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摇摇头,“大人的心思不是我们能猜的,猜不出,也看不透。”
“那府里发生这样的命案,难道当时也没人管吗?”她不信,一个诺大的相府,忽然之间死了一个姨娘,难道就没有人去调查吗?以当时以讹传讹的说法是丞相大人做的,莫不是大人替娄氏顶罪了?
“夫人,你要知道这里是相府,大人没说调查,底下人谁敢去查?”
“大人没让调查吗?”这倒让凝子歌眉讶异了!
“大人他……”说到这,庄静的眼中含起了泪,来不及用帕子抹眼泪,“薛妹妹真的死得好惨,呜呜……大人本来就对我们不闻不问的,就是死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别说为薛妹妹伸冤了。”
“可是,毕竟是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不闻不问呢?难道就这样放过娄氏了?”
庄静看了她一眼,不作声,眼神却有些微闪。
凝子歌瞬间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极蠢的问题,事过三年,娄氏能活到现在不就是说明当年并没有追查吗?
“其实也不能怨大人,也许大人并不知情。”庄静悄悄睨了一眼凝子歌,试探性地说道。
不知情?以赫连陌的脑子他怎么可能不知情?唯一的解释就是,赫连陌是知情的,但却包庇了娄氏!可是,为什么?赫连陌不是不喜欢娄氏吗,为何还要包庇她?若是查出娄氏是真凶,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她赶出相府了吗?
庄静见她不出声,又说道:“毕竟我们都是皇上赐给大人的,出了这种事情对谁都不好交代,要怪就只能怪薛妹妹家境没有娄氏得硬,我们就是想伸冤也无从伸啊……”
“所以,你就自己动手了?”凝子歌看着庄静,心里百感交集。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楚楚可怜,又如此重姐妹情义的女子会下那样的毒手?到底在这座世外桃源般的相府还掩藏了多少可怕的秘密,还有多少人心是她难以猜测和对付的?
庄静知道凝子歌心里在想什么,她的眼睛真的纯真得丝毫掩藏不住自己的心事,只是身在相府,她也是身不由己,“夫人,难道你觉得娄氏是我杀的?”
“难道不是吗?不仅杀了她,让老鼠去啃食她的尸体,让她死无全尸?这样的做法和当年的娄氏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庄静仰天长笑,似笑却带着泪,“我倒是希望能够亲手杀了娄氏,只可惜有人比我先了一步。”
“什么意思?”
“人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可……”赫连陌明明说老鼠是庄静放的啊,可庄静说娄氏不是她杀的,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杀娄氏的和放老鼠的不是同一个人?想想也想不通,她连忙问庄静:“那尸体上的老鼠呢?”
“是我放的,”庄静倒是大方地承认了,“我只想亲手为薛妹妹报仇,可是我杀不了娄氏,我不甘心!薛妹妹当时的痛苦到现在我还历历在目,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只希望妹妹不要再怪我……”
说到后面,庄静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哭得哀怨,凝子歌看得也忍不住同情起她来,人人都说皇帝的后宫可怕,可这相府也同样令人发指!两条人命就这样在一夕之间没了,也不知出逃在外的李姨娘是否也糟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