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过来坐下聊。我们有好多天没说话了吧。”廖舟用力地拍拍沙发。
“别动!”丝丝远远地坐到沙发的另一端。
“想知道我从哪里来?”廖舟拖长了腔调,“告诉你,我去格安酒巴喝酒了。”
“大骗子!”丝丝想都不想地回。
“我刚送李博回家的,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刘司机。李博喝醉了,人事不醒。刘司机这会儿应该还在他家照顾。”
听到李博喝多了,丝丝立即又站起来:“严重吗?要不要紧?”
廖舟一副不关我事的样,轻描淡写地说:“吐得很严重,下车后,刘司机背回去的。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拿自己的命赌酒喝。估计明天得睡上一整天。”
“啊!”丝丝脸色暗沉,眼睛忽闪着往脚下看。
廖舟见了,愈发的怀疑,“丝丝,不会是你惹得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丝丝轻轻地争辩。十根白嫩如雪的手指用力地抠指甲,将里面的脏东西一点点地剔出来。
“你知道李博喜欢你吗?”廖舟愣抛出一个刹风景的问题,继续试探。
丝丝蓦地抬头,盯住廖舟,幽怨的目光仿佛要凿穿他的心。他到底干什么来的,深更半夜里,来兴师问罪吗,我还不是你的谁,管不着。对面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略带些嘲弄,回应她的眼神。
“不知道!”丝丝不善于撒谎。一撒谎脸就红,嘴角左右地撇。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她又低下头,双手扣着睡袍,将它打褶了来,又捋好了去,重复地玩。
“啊哈,但是我知道了。是不是可以说我又多了个情敌?”廖舟努力地去激怒丝丝。比起她现在这副文静的模样,他其实更喜欢看她得理不饶人的那股劲。
“不是。”丝丝觉得不够清楚,又补充了地说,“都不是。”
“不是的意思即你只有我一个男朋友?哈哈,好开心。”廖舟吹着口哨,翘起二郞腿,晃荡。
丝丝的脸立即红一阵,白一阵的。这个人总爱作弄她,就像调戏一只被他俘获的七星瓢虫,那么的肆无忌惮。她随即以夜很深了为由下达了逐客令。让他的高谈阔论,他的胡说八道,对着他的车,他的方向盘去说吧。她快步走过去打开门,作了个请的动作。
廖舟悻悻地看着她。不愿意走,可也不敢过分的留。硬赖着,本来他的心真这么想过,可见到丝丝那张拉长了的脸,他不敢。逼着屁股离开那软和的沙发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就像被晒融化的沥青粘住的鞋底一样,每拉动一下,要消耗一千焦耳的能量。
丝丝收敛起任何表情,仅剩下一副呆板的脸,比雕刻的瓷像稍稍有些生机而已。楼道里的寒风,使劲地往屋里灌,绕过门口的人,满屋子里窜。她仅穿了件单薄的睡袍,冷得浑身颤抖。绊门的手,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
手一松,“呯”的一声,门被屋子里回旋的风带上了。
廖舟刚好挣脱了沙发的束缚,走到她的面前。他斜着眼睛,余光里的视线瞟见的,那黑白分明的眼睛,虽然没有了热情,可依然是迷人的。她的眼睛真好看,好黑好亮,瞪得大大的,冷冷地看着,明显在责怪他怎么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