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一夜倒是平淡得出奇,不过窗外的鬼雾仍在弥漫,最近的距离靠近了图书馆的窗户,不过我们两个都没吭声,权当没看到,没听到,眼不见为净,反正鬼雾进来不了图书馆。
如果鬼雾进的来,我和三二前三天早就没命了。
第一次从详细灵异书籍里理解诡墓,真的大吃一惊,各种各样的鬼怪事情都能发生,更有千年旱魃,食腐尸蹩,嗜血马鳖,样样诡异出奇。
想想埋藏在心底的探险愿望即将要实现了,虽然并非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去的。
图书馆由于白僵的事件被警戒线封锁了,至今还没开门,即意味着我暂时还不需要去工作,过完一夜,就会家收拾收拾衣物和一些必需品,趴下软绵绵的大床歇息去了。第二日,我又购买些冒险的用品,例如绳子和压缩的饼干,之后就是好好休息,静等三二的结果。
大概一星期过去,三二换上一身劲装,背着不大明显的背包,总算是找上门来。
“你需要的药,根据手表的情况服用,数值降低到零则最好吃一粒,时间计算大概是两天一次,暂时借钱帮你买了,两万,探险完从你的酬劳里面扣出。”三二脸色冷漠,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无包装的药物,递过来说道,“手臂的伤好点没?”
“拆纱布了,留个白点的疤而已,晒黑点就没事了。”我应一声,接过小瓶。
最近一股莫名寒流流经小镇,我穿上了衣袖,我穿的是长袖
三二表情略有惊讶,但很快逝去。
手臂被白僵抓伤的伤痕曾经深可见骨,但短短的一周内,伤势却完全愈合,我想不明白,唯有把功效归咎于白僵的尸毒和灵院的治疗方式,反倒没有大惊小怪。说句内心话,我更加期待是尸毒的效果,如果是尸毒效果,那么感染尸毒作用远比平常人要好。
我关注拆开白瓶的瓶口,没去顾忌三二的感受。
我大概数了数,小瓶内大概装着六十粒药丸,粒粒饱满,雪白如云,还散发出浓厚的米香气息,闻着都让人全身舒畅。
不过三二提出的数据我却不敢恭维,内心算了一下,抱怨到,“两万一瓶,一瓶三十粒,一天要吃掉三百三十三块,你打劫哦,不能便宜点么?”
一天三百多块,相对于我则打工的家伙来说,简直是要命的节奏。
三二怒了,递过账单的小条,“混蛋,自己看价格!”
账单上的物品不止药丸一项,但是药丸的单价却写着四万一瓶的价格。
细看之下,三二购买了许多冒险的用品,吃的和喝的占据大多项,不知被他放到哪里去,又或许是提前寄送过去山海那边了。
“四万,我擦!”仔细瞧着价格,我心底更加惊讶,喊道。
四万一瓶,满大街打劫我都付不起这价格,如果没有探险后的经费,单凭我整天工作,怕真的要是累死或者病死的都未必能赚到一瓶的节奏。
同时我又羡慕三二的生活,单单购买探险的物品则花费将近六七万元,的确是下了大手笔。
“我用积分帮你打半折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再便宜。”三二脑袋向房间内探望,问道,“今天是伪鬼节,即阴间日历的大节日,你东西收拾好没有,再不出发赶不上今日的火车了。”
“哦!”
药丸的价格让我迟迟没有反应过来,我失神落魄的应一声,转身将药丸塞在口袋里,动作机械地背起厚重的登山包。登山包里面储存着我近些日子来准备的探险道具,吃的、喝的、用的大都已经齐全,不过和三二轻车上路来比较,还是又一定的差距。
小镇虽然偏僻,但却有一个和外界连接的火车站,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类似靠山的小镇,大都仅有一条铁路连通到外面,山路的大巴近乎一个月来一次,实在不适合做远行的选择。
不过三二没有采取其他交通工具,反而是采用跑过去的方式。我没有办法唯有尾随其后,背着的东西又重,跑到火车站差点没被累死。
火车站前,我双手撑膝,急促喘着大气。
我脑海忽然诞生一个荒诞的念头,如果此刻让我遇上需要憋气的僵尸,我宁愿选择被它咬死都不闭气。
“体质还行,遇到鬼怪不至于跑不动被它吃掉。”三二抛给我一条白色毛巾,淡淡说道,“洗个澡,火车傍晚才会到。”
搞这么久原来是一场试探,让人失望,我白三二那家伙一眼,擦掉头上的汗水,同时提了提湿透的衣角闻了闻。跑了大半天的功夫,衣服汗酸味道浓烈,确实要洗个澡来清理清理己身了,要不待会上火车肯定会被人嗤笑。
没办法,我继续尾随三二,入了火车站的招待所。
招待所的条件还是不错的,热水和大床一应俱全,我在洗澡室用热水器的花洒热水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以后出去探险,大半个月内也许再无机会洗个好澡了。
洗澡时,滴滴暖水顺延花洒淋下,暖洋洋的,让人瞬间放松,疲惫感全无。
我用热水抹了一下脸,清醒神智。
水珠的清洗下,手臂的伤势愈合后留下的疤痕越加清晰。我低下头,手捏了捏附近的肌肉,脑海里又浮现当天夜晚的事情。
伤口是一天前睡觉时愈合的,愈合得神不知鬼不觉,醒来时只能在床边找到些许黑色的粉末。新生出来的皮肤雪白雪白的,和周围的皮肤有明显的不同,残留的尸毒衍生出去,留出一截黑色的血管,使得伤疤的形状如同刻意纹上去的三叉图案。
我想着,假如当天我和三二一起去探云来峰的诡墓,或许就不会遇上寒姨儿子变化的白僵,更不会无端中下尸毒,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鬼话蛊惑的一念之间。联想到压制尸毒药丸的贵价,我难以明了自己的前途变化。
不过再多的假想全是无奈,现实就是现实。
我洗个澡,趴在床上玩着手机,无聊瞧着社会百出的各种新闻。
大约歇息到夜晚八点,门外火车到站,当当作响。小镇终究地处偏僻,一天通出去的火车大概三趟,早中晚各一趟。我略做收拾,整理好行囊,不一会三二即敲响我的房门,我原本早已准备好,背上放在床上的背囊立即出发。
克制尸毒的药丸性命攸关,被我分开三份分别放置,无论丢掉那一份,至少还有两份留着。
火车属于旧时代的铁皮车,但不并不拥挤,相反的格外的空旷,一节车厢仅有零星几人,并且大多数属于年老的老人。
三二定的座位是卧铺,听他说到达山海必须要一天一夜的功夫,到达后要立即工作,夜间不免要歇息足够,否则白天在原始大山的森林里提不起劲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探险的事我不大懂,全听三二的,将行李放好,趴下就睡。
三二仔细检查卧铺的车门,脸色阴沉,用黄色的符纸,沾些口水贴好。然后又神神叨叨的半坐在床位上,他的坐姿不是平常的坐姿,反而是盘腿而坐,双手抱决,闭目禁言。
我侧躺着,盯了他一会,瞧着他坐了许久都没其他动静后,无聊的翻过去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