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苍雄话音才落,陈氏便闻弦音知雅意顺着晏苍雄的话,要收艾澜为义女。
艾澜早已看透了陈氏与晏苍雄的心思,自然明白他们此番作为背后的目的,面上虽有惊喜,但更多的是无奈的忧伤:“侯爷与夫人对二兰的厚爱,二兰实在是倍感荣幸,不过这收义女一事,二兰是断不敢答应的,至于原因,实在是……唉,不提也罢,还请侯爷与夫人见谅!”
“哦?不知二兰你能否说说原因是什么,说出来或许我们能给你解决也未可知,你说对不对?”陈氏接收到晏苍雄的眼神提示,依旧笑得温婉可亲。
艾澜抬起头看了看陈氏,转而又瞄了瞄晏苍雄,一脸难以启齿的无奈,摇了摇头:“夫人,您就甭问了,奴婢怕说出来影响不好!”说着还苦大仇深地长叹了一口气。
“是吗?你倒是说出来听听,本侯替你做主!”晏苍雄挑起如剑的英眉,虽然他已经极力克制自己了,但表现出来的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嘴脸。
陈嬷嬷瞧见了晏苍雄的神情,再一回想艾澜养的那条宠物狗小白,忽然就被触碰了笑点,急忙别开脸,双肩不停地抖动着,忍得极其辛苦。
闻言,艾澜似是稍稍松下一口气,但面上愁绪仍在,吞吞吐吐道:“就是……奴婢在被卖入牙行之前有……凶名在外……”艾澜见陈氏和晏苍雄听到“凶名”二字时情绪有所波动,但却故作不以为然的模样,于是低敛眉目顺溜地将下面的话说了出来。
陈氏和晏苍雄听完后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将艾澜从头至脚打量了好几遍,虽然不全信,但又不敢不信,刚出生便死了祖父祖母,两岁时死了叔伯,四岁时又死了父亲,唯一的哥哥也病重在床,母亲无力抚养兄妹俩,忍痛将她卖了,然,才刚拿到她卖身的银钱,哥哥就等不及咽了气,母亲一见登时一口气上不来也跟着走了,后来无意间遇到一卜卦老先生,说她命带凶煞,专克亲人……
如此命相,确实挺邪乎的,陈氏和晏苍雄立时罢了收艾澜为义女的心思,脸上挂着更为伪善的笑容,心里想着在金钱物质方面多多补偿一下艾澜,日后也好见机行事。
于是晏苍雄一句“此事容后再议”便匆匆离开了添香园,临走前还特意嘱咐陈氏,但凡艾澜有什么需要务必要满足她。陈氏温顺地应下,又让陈嬷嬷开了私库,取了价值昂贵的绫罗绸缎、首饰摆件以及各种稀有名贵补品送给艾澜,这回是送,而不是赏。
待艾澜回到梵语居时,身后就跟着一队婢女婆子捧着陈氏送的东西,将她与甘草和静水住的房间塞得满满的。
晏晓梵等人越发感到好奇和不安,艾澜也不解释,有人示好她就受着,有人送东西她就收着,她可没有视钱财为粪土的高尚价值观。
继陈氏和晏苍雄之后,老夫人也找了几回艾澜,老夫人的态度倒是正常,只是不时提起当初艾澜救她一事,也借此机会送了艾澜诸多好东西。
府里大人物都对艾澜礼遇有加,这让府里的其他人敏锐地察觉到有事要发生,一时间跟风送礼的人便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