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格桑毕摩是谁,她没回答我。而是将我的眼睛裹上一层纱布,叫我什么都别看,听着她的安排就行。
出于好奇,我悄悄的把纱布弄了开来,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拿着蜡烛,把蜡烛的油慢慢滴落在罐子上面,一滴一滴的,伴随着外门的风声和乌鸦的鸣叫,整个场面极度的诡异。
黄烛油滴下去,这罐子上面像是遇到了硫酸一样,冒起了烟,然后一片一片的脱落,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
屋内明明晃晃,不见月光,黄烛在阴风中,像是马上就要熄灭一样,我的表滴答滴答的转着,时间慢慢的指向了十二点。我心都是紧的,整个气氛像是凝固了一样。
慢慢的,蜡烛燃烧到了尽头,而此时,罐子也即将被彻底打开。我紧紧的握着拳头,想看,又不敢看啊!
“滴答”一声!罐子开了,咕噜响了下,如同一个小孩在打嗝。
“有蛇,蛇啊!”父亲在外面大叫起来。
瞬间,黄烛熄灭,屋子里漆黑了一秒钟。而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咣当”门突然开了,父亲吓的闯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束淡淡的月光,无比的刺眼。
“呼......呼.....”阴风袭来,但门没有关上。这个过程,顶多两秒钟。
外婆扭头怒视着父亲,骂他怎么进来了。父亲不停的说有蛇,我低头一下,一条青色的长蛇一头扎进了罐子里面,外婆来不及关门了,冲来回来,扯住了那蛇的尾巴。
只见罐子里面,一层薄膜,包裹着一个类似婴儿的东西,看上去像一个胎盘。这‘婴儿’坐在带水的罐子中,诡异的微笑,相当吓人。而罐子里面,还漂浮着蛤蟆、壁虎、草蜢、蚯蚓、蚂蟥。
这些东西居然都是活的,那蛤蟆鼓着个大包,嘴上冒着气泡,蚯蚓就盘旋在婴儿的头上。
青蛇力量很大,直接把外婆拖在了地上,外婆嚷着叫我擒住那畜生。我吓坏了,傻傻的站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嗖的一下,青蛇从外婆手中滑落了,钻进了罐子里面,和蛤蟆、蚯蚓、壁虎,相互撕咬起来。
外婆不停的叫我拿她的法扇来,一把扑到在罐子上,将其罩住。然而打斗的虫兽们让罐子摇的很厉害,外婆盖不住了,最后摔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我看了一下,罐子里其它的虫兽都不见了,唯独剩下那青蛇。青蛇缠绕在‘婴儿’身上,猛的一口下去,将‘薄膜’撕碎了。
“啊!”我吓的尖叫一声,后退几步,而随后的事情,更是让我心惊胆战。
只见那‘婴儿’身体变成了血红色,同时睁开了眼睛,手也在动,眼珠子里面全是蛆虫。他张开嘴巴,邪邪的一笑,露出恶心的牙齿。狠狠一下,将那蛇捞了起来,迅速的就往自己的嘴里放。
外婆扑了上去,用手想要按住那婴儿,婴儿怒视着她,龇牙咧嘴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外婆不停的叫我拿法扇,叫我快点,而那‘复活’的婴儿面目狰狞。他张着嘴巴,手抓在了外婆的脸上,像是在反抗。
我站了起来,慌忙找到法扇。这扇子用竹签子制成,成圆形,上面点缀着怪异的花纹,还有红色的鸡血。
“啊!”一声惨叫,外婆倒在了地上,罐子瞬间爆裂开来,那‘婴儿’跳了出来,一口咬在外婆的眼珠子上,血浆就迸溅到了墙上。
我不寒而栗,吓的不停退步,法扇掉在了地上。
“滋呀!”一声,那婴儿像是在猛的吸外婆的血液。
与此同时,我感觉全身剧痛,那被蜈蚣咬到的伤口,不停的流血出来,整个人一下就倒在了地上。而此时,差不多就快到十二点了。
外婆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拿起了法扇,猛的一下就要往那婴儿的头上插去。那恐怖的婴儿用手在挡,这一档,插在了他手上,它疼的叫了起来。
“格桑比摩,格桑比摩!是你逼我的啊。”伴随着外婆的咒骂,‘咔嚓’一声惊雷响起,闪电划破了夜空,就在这一瞬间,外婆一下将法扇尖尖插在了婴儿的头上。
“额........额......”那婴儿拼命的挣扎着,身体不停颤抖,摇晃着脑壳,嘴里吐出了如同屎一样的东西,一波一波的涌出,弄在了外婆的脸上,恶臭弥漫整个屋子。
随即,外婆举起自己的手,一下伸进了那‘婴儿’的胸膛,不停的撕扯着,那东西嗷嗷直叫,如同鬼怪一般,凄惨胆寒。
刷的一下,外婆将手扯了出来。手里握着一个如同心脏的玩意儿,那玩意儿还在跳动,不大不小,就像一个汤圆,湿漉漉的。
而她这一扯,那‘婴儿’在地上动弹两下就没有了反映,慢慢的变成了一滩水,瞬间消失不见。
而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只觉得嘴里生吞了什么东西,很难受。吞下去后,我身体抽搐起来,一下一下的。
我心想,现在应该过了十二点,我就像外婆说的一样,我死期到了。
但是很奇怪,我那被蜈蚣咬伤的伤口,慢慢的愈合了,停止了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的体内乱动,而我整个人充满了血性,身体时而冰冷,时而燥热,如同新生了一样,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状态。
外婆低着头,看着我,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很是慈祥,很是和蔼。
慢慢的,我能控制自己身体了,捂着心口趴在地上。只是这个时候,外婆一下瘫软下来,虚弱的靠在了墙上。
“外婆,外婆,你怎么了啊?”我抱着老人不停的问着。
外婆什么都没说,只是叫我母亲出来,原来我母亲一直躲在门后面。
外婆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我按住我的手,让我冷静下来,随即讲起了关于我的事情。
她说我本可以吃那‘婴儿’的心脏复活,但那东西被青蛇咬伤,中了格桑比摩的克滋,所以变的暴戾,内有魔性。而我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不能全然康复,‘克滋’随时会作恶,让我痛不欲生。
解除‘克滋’的唯一办法,就是找一种叫还魂草的东西,然后还要用什么动物的尿泡在一起喝才行。
我听不懂,问她到底在讲什么,她没力气说话。而是指着墙上一块布满灰尘的羊皮卷,叫我去拿下来,跟我讲,务必要照着上面写的去做,不然解不了克滋。
我问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指着我母亲,叫我问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