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派出所,我心里都是忐忑的,想着陈洋梦里给我说的期限,而现在已经之最后一天了,要送她去线山是不可能的,将她焚烧也不太可能。
夜里派出所该亮着灯,应该有人值班,没想到这会居然没人,整个院子黑黢黢的,虽然在市中心,却也能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悄悄咪咪的就往冷冻室走,只见玻璃窗上映着黄黄的火苗,两个影子在浮动,看不清楚,形似古代彝族的卫兵。
丁武不由得抓在我手臂上,问我到底要不要进去,这小子也害怕了。要去,我当然要去,我得看看那古力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慢慢的靠近窗子,透过缝隙,发现古力根本不在里面,然而里面燃烧着火盆,陈洋安详的躺在床上,如同一朵枯萎的睡莲。
我们一阵纳闷,摸索着推门走了进去,走近尸体,我惊奇的发现,尸体已经在慢慢的变化了,脸上的窟窿在愈合,流血也停止了。
正在这个时候,古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叉子,穿着白色大褂,感觉像医生一样。古力见我们不请自来,有些不高兴。
我问他这是要干啥,他说准备来个解剖,看看陈洋是不是中毒了,以此来断定沙巫牛的问题。
我一把拦住他,说这不行,死者为大,不能轻易玷污她的身子。丁武也在劝说,说这么搞后。没法给文化局交代。
古力看了下手表,有些急躁起来,说自己是警察,自己处理案子不要我们插手,叫我们马上离开。
丁武慌了,硬是不走,我也守着。最后没办法,古力只好硬来,暴躁的如同一头狮子。我们拉都拉不住,就要对尸体动刀子。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看到窗子上两个魅影在闪动,而我模糊听见,陈洋在跟我乞求,叫我一定要阻止古力。
这两个魅影慢慢的移动到了门口,我这才发现,原来那窗子上面打了封条,封条上画着怪异的符咒。
门咣啷啷的直响,像是大风在吹,又像是有人要强行要冲进来。古力专注着弄自己的,拿出了解剖用的工具,怒斥我们滚远点。
这一幕,不由得让我想到了《电锯惊魂》里的场景。
他急躁的扯出了手术刀,在一个小罐子里面蘸了下水,就要往陈洋的头部插去。
“哇啊.......”的一声......我和丁武吓傻了,那尸体突然坐了起来,两只手死死的掐住古力的脖子,披头散发的,不停摇晃起古力,嘴里吐出血红的舌头,在叫。
古力赶紧用手挡着那陈洋,不想让那陈洋伤害到自己,陈洋嘴里的血就滴落在他的手臂上,二者此刻力量基本是持平了的。
我和丁武看着,吓的都僵住了,目瞪口呆。
古力腾出一只手来,不晓得从哪里又拿出了那个形似马头琴的东西,不停的往陈洋的头上敲打,陈洋不为所动,一口就要咬下去,像是要吸血一样。
这一咬,古力迅速就松手了,二者没有接触。古力正欲开跑,没想到那陈洋突然一下子跳起来,以迅雷掩耳的速度,一把又掐着古力的脖子,不停的将他往墙上推。
古力吃力的反抗起来,陈洋张口啊的一声,像是在发力。咣的一下,古力直接被弹射到了墙上,一双血淋淋的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面。
他不停的挣扎,嘴里碎碎的念叨一些怪话,只是陈洋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古力见势不妙了,不停的喊我们快点过去帮忙,叫我们用盆子里的灰撒那陈洋。他的额头已经被陈洋的指甲划破了,鲜血慢慢的渗透出来。
丁武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火盆,也顾不得有黄纸在燃烧,抓起一把灰,猛的一下就往陈洋的身上撒。
本以为这要弄在陈洋身上,没想到,那陈洋将古力转了过来,弄了古力一脸的。
“额啊......”丁武在颤抖,“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陈洋恶狠狠的盯着丁武,嘴巴子一下就张开了,像是要啃噬他一样。这时,古力从到了帷幕下面,拿出了拂尘,就要往陈洋的脸上刷。
也不晓得是怎么的,拂尘正要刷到陈洋时,她跳起来,一脚踢在古力的胸膛上,接着就如同幻影一样的从门口消失了。
等它消失后,我才发现门其实早已经是打开了,像是有人进来过来,专门来将这陈洋劫走,又像是在挽救她。
我等了半晌,跑到门口一看,啥都没有,只是地上多了几片生锈的钢片儿。
古力倒在墙角,不停的咳嗽喘息,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丁武忙着就给他止血,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古力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叫丁武别动他,说自己没事儿,只是皮外伤。
丁武就问古力,是不是真有鬼。古力一脸的疑惑,说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然后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拂尘,假惺惺的说:没想到义父留下来的东西还真管用。
他这话一说,搞的自己像是真不懂一样,而是把所有的问题推到了沙巫牛身上,用沙巫牛来给我们做解释。
我们想追问他,但是这小子说自己必须先去医院,找借口就离开了冷冻室。我捡起地上生锈的钢片儿,拿给丁武看。
丁武问我哪里来的,我说刚才陈洋不见后,我在门口找到的。
丁武看着钢片,嘀咕着说这太邪门,说自己虽然经验不多,但宋末元初的东西还是辨识的出来的。
他跟我讲,说这钢片儿是以前彝族武士铠甲上的东西,还说这东西民族博物馆里面存有一模一样的。
丁武很是疑惑,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怎么这东西会残留在冷冻室,而且就只有这么一小片儿。
不由的,我记起了之前玻璃窗上的那两个魅影,暗自想着,会不会真的有鬼,而这陈洋根本就不是什么陈洋,是宋元时期的死人?
但这不可能啊,陈洋明明给我托梦了的。
种种疑团,让我们陷入了僵局。
只是经过这么一搞,丁武总算相信了我以前说的那些话不是骗人的,同时对古力也忌惮起来。
我们带走了古力留在冷冻室里的那些怪东西,开着车惊恐的就回家了。
第二天,文化局要尸体,打电话给古力,古力正在医院躺着,给文化局解释,说尸体真的是不见了,还要我和丁武作证。
我们作了证,但没有信我们,最后调出派出所的监控,可是监控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