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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和一只猫(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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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小猫家的阳台,我还是告诉了她很多事情,我可以说的轻松一些,但我和她都知道,有些事情永远就像伤疤一样抚摸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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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岁以前都算是我的童年,那个时候大把的时间在疯狂的玩,年幼之时总是很少烦恼,我庆幸我妈妈给我的时间让我成长,这12年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的12年,我视若珍宝。那时候我生命里的人也非常的简单,妈妈、姥姥、姥爷。

至于我的亲生父亲,他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抛弃了我和我的母亲。

妈妈是个极其骄傲的女人,这失败的婚姻并没有把她压折,她一直在默默的用自己的能力向上向上。小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舍得丢下她刚满周岁的孩子自己去外地学习去工作。后来长大了,我懂了。她要给自己的儿子拼出一份锦绣前程。

坦白说,妈妈的脾气不是特别好,但12岁那年以后就再也没有骂过我。

可那年……姥姥去世了。

我生命里第一次意识到人真的会死的,就那么一个鲜活鲜活的生命,突然间就永远的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姥姥是个有些轻微洁癖的人,她每天把自己收拾的特别干净。听母亲说,她是地主家的姑娘,当时文革被迫嫁给了我的姥爷,从那天开始他们的争吵就再也没有间断过。这一方面反应了我姥姥是个强势的女人,另一方面也说明我的姥爷的确是个老实巴交的贫下中农。

妈妈说她曾跟着姥姥去过她姥姥家,那个时候她姥姥家红砖绿瓦,气派的不得了。我能想象得出姥姥当年不甘心的心情。可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不公平。

姥姥和姥爷整整过了一生,争吵了一生,打骂了一生,最后还是在这个男人身边离开了世界。姥姥在去世前把妈妈和我交给了现在的爸爸。那一年,我就来到了现在的家。

有时候我想妈妈那么强迫的反抗命运给她的不公,完全是姥姥从小到大的教育,她绝不想自己女儿也如同她当年一样委曲求全的过完自己的一辈子。说到底我和我妈还有我姥姥其实都是一种人。

那年我来到了现在的家,然后学会了一个词,叫孤独。说起来有点矫情,可我真的觉得自从它扎到我心里就再也没有走开过。妈妈那个时候更忙了,忙的几乎我总是有一两个月看不到她。我也知道她对我心生愧疚,所以我从小的零用钱从来没有断过。

你知道钱能买来什么吗?

它可以买来吃的玩的,然后就买了朋友。我只以为这样能让自己和他们关系更为亲密,可这却让我的口袋变成了他们的银行。终于等到一天,我的口袋空了,那些买来的友情和我的虚荣心作祟。

我开始偷钱。偷家里的钱!

真实不愿意回忆起的往事。

偷钱是种会上瘾的事情,我一次一次偷家里的钱,一次一次告诫自己说这个是最后一次,下次再也不了。

可我没等到最后一次,我在某天的下午再一次把手伸进柜子里的时候,看见门外一双眼睛直至的盯着我,眼神冷冷的,不悲不喜。我终于被逮到了。

那次真的是糟糕透了,我吓的几乎不敢动了,看着门外的爸爸,然后过了半分钟,夺路而逃,爸爸也没有去追我!那天我回来的很晚,爸爸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我也收敛起来。家庭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更让我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我再也拿不出钱来请客吃饭,他们从开始的集体奉承到最后变本加厉的索取,最可笑的事,我之前的第一个“死党”把我从家里偷钱的事情说给了其他人,你能想象吗?从那天开始我的作业本上,我的书上都写上了各式各样的小偷。

我几乎花了一个星期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因为我根本不信,我那么在乎的朋友,我那么在乎的朋友,居然,居然……

到后来,我终于患上了轻微的自闭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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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的时候,小猫在我旁边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希望能给我些力量。我笑着看着她:“没事,那些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那些确实是很早以前的故事。但始终如同噩梦一样挥之不去。上初中的时候班主任是个刚从师范毕业的老师,她特别的热情、细心。她用她火一样的性格感染了我,我也终于知道朋友是需要用心和时间慢慢沟通到的。

除了我的班主任以外,谁也不知道,曾经有个14岁的小孩得过轻微的自闭症。

青春期的孩子终于开始表现出自己魔鬼的一面,他们开始学着抽烟喝酒骂人打架。但我始终没有学会,因为我有一个非常幼稚的继父。

他是一个非常喜欢抽烟喝酒的人,在我有限的和他相处的记忆中,几乎大部分都是他在耍酒疯和在抽烟的姿势。这构成了我和他之间所有的交集。我自从学会基因以后就始终觉得他的DNA里写满了这种暴力倾向。

我讨厌他,更讨厌抽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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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得我的故事有些血淋淋的感觉?”

小猫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说道:“我比你幸运。”

哦,对了,我忘记说了,我还有两个异父异母的姐姐,从我进他们家门的第一天起,她们如同防贼一样防着我。我本以为她们是害怕我抢了他们唯一的父亲,后来我发现我自己错了。

“错了?怎么错了?”

我笑着看着小猫然后说道,穷苦家的是非你不懂,小猫同志。

对的,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懂。

“故事就到这了,这个就是我。里里外外的我。你要不要同情我下?”我打趣道

小猫平着身子看着阳台上的星星半天没有说话。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继续,两个人都安静的看着天,彼此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猛然小猫翻身爬到我身上,两眼直直的看着我。

我被这突发状况弄的愣住了,然后看着小猫的眼睛,鼻子,嘴巴,他的头发垂了下来,弄的我痒痒的。

小猫的嘴巴一点一点靠近,一点一点,我看着她脸红红的,好可爱好可爱。突然,我稍微抬起头,蜻蜓点水一样吻了小猫的嘴巴。

“味道不错。”我舔了舔嘴唇说

小猫看着我,然后一字一句说:“老娘从来没让别人占过便宜,不行,我要占回来!”说完,她就狠狠的吻了下去。

天空流星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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