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总有人正年轻。
如今的我们,就是过来人口中的风华正茂。
我们在耀眼的年华,体验着不应该体验的人生。
在梦里,我很清醒的知道,这是在梦里。那个我从未感觉过的温度,从她的手心温延到我的手心。我依偎在她怀中,读书,写字,画画,我想回过头去看看她的模样,可脖子就是不听使唤,纵使怎样用力,也望不到背后。好奇心驱使着我,强力的神秘感在我的背后弥漫着,我突然挣脱开她的手,从她的怀中钻出来,试图转身一探究竟,可就在那一刹那,我向掉进了深渊,眼看着那地面越发的清晰,我猛地一睁眼,醒了。
我大口的喘着气,像一只被雪藏了的落难者,贪婪的吸食着氧气。额头到鼻尖全是向下滑落的汗珠,我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呆滞。过了一会,又死死地后仰,躺在床上,对着周围漆黑的一切,发起呆来。
“是,妈妈吗?妈妈,妈妈······”这个对于大多数人熟悉,偏偏对于我来说却陌生至极的字眼,妈妈。
我能感觉到她曾经存在过,也只是一个梳着长发的女人轮廓。因为自打我记事起,这个家里就只有爸爸和我。
他们说,妈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他们说,妈妈最喜欢唱着歌洗衣服。
他们说,妈妈很善良,看到乞丐总是掏光兜里所有的零钱。
他们说,妈妈曾写过诗,还曾拿到过大奖。
而爸爸,从未提起过妈妈。还记得小时候,看到别人家的小朋友总是被大龄的阿姨领着上学放学,我总是会摇着爸爸的手问,妈妈去哪里了?他只是冲我和蔼的笑了笑,之后用手摸摸我的头,一言不发。
那之后,我的生活里便没有母亲的概念,似乎无论发生了什么,有爸爸在就足够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包不包括一个女人是那么的无关紧要。可越长大,那些越不想起的事偏偏像荧幕一样闪烁在脑海,很多小时候不能有的念头总是在不经意间迸发,刺激着我的灵魂深处。
“砰”门被推开了,我半仰起头,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他打开灯,面前突然浮现出一张沧桑的脸,急切的走到我床边嘘寒问暖。原来他听到动静,怕是我睡觉不老实压到了石膏缠裹的左臂,我摇摇头告诉他没事,他帮我掩好被子,关好门和灯,离开了。
他总是让我很安心很踏实,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也许他早已经把所谓的母爱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中,所以他给我的爱,让我觉得很足够,足够到稍不小心就要溢出来。爸爸,不,因该说,是我的爸爸,也大概只有我的爸爸,才会是这样吧。
想到这里,我稍稍平复了焦躁的内心,伸了伸懒腰安逸的闭上眼。
清晨的阳光斜射在我的脸上,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缓缓坐起身来,墙上的时钟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我才赶紧艰难的单手穿好衣服,简简单单的洗漱之后,背起书包,路过客厅时发现了一袋面包和一袋纯牛奶,我把它们拿起来装进书包,一张被压在底下的纸条出现在我眼前:记得吃早饭,别迟到。
我会心一笑,幸福感十足的下了楼,往公交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