿就是个疯子,傻子,可怜的家伙,连自己的元神可以被别人轻易操控都不知道,他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这个在他面前狂笑着的家伙。
这就是弱者吧,即使歇斯底里,可任然逃不出别人的一只手。
“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害怕!”人猿突然咆哮道。“你不是应该跪在地上向我哀求着!不是应该流着泪颤抖吗?为什么!为什么!”
疯癫。
这是项天对这只可怜的人猿现在的唯一看法。
“我要你的命!”它疯狂的咆哮,如同实质的身躯扑向了项天,他一头撞向了项天的胸口,想要直接吞没项天的神念。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人猿的黑色身躯如同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直接被撞了出来。红色的火光在它黑色的身躯上燃烧,嗤嗤作响,此刻它的声音就跟见了鬼似的,“什么东西?是什么?你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
火光在他它的身上燃烧,它疯狂的用手拍打“怎么可能,我寄托在金乌的血上,这世上怎么可能有火可以伤到我。”
项天在大口的呼气,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将要死去,即使刚才那个说去睡觉的家伙话语如何轻蔑,如何看不起在他面前的这只蝼蚁的,但真的到了他的面前,项天发现,自己才是那一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