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都是望着自己,谭月筝挺直了身板,一张秀美的面容上满是决然。
“如今两位姐姐应当知道,谁放才是大家的敌人。”
袁素琴二人都点点头,等着谭月筝的下文。
谭月筝深吸一口气,“我与宋月娥之间已经是不可调节的关系,虽然诸多隐晦之事我无法言明,但是,我愿意与两位姐姐一同进退。”
袁素琴自然支持,“你便说说你的计划吧。”
谭月筝深吸一口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意思?”左尚钏疑惑开口。
但是袁素琴却是很是清楚谭月筝的意思,“你知道当初她是怎么下的手了吗?”
谭月筝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当初她在《永寿天年》上洒了松潮。”
袁素琴虽然不知道松潮到底为何物,但是具体的性能作用她还是知道的,毕竟当初谭月筝曾经深受其害。
“你想怎么做?”袁素琴一双美目望着谭月筝,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什么一般。
但是她一无所获,谭月筝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这件事,单单是我一人,或是我们其中任何两人都是做不到。所以我们必须同心协力。”
到了这一步,二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谭月筝眸子中精光闪烁,“首先是袁姐姐。”
袁素琴闻言望着她,等着下文。
“我同左尚钏皆是与宋月娥水火不相容,但是袁姐姐却是同她有缓和的余地。”
袁素琴点点头,“你们三人之间就差兵戎相见了。”
“那袁妹妹要怎么做?”左尚钏疑惑。
“那这就要先麻烦左姐姐了。”
谭月筝一个姐姐叫的左尚钏浑身舒爽,当即拍着胸脯,“包在姐姐身上。”
“烦请左姐姐去同左贵妃要那绣艺大比的命题,早些告诉我们,这样,宋月娥才会有所准备,才会着手寻画。”
“那岂不是让她早些准备了?这对我们不利啊。”袁素琴微皱娥眉。
“对,就是让她提早准备。”谭月筝狡狯一笑,“只有她准备好了画我们才知道在何时动手啊。”
左尚钏也是认真想了想,“可就算我们成功毁了她的画,她必然还有充分的时间找啊,便就算找不到好的,她无风无浪过了这大比也是没有问题的。”
袁素琴亦是认真点头。
谭月筝一笑,“这就又要麻烦姐姐了。”
左尚钏一怔,“我还能做什么?”
“姐姐莫不是忘了你宫中还有一个宋月娥的棋子?”
左尚钏现在想起无痕就咬牙切齿,“这个小贱人,我今日回去一定要扒了她的皮!”
谭月筝笑笑,“姐姐大可不必,她还有用处。”
“哦?”左尚钏纳闷,“什么意思?”
“棋子,宋月娥可以用,我们自然也是可以用。”
袁素琴开口,“怎么用?你难道觉得无痕会背弃宋月娥转投我们?”
谭月筝摇摇头,一抹动人的笑容爬上她的娇颜,“那自是不会。”
左尚钏也是纳闷。
“烦请左姐姐想办法去找一幅画,不管是找人现画,还是动用左家人脉。”
“什么样的画?”左尚钏讶异。
“暗藏玄机的画。”
左尚钏还是不懂。
谭月筝也不告诉她,而是说起另外的事,“之前姐姐同我说的与左贵妃合作之事,我已经想好。”
袁素琴一惊。
左贵妃要与谭月筝合作?
合作什么?谭月筝有什么值得左贵妃去拉拢的?
这些问题虽然都是她迫切想要解答的疑问,但是袁素琴自然不会在这里便问。
“那妹妹这是同意了?”左尚钏一笑。
谭月筝点点头。
左尚钏忽然说道,“姑姑说过,你一定会同意。”
“为什么?”
左尚钏一脸的神秘,“我自然不知道,但是姑姑说过,你一定会同意,而且回家省亲之后,回来定然会对宋月娥采取行动。”
谭月筝忽然觉得有冷汗流了下来。
自己所有动作都在别人的猜测之中,这可不是好事。
左尚钏见她这般神色,更是一脸的叹服,“姑姑说过,你一定会有些紧张,她让我告诉你不必紧张,因为你们有相同的敌人。”
“这般厉害的女人,都没有斗过皇后吗?”谭月筝不禁轻语。
忽然,谭月筝突兀一笑,“那画需要什么样的,你去问问左贵妃,看看左贵妃,会和你怎么说。”
左尚钏闻言点点头,旋即又是问道,“画找好之后呢?”
蛾眉轻挑,谭月筝笑笑,“找到之后,你便告诉无痕,此画乃是你父亲亲手为你送进宫的,而且此画极为珍贵,这世上除了你父亲同你,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此画的归属。”
袁素琴眼睛一亮,“然后无痕就会回去禀报宋月娥,那时候,想必我们已经想好办法将宋月娥的画毁掉了,她必然要去再找一幅。”
“而此时,恰巧无痕告诉她左婕妤有一幅极为契合立意的佳作,而且这幅佳作无人知道是属于左府的。”
谭月筝接到,“那么以宋月娥的性子,必然会起了盗取之心,再加上此画无人可以证明属于左家,便是左太傅出来对峙,也无丝毫作用。”
“皇后向来同左家不和,自然不会见她被左家欺辱,会保她无事。”
二人你来我往,竟是将一套计划心有灵犀的说出来。
左尚钏还是不解,“那这样她不就没事了吗?”
“所以啊,这便是我让姐姐找那副暗藏玄机的图的原因。”
左尚钏还是不大理解。
谭月筝笑笑,“你且去告诉左贵妃,便一切明了了。”
左尚钏只能点点头。
“还有,姐姐你一定要好生对待无痕,莫要让她发现什么。”谭月筝嘱咐道。
“那是自然。”左尚钏微笑。
“那事情便就这般说定了。”谭月筝扫视二人一眼,“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便不怕那宋月娥不倒。”
袁左二人认同点头。
又是聊了片刻,左尚钏才告辞走了。
这枕霞殿,便只剩下了谭月筝袁素琴二人。
一时间,居然有些沉默。
“妹妹。”良久,还是袁素琴打破沉默。
“嗯,姐姐。”谭月筝轻轻唤了一句。
这一句姐姐,便不同于方才称呼左尚钏的那几声了。
这是认真自然,水到渠成的一声称呼。
“那日,是姐姐不对了。还望妹妹不要往心里去。”袁素琴认真地说。
“没事的姐姐,倒是我看姐姐那天好像有些话想说,却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袁素琴闻言沉默一下,“是的,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同别人说。”
谭月筝娥眉微皱,她隐隐察觉到,袁素琴这件事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那姐姐今日先告诉我吧。”
袁素琴望了她一眼,“那我便说了。”
谭月筝坐在那里静静候着。
“我,怀孕了。”
“什么?”谭月筝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的欣喜之色,“真的吗?”
袁素琴害羞一笑,“是的。”
“那就要恭喜姐姐了。”谭月筝凑了过去,将耳朵贴在袁素琴的肚子之上,“怎么听不见声音啊。”
袁素琴笑笑,“这才多久,就想听出声音,那我这孩子,不就是怪物吗。”
谭月筝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瓜,“也是啊。”
“那****便是想告诉此事给太子,谁知太子在你这里留宿,我一时吃醋,就对你没了好气。”袁素琴一脸的抱歉之色。
谭月筝笑笑,“无妨的,我们姐妹之间,说开了便就没事了。”
袁素琴闻言也是笑笑,“那自是最好不过。”
旋即,她又想到什么,“这次你回家省亲发生了什么?为何回来,你就对宋月娥动手?还有,左贵妃合作之事是怎么回事?”
谭月筝闻言眼中方才的欣喜退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悲伤。
“你可曾记得,又一次皇后驾临丹凤宫,提到一个谭贵妃。便是出来,你还问过我我谭家是不是有过贵妃。”
袁素琴点头,“此事我记得,就连圣上大典,圣上都说过谭贵妃。”
“那便是我的姑姑,名为谭清云,当年乃是皇上最为宠爱的贵妃。”
袁素琴闻言开口,“此事,与我猜的差不多。”
“但是,你可知道我的姑姑怎么死的?”
“这倒是不曾耳闻。”
谭月筝一双眸子突然涌现出寒光,“姑姑是被人陷害的,被圣上判了个**的罪名,最后更是难产,一尸两命。并且剥夺妃位,终身不得入皇陵。”
就连袁素琴都是大吃一惊,这若是被人陷害的,那陷害之人真是太过残忍了。
“但是你以为这就完了么?姑姑若是真的被判了这等重罪,自然死了都不能入皇陵。”
“妹妹不是说了吗?谭贵妃已经被皇上下令不得葬入皇陵。”
谭月筝的眸子里此时都是思索之色,“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姑姑的墓不但在皇家陵园里,而且还有人单独为她建造了一座宫殿来作为坟墓,宫殿之外更是种着姑姑最为喜爱的梅花。”
“最为讽刺的是,那墓碑之上竟然称呼我的姑姑为朕之绝代贵妃。”
袁素琴闻言大惊,这偌大的嘉仪国敢自称朕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当朝皇上傅亦君。
傅亦君宣布了谭云清的罪责,但是还要大费周折的为其立墓修殿。
这般行径,真是令人费解。
“我曾同太子夜探东郊皇陵,我姑姑那坟墓之处,还有专门的高手把守长明灯。而我们前去的那晚,居然碰上了一个黑衣人。”
“那里怎么会有黑衣人?”袁素琴也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