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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牵引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没有人会想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呜呜作响的寒风,像是刀割一般划过脸颊,恶狠狠的窥视着车子里的人们。

不知是冷还是疼痛,伊菲儿慢慢地睁开眼,扭动了下身子,从车子里爬了出来。天已入夜,黑暗笼罩着这片大地,没有一丝声息。弱小的生物会躲起来,或者选择闭上眼睛,不去看这可怕的黑暗。黑暗是恐怖的,人们自古以来,都会想尽办法来祛除黑暗,向着太阳的方向迁徙,但是总会发现他们永远都追随不上太阳的脚步,因为黑暗总是会到来,后来发现了‘火’这个神奇的东西,便会把它看做神一般的物种虔诚的供奉,或者是在祭祀仪式的时候,点燃起来便会让自己在黑暗中看到光明,离神更近一点儿。

黑暗,庞大,广袤,空旷……都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样的词语来描述此时伊菲儿所在的这片地域。这是一片荒芜的戈壁,没有生的气息。无助没有方向,天空灰蒙蒙的,没有繁星的点缀,天与地揉成了一团黑,没有生机的颜色。

伊菲儿疲倦的身躯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没有目的的向着这片黑暗的戈壁前行着。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行走,但直觉的越发的延伸至自己的脑海的要向这片黑暗的戈壁之中走去,而且好像是必须的走去,但身体此时却又是那么的无力,像是脱干了水份的树,慢慢等待,枯死在这片荒芜的戈壁之中。

……

‘嘀嘀嘀’夹杂着嘈杂的说话声,视线似乎开始出现了颜色,那是红色,黄色,绿色……等等一系列的除了黑色的颜色,形影晃动,不同颜色的交换,似乎也是一种能量的给予。

如果说黑色代表着死亡,而白色,却是生或是死两种选择。

浓重的消毒水味刺激着嗅觉器官,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大褂,这里是医院,一个每天都在迎接出生和死亡的地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更深刻的感受到生与死的气息是如此之近,而此时的伊菲儿正躺在病床上,望着点滴瓶中的药水一点一滴的顺着冰冷的管子流进自己的血液,但通红的眼睛却掩盖不了此时的双重伤痛,因为也就在他们发生车祸的同一时间点,她的母亲,由于心脏病突发,永远离开了这里。

就仿佛好像是那场被风掀翻的车祸中自己也会随着而离去,然而又好像是有个扭转点,在她将要死去的时候是她的母亲代替了她,又或者是,母亲的心心相印感知到她的危险,导致身体的突然不适,离开了这里……这些儿种种的假设,终归只是假设,但却已母亲的离去来划上句号。

可是身体里的牵引,就像是从身体里生长而出的枝条,一根根,一根根的想要伸展,向外延伸。这似乎是一棵成熟的大树阻挡不住的伸展着自己的枝叶,这也似乎是一个生长循环的瞬息万变的过程。从幼小到成熟再到去完成自己的宿命,永无休止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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