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两人正伤心着，门响了。
“进来！”
“杨院长，不好意思，来早了，下午要……”宋成推门进来，掸了掸身上的雪，一抬头看见柳荫红着眼，扶了扶眼镜，冷冷地问：“你怎么到这来了？”
“报社要个采访稿，外面下雪了？”
“报社不是要撤销么？还有人上班？”宋成不相信地看了看杨院长。
“你看你，提前来也不说一声！刚我们还提到你呢，还和小时候一样，闷头自顾自做决定。”杨院长起身关上门责怪道。
“扑哧……”柳荫一听杨院长提到还和小时候一样，想着他小时候被领过来打屁股的情景，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咳……你笑什么？”
“没什么。”柳荫捂着嘴和杨院长相视一笑。
“既然你来了，待会就负责把小荫送回家，下雪天路不好走，这回我是同意了的！你呀，你呀，我一辈子的荣誉就被你给坑了，当时你爸去了省城，把你陈姨急的满城乱找！下回来可得记得提前打招呼！来，喝口茶暖暖就早点回去吧，我也要午睡了。”
“呵呵……小时候的事了，您怎么当她的面说？”宋成接过热茶，看着偷笑的柳荫有点下不来台。
“大男子主义！你来干嘛？医院不用人上班？”
“嗬！杨院长，你看看你听听，还是小时候的她么？嘴巴越来越厉害了！”说完敲了敲她的脑袋。
“哎呦！”
“哈哈……你们啊，怎么还跟两个孩子一样呀！快回去吧，下大了路就难走了，宋成啊，你写个地址，不用专程再跑一趟了，资料回头我寄给你。”
“恩，那麻烦您了。我准备了一些年货，放门卫陈大爷那了，回头您去拿一下吧，他一份您一份。”
“你看你，每次都这么客气，快回去吧，不早了，下回可不许带东西来啊！来了看看我就可以了！”
“应该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份心意，您留步吧，我们先走了。”宋成挥了挥手，转身带上门，回头温柔地看着柳荫，替她捋了捋头发，理了理围脖“走吧。”
雪，越下越大，路上基本没什么人。是啊，谁没事会往这里跑呢，地上已经积了薄薄地一层，两人一前一后地安静地走着。
那那会儿也是十二月底，J县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雪安安静静地下了一夜。第二天，地上便厚厚地盖了一层，郊区房子稀疏，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就像今天一样，他们一起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后来他背着她一直到了家里，他把她藏在了阁楼里，楼下的灯光透过木板，光中的尘在那个冬夜里暖了流浪的心。
“跟上来啊！总不至于还要我背你回去吧？”
“累了。”
“越大越懒啊！”
“走不动了。”
“你现在脾气大不说，还那么胖，怎么背？”
“别敲我头！”柳荫眼疾手快地捂着脑袋躲开了宋成举起来的手。
“呵呵……”
“你，经常来这？”
“偶尔。”
“你来拿什么资料？”
“你这算不算职业病？”
“哎呦！”这次她没躲过，刚要发火，宋成一把拉过她，紧紧抱在怀里，那淡淡的安稳气息让她立马安静下来，她软弱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