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桐的电话再第二天早上的7点钟打过来,我躺在床上犯迷糊。他问我,想好中午去哪里吃饭了吗?我说还没有想好。
电话那头,王海桐轻笑,他的声音很好听,尤其在电话里,更增添了一份质感。我喜欢听。
王海桐说:“想了一晚上还没有想出来吗?”
我说:“没有。”
他又笑了,说:“是不是没有想?”
我诚实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王海桐说:“你想不出来,那我就擅自做决定了,带你去新埠岛吃海鲜吧,那里有家刚开业的海鲜坊,海鲜不错。”
我的眼前掠过各种虾儿,蟹儿,贝壳儿。王海桐这个提议确实好有诱。惑,我纠结着,电话那端他有说:“可以叫你宿舍的同学一起来,我请你们。”
我说“哦。”
然后我手里握着电话,问同样躺在床上的刘彦,要不要去吃海鲜,有人请客。
刘彦一骨碌起床,探出半个身子朝着我,大声问:“昨天在食堂里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帅哥?”
我点点头。
刘彦说:“去啊,告诉他,我要吃螃蟹,香辣的,还要吃鲍鱼,吃海参,对了还有生蚝。吃很多,要他多带些钱过去。”
我如实对王海桐说:“我同学说她去,她要吃螃蟹,要吃鲍鱼,要吃海参,还有吃生蚝。”
我不用转述,王海桐听到了刘彦是叫喊声。
王海桐说:“好,十一点钟,在你们宿舍门口接你们?”
我想了想,说:“不用了,学校大门口吧,到时候见。”
王海桐笑了笑:“好,到时候见。”
刘彦有些小兴奋,一边起床一边对我我说:“虽然我觉得这个王海桐不是什么好人,但吃他一顿总归是赚的。”
这话让我头上冒出三条黑线来。
我跟刘彦走到校园门口的时候,王海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他开了一辆运动版的揽胜,让刘彦偷偷的对我吐舌头:“乖乖,这车至少100万。”
我之前并不认识揽胜的车标,在我常识里,好车无非是奔驰、宝马,还有我们某位老师开得凌志400,一般的车丰田本田大众。听王海桐这么说,我的心里有点小激动,还有莫名的小惶恐:必须值得纪念一下,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啊。
新埠岛挨着海甸岛,开发却落后海甸岛很多,因为开发的程度不大,这里还保留着很多苍老破旧的民宅。
王海桐一边看车一边问坐在后排的我们俩,来过新埠岛没有。
我诚实的回答没有。
王海桐又问刘彦:“你作为海口土著,也没来过吗?”
刘彦道:“正常呀,我家在府城那边。对了,你是哪里人呢?”
王海桐笑:“你可以猜猜。”
刘彦想了想:“有点像大陆人,又不像,肯定是海南人。”
王海桐边开车边笑,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由着刘彦继续猜。我眺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对车窗外的青砖瓦房很感兴趣。
收回目光,扭头时无意看到了车前镜,却遇到王海桐在镜子里看我的眼睛,顿时有些尴尬,俩人赶紧收回目光。
刘彦还在继续猜测王海桐的来历:“你普通话讲的很好。”
王海桐说:“我家是澄迈的,大学是在大陆读的。”
刘彦问他:“哪所大学?”
王海桐说:“清华。”
“乖乖”,我跟刘彦都有些吸冷气,顿时又都有些崇拜他。崇拜之余,刘彦又问他:“那你现在做什么?”
王海桐说:“自己随便做点事,混口饭吃。”
呃,呃,好吧。
为了让我们进一步欣赏新埠岛,王海桐驶出大桥后,又拐了几个弯,在小巷子里穿梭后,才来到了海边的鱼坊。
据说,这两年,新埠岛被划为重点开发项目,进行着各种规划,其他的规划尚未完工,各种海鲜坊倒是不少,各有各的特色,比如可以坐在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大船上吃海鲜,一边体验着轮船行驶的乐趣一边品尝着海鲜的美味。
来前,刘彦嘴上说得好,一定要狠狠宰王海桐一顿,可真到了饭桌上,俩人都怂了。王海桐把菜单递过来:“想吃什么,自己来点。”
每道菜都不便宜,我的眼睛盯着菜单的右侧那些数字上,盘算着吃一顿饭大概需要花费多少。
从刘彦的表情来看,应该我想的差不多。
“这里好贵。”我忍不住低声说。把菜单递给王海桐,说:“不会点。”
王海桐笑:“两位姑娘不用担心,不会把你们留在这里洗完刷盘子的。”他低头点菜,海风从雕花木棱窗吹进来,吹拂在他清爽的头发上,似乎有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
菜上来了,点了不少,不算小的桌面被摆满了,很多是我不曾见过的样式。王海桐很细心的把放青色小橘子的碗端到我和刘彦的前面。侧身问我,是否吃得习惯海南的饭菜。
我点头:“习惯,很习惯。”
王海桐沉思了一下:“似乎你说过你是山东人,山东也有沿海地区,也吃的习惯海鲜。”
我很想说,我家离海相当远,没有来海南之前,我压根儿没见过海长什么样子的。不过没好意思说,只是抿了抿嘴。
一个凉拌的有些像半截筷子一样的菜端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我和刘彦都夹了一筷子送到嘴巴里。刘彦说:“这个好吃,是什么东西?”
王海桐微微有点惊讶,很快莞尔笑了,说:“作为海南人,你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吗?那就给你个机会猜一猜吧?”
刘彦歪头对着盘子端详了一下,模样很认真,分析说:“应该是一种海藻吧。”她又夹起来一筷子放到嘴巴里。
王海桐说:“沙虫,你应该见过吧。”
他的话尚未落音,刘彦噗嗤一声,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然后颇有惊吓地“啊”了两声。
我不知道沙虫是什么,看刘彦的表情觉得有些夸张。
王海桐转头问我:“感觉味道怎么样?”
我说:“很好吃啊?”
刘彦说:“那东西很恶心地。”
我想象不出沙虫长什么模样,所以也不知道有多恶心。王海桐笑的颇有深意,好像有些奸计得逞似的小得意,他说:“要不要我再给你们描述一下沙虫长什么样子?”
刘彦拒绝:“不要,不要。”
本来还有点的小拘束经历了这个所谓是“沙虫事件”后变得无影踪了。王海桐微笑地听我跟刘彦八着学校里的各种卦,适时的加一些自己的观点,也会跟着一起回忆他大学时代的好玩好笑的故事。
很愉快的一个下午。送我们回学校的时候,他边冲我们摆手边说有机会带我们见看看沙虫长什么样子。
我不关系沙虫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它的味道不错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