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上班,丝丝接到领导的通知:星期二,出差,和新闻科室的同事们去沙定村采集环保资料。
丝丝工龄不算久,但是机灵,文笔不错,深得领导的器重,接到此类通知一点也不意外。很多同事都喜欢出差,在办公室呆久了,出去换个空气,免费旅游,多爽的事儿。可丝丝不喜欢,她昏车。公交车还行,换成小车,特别是不干净的商务车,她就晕。晕车的痛苦只有会晕车的人能体会。所以每每接到此类的通知,她想逃。可也不能每次都逃,得选择性地去一些地方。最近比较乏,没什么新鲜的事,她想出去玩,去去浊气,调节心情。
星期二早上,丝丝穿上前几天在步行街淘来的那件岚波妮牌的红色运动衫,简单地收拾了一个小包,还特别准备了晕车药,跟着新闻科的同事们出发了。
这次出行共五个人,一个摄影,一个采访,一个助手,一个司机,外加丝丝。丝丝跟新闻科的同事平日里有点交往,与这几个人算是认识。丝丝和助手坐一排,摄影和采访坐一排,一上车几个有说有笑,天南海北的侃开了。
摄影姓李名博,大家习惯叫他博士。他个子不高不矮,一米七左右。外表看似文静,其实是个风趣幽默的人,车上的笑点基本上是他点燃的。
采访是个高个儿白晰的女生,叫袁丽丽。她嘴巴特快,只要是她想发言,但见上下嘴皮子快速地翻飞,一串串的字符立即穿过耳际,清脆响亮,穿透力绝对最强。难怪乎她会选择这个行业,百分之百适合她。
助手是个沉默寡言的男生叫苗伟新,他此行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帮忙,帮得上谁的忙就帮谁。他来公司才二个月,还没过试用期,目前的状态是跟班学习。
司机是公司里最年长的叫刘海亮,听他自己说他的工龄与公司同龄,是公司第一批招收的员工,因此对公司的上上下下的关系了如指掌。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在公司一样,那个部门有一个老员工绝对也称得上是一宝,就算他不是部门的领导人物,也是核心人物。刘司机他是公司的核心人物,每到周末,大家聚会,秋游,少不了叫上他,再顺便打听公司某某人的一些阵年旧事。他是无所不谈的,只要不涉及到商业机密。
丝丝坐刘师傅的车要好点。或许是刘师傅开车比较稳,晕车来得稍为要晚些。高速路上飞驶了一小时后,大家侃累了,各自找个舒服的姿势小憩。
车箱里安静下来,只有收音机里传来软绵绵的歌声。
丝丝开始不舒服了。
早上吃的小笼包在胃里上下闹腾,翻江倒海般急着想从嗓子口逃出去。可不能吐出来呀!她憋足一口气,强迫地将小笼包往胃的底部压,甚至往肠子里压。胃却不懂主人的心意,它还在闹腾,它在折磨,它在拒绝所有不合它心意的东西。反正此时的胃已经不属于她自个的,像极了背判主人的走狗,在肆意报复以前的所有不愉快。
恶心,接踵而来的是头昏。有点点疼加点点晕眩,飘乎乎。头越胀越大,越大越眩,越眩眼跟着花。胃完全脱离了大脑的控制,它拼命扭曲,收缩,一股股酸酸的东西涌上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