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竟隐隐的担心起来,脑中又想起昨日她露出脸的一瞬间和在他耳边说的话。
这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白净的脸情不自禁又红了,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贺大夫身上,没有人察觉他的异样。
三炷香已过,还是不见叶楚楚身影,贺老头气的脸跟个包公似得,急的在台上走来走去。
台下的百姓大多不是闲人,等了许久仍不见动静,许多人都按耐不住,纷纷猜测这女子到底是何原因竟在贺大夫的拜师仪式上迟到!
而一旁身穿官府,头戴乌纱,长得满脑肠肥的县官虽悠哉悠哉地品着茗,却不耐烦的问“贺老头,这时候也不早了,这师还拜不拜啊?九姨太还在醉仙楼等我吃饭呢!”
“这……若是大人公务繁忙的话,就请回吧,这徒弟我是收定了!”贺老头背对着他脸上不由多了几分隐忍的怒气,想他贺老头一身磊落,虽爱财钱,却厌恶这些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
“贺老头,听你这语气好像对本县令很不满嘛?”县太爷冷哼着走过来,阴狠地拍着贺老头的脸警告“别给脸不要脸的!老子今天还不走了,就想看看新鲜!”
要不是看在这老头确实有两把刷子的份上,他早把他剁了!
刘福贵(叶家村村长也就是刘文锦的爹)素来与这县官有所来往,见势不对忙上前点头哈腰打圆场说“县太爷息怒,息怒啊,恩师是老糊涂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忘心里去。”
他一边说,袖管中还暗中塞了两张银票到那县官手里,低声拍马屁“这一点心意是孝敬您的零钱,到时候我家文锦哥儿进京赶考,还不得麻烦您多打点打点!”
这马屁拍的人舒畅,收了钱财的县太爷又笑眯眯地坐回椅子上喝茶,十分欣赏的看向刘福贵说“好说好说!不过到时候这点钱怕是不够吧!?”
看到此处,醉仙楼里的二人面色均是一寒,而刘文锦一向对他爹巴结县太爷的行为感到羞耻,却屡屡无力阻拦,今日当众行贿更是让他无地自容到了极点。
他羞愧叹气,起身对墨漓拱手作揖“今日小弟还有事,就不多陪墨兄了,改日再叙”
“刘兄既是有事,那我就不做挽留了,请便。”待刘文锦走后他才收回目光,玩味儿念叨三个字“叶楚楚……”。
然而窗内的人休闲自在,窗外的人却纷乱如麻,偏偏这时台下有人问道“贺师傅,莫不是你说的那女子自知难胜大任,打起了退堂鼓?!”
“她不拜,让我们拜可好呀!?”
打退堂鼓?贺老头摇摇头,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凭那丫头的本事,绝非半途而废的人,而他也相信她是个守信用的人,但她迟迟不肯出现,定是出了什么事给耽搁了。
但这么多人来观看,退也不,拜也拜不了,他的处境十分尴尬。
刘文锦一眼洞穿他的心思,默无声息的上前在他耳边低声出主意“师祖不如让他们想拜师的都参加考核,一来可以拖延时间,我让两个叶家村的人回去寻寻。二来,若是真选出几个好徒弟岂不是皆大欢喜?”
贺老头寽着胡须,眼睛一亮“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