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好厉害!”虞元朗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小跑着跟上虞蝉。
虞蝉脚步微顿,转身低头看着虞元朗,认真道:“小狼,我是你的二姐,我们只有一个大哥!记住了!”
虞元朗年纪虽小,脑袋瓜却机灵得很,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连忙点头,大声应道:“二姐,我知道了!”
虞蝉微微一笑,笑容如冬日暖阳,软化了她身上冷冽的气息,一张稚嫩秀美的小脸犹如冰雪里初绽的雪莲花,闪烁着清幽又高洁的华光。
虞元朗从未觉得姐姐这么美丽过,不由得看呆了眼。
虞蝉被虞元朗眼中毫不掩饰的喜爱和依恋取悦了,忽然觉得,似乎穿越异世,重新开始一个全新的人生,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姐弟俩手牵手朝西边的山林走去,哪里是狸子庙山的入口。
一路上,虞元朗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嘴。
“二姐,你这么厉害,以前娘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还有,大……林花儿欺负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忍着她?”
虞蝉眨眨眼睛,看着虞元朗笑道:“这些本事是姐姐刚学会的。这是姐姐的秘密,现在只有小狼知道,就连大哥也不知道呢!这是我和小狼共有的秘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还有,我们的娘死了,何氏是恶毒的后妈,以后不准叫她娘!”
虞元朗听得满脸兴奋,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挺起小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二姐,我绝对不告诉别人!连大哥我也不告诉!”
虞蝉抿嘴笑着,大声应道:“嗯!我相信小狼!”
虞元朗看着虞蝉,大眼睛笑眯成了一弯月牙,充满了崇拜和依恋。
二姐昏睡几天醒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好厉害让他感觉好有安全感,他好喜欢这样的二姐!
狸子庙西边的密林,距离村子有二里地,姐弟俩人小腿短,足足走了两刻钟才走到山脚下。
这时,太阳已经爬过了树梢,挂到了头顶,早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
山脚下都是荒地,最近的村子就是狸子庙村,四周静悄悄,唯有密林深处不时传来几声猛兽的嘶鸣声,让乱石滩越发地显得寂寥而危险。
虞蝉指着西边一棵大榕树,对虞元朗道:“小狼,你爬到大树上藏好,二姐要进山去找大哥。”
深山老林子遍地都是危险,虞蝉现在人小力微,自保尚且不足,可不敢带弟弟涉险。
虞元朗崛起不嘴巴,小手紧紧拉着虞蝉的手,不情愿道:“二姐,我害怕!我要跟着你!”
虞蝉牵着他的手,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耐心地解释道:“小狼,深山里有豺狼虎豹,还有猎人的陷阱,二姐身子弱,如果遇见大虫背着你根本跑不动,我们姐弟俩只能被大虫吃掉!”
虞元朗一点都不害怕,鼓着小嘴巴道:“二姐,我跑得比你还快!我不要你背!我还会爬树!爹说大虫和狗熊都不会爬树,在山里遇见大虫和狗熊,就爬到大树上去!”
虞蝉微微一愣,很快就想起父亲虞有礼是一名出色的猎人,且狸子庙地处深山,村民除了耕地之外,还兼职做猎户,不论男女老少,几乎人人都会几手猎术,民风很是彪悍。
虞元朗小小年纪有这番见识和胆量,倒也不奇怪。
虞蝉眼珠子一转,又道:“小狼,山里最可怕的动物不是大虫和狗熊,而是狼!爹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遇见狼群,该怎么办?”
虞元朗果然露出害怕的神色来,虽然他的小名叫“小狼”,但是他一点都不喜欢狼,缩着小脖子道:“二姐,狼好可怕……爹说狸子山外围没有狼群,往深山里走才有……”
虞蝉没有当他小孩子哄,而是认真地说道:“二姐也不敢保证在外围就能找到大哥,说不得要往深山里去。小狼,你今年已经满五岁了,是我们家的小男子汉了!现在你告诉姐姐,你能不能在这里乖乖地等二姐把大哥找回来?”
虞元朗被虞蝉目中的信任鼓舞了,不由自主就挺起小胸脯,但是语气依然有一点不舍和迟疑,“那,我就在树上等着二姐……可是,二姐,天黑之前你要回来哦,小狼怕黑……”
虞蝉笑了,俯身亲了亲弟弟,许诺道:“无论能不能找到大哥,天黑之前二姐一定回到这里!”
虞元朗这才咧嘴笑了,露出两颗白生生的小虎牙。
乡下孩子从小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顽皮得很。爬树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虞元朗抱住大榕树,蹭蹭蹭,三两下就爬上了三米多高的一处树杈,坐在宽大的树干上,荡着两条小短腿对着虞蝉咧嘴笑。
“二姐快去快回!”
“好,二姐这就走了。记住,在二姐回来之前,你就呆在树上别动,千万不要离开大树!如果有人来,你就藏到树叶后面去!”
虞蝉心底依然不放心何氏,反复叮咛着弟弟,看天色不早了,才转身进了密林。
密林里,有一条猎人踩踏出来的羊肠小道,虞蝉沿着小道蜿蜒而入。
四周的树木很高大,斑驳的阳光从浓密的树冠稀疏洒落,带来淡淡的温暖。小松鼠在树上欢快地蹦跳着,鸟儿也叽叽喳喳的飞来飞去,早春的山林,一派生机勃勃。
经过狸子庙人上百年的猎杀和驱赶,这里很少会遇见猛兽了,多是一些山鸡野兔,偶尔也会遇见一些野猪或者野鹿。
大约走了一刻钟,参天大树渐渐多了起来,山势也越来越陡峭,小动物们仿佛一下子销声匿迹了。整座山林,安静得只剩下虞蝉的脚步声。
虞蝉暗自警惕起来。
越是热闹的山林,越安全,越是安静,越是藏着看不见的危险。因为动物的感官都非常灵敏,只有在安全的环境下,它们才能轻松愉快地蹦跶,如果嗅到危险来临,都会安静地躲藏起来。
虞蝉举目四望,打量着四周,却没有发现哪里不妥。
她做了个深呼吸,捡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木棍拿在手里,步伐轻快而稳健,一步一步朝密林深处挺进。
突然,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虞蝉浑身紧绷,陡然错开脚步,身体不可思议地整个向后仰去,后脑勺昂得几乎与地面平行,同时劈手挥出手中的木棍。
一条银白金环小蛇从一棵大树上高高跃起,朝虞蝉飞扑而来。
啪!虞蝉的木棍准确地击打在银白金环小蛇身上,小蛇被木棍甩飞,落在不远处的灌木前。
虞蝉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飞身向前,趁那小蛇跃起之前一把就捏住了它的七寸,并高高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