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澜进宫不过两月,便迎来了她的第四次“人事调动”。
由无忧公主的玩伴到三皇子的贴身保镖,再到所有皇子们的箭术师傅,最后便是她这回的新职位——皇帝的贴身宫女。
嗯,也算是步步高升了,而且最后这一升也确实厉害,皇帝诶,这皇宫里权利最高的男人,所谓的真龙天子,能够贴身侍候他,不知会让多少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宫女太监们羡慕嫉妒恨死她呢!
凤仪宫揽月殿的花厅内,皇后优雅地盛了一碗汤双手递到皇帝面前,笑容温婉:“陛下,这是臣妾让底下擅长做药膳的嬷嬷特意做的滋补汤品,正适合眼下时节食用,可补气润肺平燥,陛下尝尝可否合胃口?”
今天是皇帝每月固定摆驾皇后凤仪宫的日子,也是艾澜当上皇帝贴身宫女的第四天,前三天艾澜是跟在何公公和之前的一等宫女语雯后头见习的,今日才算是正式上任的。
“汤味甚好,皇后有心了!”皇帝尝了一口,浅笑赞道。
皇帝的夸赞让皇后心里很是高兴,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了,又赶紧替皇帝夹了几筷子菜,眼里洋溢着对皇帝浓浓的爱意,看得在皇帝身后与宫女语雯站一起的艾澜都感到牙酸。
然,皇帝就表现得冷淡多了,随意喝了两口汤,扒几口饭便搁了筷子,两手一伸,艾澜和语雯便快速走上前,艾澜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块温热的帕子以及一盏香茗漱口水,语雯服侍皇帝漱了口,擦了手,再与艾澜一起退下。
皇后的目光便落在了艾澜的身上,有如实质般将她寸寸切割着,眼神里的冷意几乎可以冻水成冰,不过很快便移开了视线,皇帝还在身边呢,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状似不经意的,皇后笑着说道:“当初艾澜在晴儿身边时,便时常听晴儿夸这丫头冰雪聪明且心灵手巧,不仅脑子好使,还绣得一手好刺绣,实属难得。”皇后略作停顿,继续道,“就是年纪小了点儿,在陛下那里没出什么错吧?”
皇后说着,视线再次扫到艾澜身上,而皇帝也自然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艾澜,呃,平日里他也没怎么注意,毕竟服侍他的宫女皆是心思通透且手脚麻利之人,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口风紧,知晓他在自己寝宫时喜静,故而从不多说一句话,而他需要什么也几乎不需要自己开口,那些宫女太监便能善解人意地立时做出反应,他习惯了,所以注意不到,如今皇后一提,他也不由地多想一些。
艾澜才九岁,虽然身高比同为九岁的无忧公主要高一些,但在一排十四五岁妙龄宫女身边还是显得相当矮小的,怎么看怎么有违和感,若他是现代人,想必也会说一句,辣眼睛!
但他能说什么吗?不能,因为这就是他自己让何公公安排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这个小丫头,好似就能够与那神机宫更近了一步的感觉。
“她,挺好的。”皇帝有些微的不自在,但早已修炼成精的他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丝毫,只是看着在众宫女中显得尤为娇小的艾澜叹息一般说道,“长大就好了。”
轰——
皇帝这一句纯属无聊的瞎感慨在皇后听来就特么地是某种暗示,对,暗示,而且是当着她堂堂一国皇后的面,这皇帝是嘛个意思?是在警告她不要对他看中的小丫头动心思,还是让她主动给他拉个嫩皮条?
皇后的表情甚是微妙,千变万化不过一瞬间,很快便又恢复温婉的笑容:“陛下满意就好,呵呵。”
艾澜可被皇后的内心活动给雷得不轻,如此重口的脑洞居然出现在母仪天下的皇后身上,她也只能翻白眼默念阿弥陀佛了。
皇帝今日本来是要在皇后这里就寝的,就因为皇后时不时地就将话题扯到艾澜身上,虽然她自觉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但皇帝也是成了精的,几番下来也明白皇后是误会他有恋童癖了,顿觉兴致全无,任性自我惯了的皇帝当下便摆驾回了自己的坤宁宫。
这下皇后对艾澜的误会就更深了,艾澜行走在队伍之后,就感觉后背一阵阵针扎似的刺得她很是不自在,而皇后那充满恶意的心声也如魔音灌脑般来回在耳畔缭绕回荡着。
艾澜不禁在心里哀叹皇帝害人不浅,一句无聊话也能给她拉来满满的仇恨值。艾澜很想将皇后提溜领口拉到身前,以着睥睨天下的王八之气高高在上地对她狂吼:呸!彼之蜜糖,吾之砒霜,懂?你哈得要死的男人在吾之心里不过是一个腹黑精明的狡诈大叔罢了,当谁都缺少父爱呢?
不过皇帝也是逗逼了,原本他真的只是想将艾澜放在身边看着的,甚至都忽略掉了,如今经皇后有意无意地这么一提醒,好了,此人变态无良心性一下子暴露出来,尼玛泡澡沐浴居然让她一个小丫头去侍候他,没瞧着那何公公对他才是真爱么,眼都妒忌红了,这触摸龙体的活儿一直以来可都是属于他的呀!
袅袅蒸汽自白玉镶嵌的浴池内升腾而起,皇帝披散着及臀的墨黑长发,光裸着上半身,着一条银白丝绸亵裤直接迈入池内,坐下,只将肩膀露在外面。微烫的泉水让他舒服得发出类似于呻吟一般的喟叹声,之后便听他冲着屏风外的艾澜说道:“小澜子,过来替朕洗头发!”
艾澜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泥煤的小澜子,这个称呼让她想起了自杀死掉的那个名叫于锦澜的小太监,真是晦气!
“皇上,民女以前是惯做烧火劈柴那等粗活的,一双手早已粗糙如树皮,这万一不小心弄伤了龙体,民女便是罪该万死了!”艾澜故作惶恐地推辞道,一旁原本还向艾澜射来冷寒目光的何公公见艾澜如此上道,不由地朝她欣赏地瞄了一眼,这一眼,艾澜诡异地觉得他是在为她点赞。
闻言,皇帝突然起了逗弄艾澜的心思,笑道:“无妨,朕亦是习武之人,不怕被你弄伤,过来!”
艾澜自然没有那么大脸敢让皇帝三催四请的,只能无奈地扫了何公公一眼,意思很明显,这可是你家主子的命令,小女子我可是身不由己的,快往里收收你那嫉妒迁怒的眼珠子吧!
何公公也知自己的心态不对,但他能怪顶头上司皇帝么?特么地他又不是嫌命太长了,所以只能迁怒艾澜这个小丫头片子了。
艾澜权当是洗菜一样替皇帝将一头长发给抹上他专用的洗发香膏,揉出泡沫,在头皮上好一阵抓抓抓,再用清水洗净,最后以两根玉簪将所有发丝盘在头顶。
皇帝闭着眼舒服地享受艾澜的服侍,洗好了头又让她替他搓背。
给皇帝搓背可不是只单单搓一个背面,特么的他就像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型植物人一般全部都要她替他搓,对,是全部,包括那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这里、这里以及那里、那里。
艾澜只替他搓了背部和两条胳膊,之后便停了手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了,皇帝正兀自陶醉在艾澜那轻重适中的力道中不能自拔呢,突然那力道就停止了,心里一时还空落落的有些不适感,直接就闭着眼睛道:“小澜子,继续啊!”
继续你奶奶个板凳腿儿啊!
“皇上,接下来还是让何公公来吧,民女年纪虽小但也是个女子,冒犯龙体可是罪过啊!”其实艾澜更想说“侵犯”的,又觉得这个词太过赤裸裸了,不含蓄,不符合这古代人闷骚的行事准则。
闻言,皇帝一时间也被噎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这小丫头是害羞了,这让他觉得更有趣了,遂道貌岸然地说道:“小澜子你现在是朕的贴身宫女,你可明白?”
艾澜嘴角抽了抽:“明白。”所以,求你别将心里话说出来好吗?但很显然皇帝正沉浸在自己逗人的恶趣味中,嘴巴就是一只破掉的风箱,一拉就满嘴里跑风。
“既然明白,就应该知道贴身宫女就是专门负责近身伺候朕的女子,近身伺候,懂吗?”
“……”
“不懂吗?”
“懂……”
“懂还不过来伺候朕!”
“……”
见艾澜又一次不出声了,皇帝也有些不耐烦了,睁开眼,整个人不怒自威:“过来!”嘿!这小丫头片子,朕还使唤不动你了!朕拿神机宫宫主没办法,但是要制服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是易如反掌的!
“是!”艾澜抿抿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就是给一个成年男人洗澡吗?小意思,就当是照顾瘫痪在床的植物人了。
艾澜走上前,将自己的宫女裙装的下摆朝腰带里一塞,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裤,就这么直接跨进池中,拿着搓澡巾就朝皇帝的胸口招呼。虽然搓澡巾搁在水里有阻力不是太好搓,但若是她敢让一个皇帝直挺挺的躺在池边上供她搓那才叫不知死活呢!
皇帝开始还有恶趣味逗弄艾澜,但当艾澜真的替他搓了胸膛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尤其是不知艾澜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在搓到他胸前两点时放重了力道,那两下可是有着强烈的火辣辣的刺激感的,是以当艾澜的手顺着他的小腹向下扯他身上唯一的遮蔽物时,他猛地捉住了艾澜的手腕,咬牙切齿道:“够了,你可以下去了!”若是再让她搓,估摸着他的小兄弟就不止是有火辣辣的刺激感了,废了都有可能。
艾澜趁着皇帝没有迁怒她之前,麻溜地离开,此后,皇帝再也不敢让艾澜伺候他沐浴更衣了,然而艾澜这仅有的一次伺候皇帝沐浴事件却在后宫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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