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有一个身形挺拔,面目狰狞的瘦小男子正望着前方的流霄城,此人便就是一路跟踪而来的魔家天狼。
蓦然间,从山林中走出五个黑衣人,“头,我们已经找到了其中一个,是否现在就动手?”
天狼半晌后才淡道:“晚上再动手吧。”
因云升其他几个都不在客栈,殷吠舞便一个人在街上溜达,虽已是晚上,但街上却显得格外热闹,流霄城的修道者并不多见,大多都是居住在流霄城的本地人,所以殷吠舞走在街上也时常会惹起附近之人的注视。
殷吠舞自是不在意,独自走在这街上,看着这街边时常传来的吆喝声,欢笑声,心中的烦闷顿时也抛之脑后,这些朴素的常人日日都要辛勤劳作,脸上却丝毫没有露出抱怨之色,反倒还乐在其中,其实做一个平常人,或许会过得更为开心吧。
怔怔地站在街上,殷吠舞深呼吸一口,转头朝一家酒馆走去。
掌柜的见有生意到来,立马笑呵呵的迎了上来,“这位公子,需要什么酒?我们这有这流霄城最香口味最佳的好酒,那都是上品啊!”
“你这最好的酒是什么?
“三杯醉。”
殷吠舞将信将疑地看了老板一眼,“三杯醉?掌柜的可不要糊弄人啊。”
那掌柜一听,笑着摇了摇头,“公子是外来人吧,我们这店流霄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酿出来的酒绝对是上等佳品。”
见殷吠舞有些迟疑,那掌柜的又道:“公子既然不相信的话,不如品尝一下?”
“好啊。”殷吠舞虽对酒不怎么了解,但几乎每日都要给小火喝一点,日日如此,他也倒是知道了怎么鉴定酒的好差。
那掌柜的取来一个倒满酒的小杯,递给他,他尝了尝,依旧是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只不过要比他之前喝的要强上数倍,香味的确也比以前他喝过的要浓厚许多,强咽下去后,一阵酒劲瞬间传遍全身,身上不禁发热起来。
那掌柜的见状,笑意盎然,“看来公子是不经常喝酒啊,如何?”
“好酒!”殷吠舞由衷赞道。
从酒馆出来,殷吠舞手上便多了一壶酒,小火喜欢喝酒,这次便让它喝个够,一想到喝酒后的小火滑稽模样,殷吠舞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蓦然间,殷吠舞嘴角笑容逐渐散去,面容严肃,停下脚步,冷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跟踪我。”
他转身,竟是那个面露杀气,头戴斗笠的神秘人,只见他正静静地站在他面前,斗笠下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是你!”
他朝殷吠舞缓缓走来,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就在那一刻,那神秘人低低说了一句:“汝等之辈,必有血光。”
殷吠舞一凛,望着神秘人,不知何意,“前辈,此话何解?”
那神秘人却是默不作声,悠然离去。
此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对他说这般话?殷吠舞心中生疑,但也猜不透是何缘由,但他这样说,定是有他的理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子夜时分,睡梦中的殷吠舞被外面吵闹声惊醒,起来推开门一看,街上不断有人纷纷朝城隅跑去,殷吠舞向远处一望,一处房屋正冒着黑烟,似有火光闪动。
殷吠舞心中一凛,惊道:“糟了!”
拿上剑便从窗户跃身飞了出去,急匆匆的来到郑成屋前,此时门口有大火挡住,附近的人正在竭力救火。
殷吠舞此时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御剑飞上空中进入了院子,周遭已是被大火吞噬,殷吠舞凝结成一个灵气罩,焦急地搜寻着,待他寻到厅堂时,却见到郑成正闭着双眼端坐在堂上。
“长老,快走!”殷吠舞过去欲扶起他,谁知郑成的身子一下便滑落,倒在了地上,而他头颅滚到了另一旁,殷吠舞愕然,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惨象,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一般。
他紧握双拳,环望了一下周围,正好看到从一处屋门后探出的元尘,此时正惊恐地望着地上的尸体,已然呆住。
这等惨象,对于小小年纪的他来说,定是无比残忍血腥。
殷吠舞也来不及多想,快速跑到门前,将身体剧烈颤抖的元尘一把抱起,御剑飞出了火海。
回望了一眼,整座房屋,淹没在了熊熊火焰之中,抱着元尘的殷吠舞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内心的恐惧,亲眼看到爷爷尸首分离,就算是年纪稍长的他,必然也会惊恐万分。
待他醒后,殷吠舞只得想法子哄哄他了。
究竟是何人,下手竟如此狠毒,残杀郑成,纵火烧屋,实该天诛地灭。
回到客栈后,把睡着的元尘放在榻上,殷吠舞则在屋内守护,若是一觉醒来他什么都不记得那该多好。
站在窗前,殷吠舞望着依旧火光冲天之处,又看了一眼榻上的元尘,从怀中拿出一张传音符,把事情简单地叙述其中,一道灵气打在传音符上,传音符顿时一闪,化作一道火光疾飞而去。
如今郑成遇害,他该如何向云师兄交待,回灵山后逍遥子以及赵万年定会查问一番,虽不是他所杀,但毕竟是他在此地保护,定是脱不了干系。
殷吠舞心中也有些自责,他并不想杀郑成,想白日里自己曾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他们回到灵山,这一切如今都只是一句空话。
见元尘还未有醒来迹象,殷吠舞纵身一跃,朝火光之处飞去,说不定凶手还未走远。
御剑在火海附近盘旋了许久,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他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火光映着他疲惫的面容。
“汝等之辈,必有血光。”
殷吠舞耳边响起了那句带着警示的话语,为何那位神秘人会对他这般说道?莫非他早就知道会有事情发生,此人一定与此事有关。
殷吠舞皱紧眉头,抬头望了望周围,远处一道黑影突然闪过,朝城外飞去。
没有半点迟疑,殷吠舞便御剑追了上去,虽不知对方是何人,也不知道法深浅,但这是唯一可以弄清事情真相的办法。
眨眼睛,殷吠舞便飞出了城,紧跟着那道黑影,就在他打算加快速度截住黑影时,那黑影却是忽然一闪,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