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澜这回不等老夫人说话,便出声道:“老夫人,奴婢只想说两点事实。其一,奴婢今年只有八岁,身体瘦小,发育不良,长得也不漂亮;其二,那包袱根本就不是冷管事送的,而是奴婢拜托他帮忙买的,里头是一盒美味轩的糕点,一瓶润手的面脂,以及一套绣花针和各色绣线。”
艾澜这番话听在众人的耳里,反应各不同。
首先艾澜的自黑是让众人明白,她只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孩子,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冷管事根本不会看上她,晏晓婉硬是将他们俩凑一起,可见其居心不良。
再者,那包袱是艾澜自己出钱买的,她现在跟着哑姑学刺绣,买绣花针和绣线也在情理之中,而刺绣最注重的就是双手的灵巧,适当的保养是必须的,是以那面脂买得也是恰如其分。
不过那美味轩的糕点价钱不便宜,而且很难买,一般下人根本不会买来吃,艾澜却买了,这点让众人还是有些怀疑的。
“啊,原来那糕点是姐姐买给我吃的呀,我就说嘛,冷管事那人瞧着便是一副小家子气的抠门样,怎么会突然好心买糕点给我吃呢!”晏晓诗突然插嘴说道,她声音清脆嘹亮,众人皆听得一清二楚,先是怔住,而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还有人当场喷笑出声又立时憋住。
冷平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脸色也显得尴尬不已。
老夫人见晏晓诗一副娇憨懵懂的模样,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假意嗔道:“诗丫头可不能胡说,你倒是说说看冷管事哪里抠门了?”
晏晓诗听不出老夫人其实是在逗她,当即一本正经道:“祖母,您瞧他下巴尖,眼睛大,嘴唇薄,一看就是刻薄相,可不就是抠门样了?”
老夫人终于忍耐不住,大笑出声,原本被晏晓婉和吴姨娘搞得僵掉的气氛又再次活跃起来:“你这丫头啊,真是……”老夫人看了一眼冷平的脸,如此清俊的一张脸居然被诗丫头说成是刻薄相,想来这冷平听了也会憋屈地想吐血吧!
“好了,二兰说得对,她与诗丫头一般大,不过是个孩子,居然被说成是与外男私通,简直荒唐至极,我看那叫枝儿的小丫头眼神闪烁,言词犹豫,定是心思不纯,恶意中伤二兰与冷管事,来人,将那丫头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若是日后再犯,即刻拖出去发卖,侯府不留此等多嘴嚼舌之人,没得把侯府的风气都给带坏了!”
老夫人终于不想再听晏晓婉和吴姨娘肆意掰扯下去了,直接下了命令。
有两个婆子上来将枝儿拖走,枝儿吓得脸色发青,但仍旧不死心地喊道:“老夫人饶命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老夫人……大小姐救救奴婢,奴婢……唔……”枝儿的嘴巴直接被一块破布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
亭外的婢女们眼睁睁地见着枝儿被拖走,多少被吓住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四周一片寂静。
晏晓婉和吴姨娘虽不甘心,但也不敢出声反驳老夫人,面色僵硬地坐着。
陈氏又续了一盏茶喝着,心道,这两个蠢货,一番戏做下来居然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