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走了！”柳荫拎着东西喊了起来。
“来了，来了，王大妈我先下去化纸钱，那个你侄子回来了就跟我说，小荫都在家的。”
柳荫搀着外婆下了楼，相亲的事落实了，外婆心里有些高兴，方才火急火燎地心情也平复下来。
雨这会儿也停了，外婆找了一个靠墙角的位置，熟练地从袋子上面捧出一些元宝堆在纸袋子旁边，拿了几个元宝点着了火，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把点着的元宝搁在纸袋子旁边，火一下子便串了上来，浸透着湿湿的空气。
“过来，给你妈磕个头！”外婆拿了一沓旧报纸搁在地上，柳荫跪在上面磕头的时候，外婆还在絮絮叨叨：“祖宗保佑，保佑我们家荫荫顺顺利利，早点结婚，平平安安……”
那些祝福似乎随着烟飘走了，传递到了远方。
再下雪的时候已经快到除夕了，过年对柳荫来说最难熬，喧闹的大街反而显得冷清，回到家便是外婆不停地叨叨。到了除夕更是显得冷清，街上的店铺老早就关了门回家过年了，天气阴冷潮湿，外头时不时地传来鞭炮声，还没初一就已经开始了。
菜场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柳荫拎着菜篮子
无聊地跟在外婆身后。
“唉！你们怎么才买了菜回来啊？菜场还有人啊？”
“就几个摊位了，天不好菜更贵的要命！”
“还是你们家小荫好，待家里，我们那个不争气的，听着老婆的说什么旅行过年，一年忙到头还不待家！”
“好什么呀！对象还没有呢！他们小孩都能打酱油了，你还管他们干嘛？这不是添堵么？”
“说说是大人了！小孩还不是我们帮忙拉扯大的！上个学还不是我们的老脸贴出去找关系！凭他们能干什么？重点小学那么容易进啊？让他们再生一个，鼻子翘的比天高！人家没条件生的罚钱都在生！”
“只怪你太能干，就是操心的命！我们小荫要是早结婚，上学什么的倒是好靠靠你的！”
“哎呦！他外婆你太抬举我了！谁不知道她陈姨的本事大啊？还有他们家成成和晶晶，个顶个的能干！”
“唉！只怪她妈妈走的早，要不然啊也不用我操心！”
“就是就是，你们家闺女更是一等一！唉！她外婆别太伤心，唉？你们家不是每年都和她陈姨一道吃年夜饭么？怎么今天去买菜呀？”
“唉……成成回来了，晶晶又有了男朋友，人多我们啊就不去凑热闹了。”
“要我说啊你们家小荫还是有点脾气的，上回那个王军说是挺看中的，怎么不搭理人家啊？”
外婆看了看不说话的柳荫，知道刚才那些话她都没听进去，笑着拉过王大妈低声道：“呵呵……我回去问问她，她啊，在外面闯了几年，那些个大城市，没脾气哪待得住啊？再说，她还没开窍，都不懂什么情啊爱的。”
“嗯嗯……你也好好催催她，年纪不小了，不能挑三拣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