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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话,悬殊对决

天风国的厮杀已经停止,不对,谈不上厮,完全是屠杀。赤裸裸的屠杀。

安静算是回到了原来属于这片土地的早晨,没有多少人轻松下来,反而更让人感到不安。

这片曾经熟悉的土地,如今让人感到一份恍然,觉得突然都变陌生了,这里怎么会是自己的故乡,这里怎么会是曾经祖父们,父母辈们生活过的那个安静和睦的天风国?

敌我的人数,战斗力都太过于悬殊,苏震山和王新海等人都明白,这种安静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洞中不少人已觉得有股待毙的浓雾弥漫在头顶,绕浮在脚边。除了只能听到几处的鸟叫有意无意的划破了清晨的清静。

除了苏小照,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洞里,身都没翻过,眉毛甚至都没动过。谁也不知,他对周围的一切人事物境是有感触的,他一直一直都听的见谁开口说话,谁大声哭叫。谁在哀声叹气。有谁知道,躺着的活死人般苏小照,他的意识清醒的很,最无奈的是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睁不开眼睛,开不了口说话。

其实,在他人眼里足足睡了九天九夜的这个不死的死人----

他从第一天到今天九天来,他没有睡过一觉,他急,慌,他感到自己是否睡在梦里头了,待会就会醒的,不过这些天这般过去,怎么依然没醒的意思,这梦为什么听到声音,不能看到说话的人呢。而且梦境怎么就那么长。仿佛就在身边的事情。心里好奇,紧张,以为自己一定是掉入了梦乡,现在看不到出口,无法醒来。{这是他阿婆说的故事,叫做梦乡人。}

自己被人扶起来,这人力度和抱抬的节奏熟悉得很,没错,父亲背着他。去哪里?想起来了,刚才父亲和他们商讨过了,要带这里的人离开。去到外头。外头是哪儿?

近旁处王新海推着轮椅上的阿婆,后面一大串的脚步声跟着跑着。河水的声音,河边的味道-----

苏震山和王新海等二十几人,已经来到回西河的河边。计划着从河边的小道拐过一座矮山,那处有条隐秘的出口,可以到通外头。众人疾步赶到河边,他们看到的场景还是让他们无比惊心。二十米远处的一方浅滩沙石地上,只见那足有成人膝盖高的秃鹫三三两两,啄食着河边---尸体?没错,大家都看清,它们吃的是尸体---都是村里被杀害的乡亲-----不单有天上飞来的,更加可怖的更有山野里跑下来的豺狼,也正在啃咬的欢庆,拉扯着尸骨,争抢着。嗷嗷怒怒的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约莫三十几号死尸,五只狼,一只豺,三只秃鹫,这些山野畜生,平时哪有这样的盛宴,这时竟然吃的津津有味,吃的就是岸边观望着它们的-----死者们亲密的邻居,一直的朋友啊。大家都停住了脚,有胆小的吓得直哆嗦,呆呆看着几位带路的几人,谁也没说一句,只感到着眼前的一切真的是惨不忍睹。

忽然,人群里有位女子,认出被狼啃食的一具尸身就是自己的母亲,不禁失声哀叫:“娘啊,娘---啊,那是我娘--可怜的她--”她失去了理性想跑过去夺回娘的遗体,迈出几步远,即不敢靠近狼群,一时顿杵在原地,一边无奈的望着狼群,一边无助的又看看自己的队伍。悲伤至极的捶胸跺脚的蹲跪在地上,一边嚎啕大哭着----娘--娘--

那班啃食的畜生吃的正欢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大呼大叫,三只秃鹫立时横空振翅,老练的叼起一截谁的大腿飞走了,豺狗机警的四下逃串往河边的灌木深草丛里去了,三只狼本来想去攻击那哭叫女子,一抬眼看见这般人多,旋即转身退后,跑开了。

剩下两只狼,一只就是这会仍是在啃食那人母亲的,另一只个头大些的啃食的更起劲。它们可能是这群禽兽里头最饿的,这下还没吃够本,哪里肯离去,见分餐的走了,正得意这,也见没人敢近它们的身,不过它们一边吃,还是不时的一边警惕着朝人群扫眼看,一副我就看着办的样子。

苏震山和王新海两个老猎手早看的来气,早已怒火中烧,这时候竟然还有野兽来挡路,平日里狼看到他们都是躲着的,两人早抄起在路上拾取的两把箭弓。退到一边藏匿,他们不敢在当头被狼看见,两人迅速跑到人堆中隐蔽好,防备狼看到---要知道,狼是最机警的畜生了。两人弩弓怒箭怒心,看准了苗头,箭射了出去“咻咻----”两只箭几乎同时脱弦,二十米远的距离对打猎高手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只听嗷嗷两声狼嚎,赫然就看到两只狼心脏部位已穿插着两把穿胸箭,众人中有人看的兴起,哇然一声喝彩,“好箭法,好力道。”再看那两只狼,嘴里衔着的肉也掉了下来,不能相信,死了。

要知道,这种箭法,一箭击毙一只狼,简直让人难以置信的。

不过,他两人做到了。

苏震山和王新海立马跑过去,一人抓起一只狼腿往河里一抛,那两只死狼没入了河中。那先前大哭的女孩,跑到母亲的尸体身前,握着母亲冰凉的手,望着母亲被咬裂的躯体,哭的更是泣不成声。在场的人怔怔的看着,酸楚愤怒伴随着哭声如刀插心肝,不少人霎时间升起一股恨意。

“--喂--喂”突然几声粗鲁的叫嚷,一下子盖过了那位女孩哭泣的声音。

众人回头,不少人已大惊失色,只听有人失声叫道“鬼--鬼又来了----”

这时回西河东边的小道里已经冲出七八个黑衣人,当然必不可少的是提刀带剑的朝他们跑了过来。苏震山见情势紧急,转身把儿子抱给一个男丁,说道:“快带他们先走。快---不要回头。”

王新海和他对望了一眼,两个人的默契的点了点头,两人操起长剑和斧头,横身挡在前头,队伍中的七个男丁迅速担起护松逃串的任务,按先头安排好的,快速往出口处跑去。

苏震山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眼母亲和儿子,正巧母亲这时也看着他,只见她没有说话,右手轻轻摸了一下额头--送他,---意思是-快点回来,我等着你。这是苏震山看了二十几年的,是母亲自己独特的交流手势。

苏震山会意的对母亲点点头,目光跳到儿子身上,那位壮士背着儿子,儿子的背影对着自己,他的头部因为跑动而上下颠动着,苏震山用目光狠狠的摁了一下儿子的背影,他真希望这小子现在可以站起来立马跑将起来---

旁边的王新海用肘轻轻蹭了一下苏震山,苏震山收回留恋的目光。“悠着点,新海,咱们拖住他们先。”

“放心,来多少,就砍多少。”王新海说完,苏震山和他都哈哈大笑起来。

对着渐渐近前的八个杀手,他们不说笑了,收起心绪,随即两个人拉开架势,同时大喊,“来吧—”分别使用长剑和短斧一起攻向先跑过来的两名黑衣人,他们决计本是拖延,但是八个对两个,不来个速战速决,实在是没有把握。

因为人数上悬殊的对立他们只有随机应变了。

两名黑衣人老牌杀手出身,两人立即错开身形,各自踏入空挡,迎剑接斧头的找到自己的对手,这边身形较高的见苏震山长剑一刺过来,速度极快的一剑格挡,一个转身一挑,反剑对着苏震山的腰部一个横削,苏震山接势回剑一荡,一个跨步前挺,进入那人的空位,用剑柄一顿他的胸口,那人中招打了一个趔趄,摸着胸口的痛位,骂了句“你奶奶的,找死。”

这时又有两人加入了战局,三个人齐刷刷的对着苏震山三个要害砍来,苏震山一个后纵避开三剑,极快的朝王新海那边望一眼,两名黑衣人提着大刀对着王新海一刀连着一刀的狠劈,王新海这时似乎只能招架,身形一步步退后,一时间没有还手的余地。他内心一急,正想奔前去帮忙,这边的三把剑尖已到近旁,分别刺向他的腰部,眉头,下盘,苏震山不假思索,一个翻身跳起,腾空退到两米开外,站稳脚跟,不免心头暗惊,他觉得这批杀手和之前的杀手不一样,剑术精练出手快狠,自己竟然是连还手也还不了。暗自想道:“这个时候不能急躁了”张口大喊:“新海,你挺的住吧?”王新海听他的说这话,大吼一声,“这么快就怕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他嘴上说的轻松,但手脚丝毫不敢放慢,被两个黑衣人左右开攻,暂时没有乱了分寸,使他心里更为焦急,但绝对不能跑,这是他臭脾气里面最后的尊严。何况一跑,前面逃离的乡亲根本不够时间远避这群冷血杀手。

双方交战仍然持续,苏震山这会也退到一树下,他一撇眼,树算粗大,心生一计,他突然加速身形围着树身快跑,一晃眼,这时追赶他的三位杀手里面,在最后面的那位---后背已经显露在苏震山面前,苏震山哪里会放过此等机会,随即长剑横劈,这剑必须力度下的狠,只听到呀的一声痛叫,这位还没转身的杀手当即被苏震山一剑杀了。

其余二人愣了一下,对望了一眼,没想到自己的同伙被一剑收拾了,这可是让他们吃惊不小,先前对战,苏震山的剑术与武功他们可是有摸底的,一剑杀死一个和自己实力相当的,自问他们都办不到。

两人心生了怕,迅速跳开身,形成对苏震山左右展开夹击,他们也好奇,交战时间不算短的了,竟然连一个山野村夫都搞不定。当下速度与力度都下了狠劲。他们想速战速决,苏震山更想。

一时间,三把剑锋飞舞穿梭,每人手中的剑皆使出了全身力道,苏震山握剑的手已有些发麻,毕竟他使剑杀人不是常年干的,一番恶斗下来,竟然被这两位黑衣人缠稳了。

只感觉手中的酸麻感越来越重,他咬牙强忍着,不敢丝毫松怠。不然,儿子他们必死无疑。

慌乱间,只听到王新海喊道“快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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