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吠舞尴尬地摸了摸头,“哪里,让大师见笑了,在下修为浅薄,只是略尽薄力,若不是大师出手,我怕是命丧在此了。”
说完殷吠舞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紫衣女孩,只见她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两眼,便一声不吭地往大街人群中走去。
“哎,这人怎么这样啊,别人救了她,她一句道谢的话没有,反倒还冷冰冰的。”殷吠舞嘀咕道。
“无妨,救人之命并不图什么,只是使自己更安心,小施主,你说呢?”空无大师笑意盈盈的道。
“大师说得是,我还有事要办,大师,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请便。”
殷吠舞朝空无大师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兀自离开了。空无大师目视着他的离开,笑了笑,也转身没入了人海中。
在人群中寻了许久后,殷吠舞终于追到了紫衣女孩。
“喂,刚刚大师救了你,你怎么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
紫衣女孩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喂,我跟你说话呢。”殷吠舞抢到她前面拦住他。
紫衣女孩注视着他,然后“啪”的一声响传来,那女孩狠狠地在街上给了他一个巴掌。
“我的手还软么?”紫衣女孩冷冷说了一句,看都未看他一眼便离开了。
殷吠舞愣了一下,立马捂着自己火辣的脸哀嚎起来,这是什么鬼啊?救了她还被打了一巴掌。
他转身正要找她理论一番时,却发现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人海中。
殷吠舞只得把怒气压在心里,一脸烦闷地朝“归客”客栈走去。
“归客”客栈依旧一派兴隆,看来这张哥不但受到魔家重用,而且在这天名城也是享受了一番逍遥快活日子。
“老板,把你家最贵最好的菜都弄上来。”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传来。
“好嘞!”埋头算账的掌柜见到如此大方的客人,痛快的答应一声。
当他抬头看见这位“豪”客之时,却是一愣,满脸不敢置信的神色。
“怎么?不认识我了?”殷吠舞道。
“你是……殷兄弟?”
殷吠舞摸了摸头,一脸不好意思,“张哥还还记得我啊。”
“殷兄弟说笑了,我怎么会不记得,真是贵客临门啊,殷兄弟快上楼,马上给你备好酒好肉。”张竺一脸欣喜道,犹如见到亲人一般。
“张哥,呃,那个能否帮我多拿一坛酒?”
张竺一愣,“一坛?殷兄弟你这酒量怎么如此之大?”
殷吠舞笑了笑。
“好,殷兄弟想要喝多少就跟我说。”张竺豪爽道。
因为他的到来,张竺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还给他备了一桌上好的菜肴和两坛香味弥散的陈年老酒。
这倒是让他大饱口福,不过酒的话他可是一酒都不会沾,把身后的包袱解开,用手推了推,“嘶,嘶”的声音顿时传出,一个小脑袋带着睡意摇晃着从中探了出来,左右环望了一下,最后双眼停留在桌上的酒坛上。
一道影子闪过,小火那如蛇一般的身子闪电般的爬到了酒坛口,兴奋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酒坛,甚是欢喜。
殷吠舞笑了笑,把桌子上的另一坛酒推到了它的面前,小火见状,反倒疑惑地看着他。
“喝吧,都给你的。”殷吠舞边说边指了指酒坛和它。
小火似乎懂了一般,欣喜若狂在桌子上打着转,最后小身体轻盈一跃,竟然径直跳入了酒坛之中。
殷吠舞苦笑地摇了一下头,把它从幻虚林中带出来虽为自己增添了一丝乐趣,但是它这酒量却令他头疼不已,自己本就穷困潦倒,再加上这个小累赘,真是让他突感生活艰辛。
令他郁闷不已的是,青袍老人给他的那个灵兽袋竟然对它不起作用,无奈之下,他只好随便弄了一个包袱袋子,把它放在里面背在身后。
这也让殷吠舞甚为惊奇,这只小怪物到底有何来历,连灵兽袋都对它无用。
门外脚步声渐近。
张竺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笑呵呵的端着一盘菜。
“张哥,够了,已经很多了。”殷吠舞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吃不完可惜了。
“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这掌柜的肯定得好好招待你啊,来,多吃点吧。”张竺一个劲的给他夹菜。
殷吠舞心中一热,看了他一眼后,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除了毒仙那老头,第一次有人这般关心他。
“咕,咕…”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
“什么声音?”张竺环望了一下四周。
殷吠舞也皱了皱眉,奇怪地看了一下周围,房间内并无异样,他微微低头想到了什么,看着桌上的酒坛。
张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酒坛竟有些颤动,他干脆起身往酒坛内一看,竟是一个扭曲着身体的怪物在里面游躺着吐着气泡。
“这,这……哪来的虫子。”张竺指着酒坛内惊道,连忙要去拿钳夹。
“张哥,别,这是我的灵兽。”殷吠舞赶忙阻止。
“灵兽?”张竺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酒坛里正游得欢快,惊起酒花四溅的怪物。
“是啊,张哥,你先坐下吧,。”
张竺坐下后,双眼一直紧盯着酒坛,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是只灵兽啊,传闻灵兽模样或俏皮,或绚美,或巨大,但这灵兽哪样都不符合,他寻思是不是这殷兄弟认错了。
“殷兄弟啊,你这灵兽如此之小,样子又难看,和灵兽相差也太大了吧。”
殷吠舞尴尬了一下,笑着道,“张哥有所不知,它虽然小,但是却有诸多神通。”
“哦,什么神通?可否让我开开眼界?”
殷吠舞愣了一下,为难地摇了一下头,“自从我遇到时见过一次,后来就没有再见过了,其实也并非什么大神通,只是会喷火而已。”
“哦,是这样啊。”张竺神色略有些失望。
殷吠舞见状,略顿了一下道:“不过,我试试吧,反正我也很想再看看,不过在这屋内喷火……”
张竺“呵呵”的笑了笑,露出得意之色,“殷兄弟大可放心,我这屋子它是烧不起来的。”
殷吠舞仔细看了看,怎么看都只不过只是间普通屋子。
“殷兄弟有所不知,我这屋子乃是用千年沉木所搭建,这千年沉木,可百虫不侵,万年不腐,且这千年沉木是在冰雪之界形成,而后用了魔家特有的“冰灵之泉”浸泡过,防水,防腐,防火,因此你这灵兽的小火是奈何不了的。”
“防偷吗?”殷吠舞脱口而出。
“啊?”张竺怔住。
反应过来的殷吠舞在心里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表面厚着脸皮笑道:“额,那个,我随便说说的,你就当没听见。”
“如此说来,张哥你怎不把整栋房屋都用千年沉木搭建?”
“你小子,既是千年沉木,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这间屋子的千年沉木,我花了整整三十年才凑齐,这间屋子是专门给自家兄弟用的,我自己都未曾住过。”
“原来是这样啊。”殷吠舞惊叹道,眼神不禁在这房中扫了扫。
“好了,你快些让你那小虫子施展神通吧。”张竺一脸迫不及待。
殷吠舞顿了顿,敲了敲酒坛。
小火脑袋从酒坛里面钻了出来,摇摇晃晃地看着他,似是醉了一番。
“小火,今天可是让你喝得尽兴了,你把你那神通展现一下,让我看看,如何?”
小火歪了歪脑袋,眼睛眨了眨,疑惑不解。
“喷火!”殷吠舞鼓了鼓嘴,做喷火状。
小火在酒坛里拍打着尾巴,直愣愣地注视着他,半晌后想到了什么,登时一头钻入了酒坛中,眨眼间又冒了出来,朝着殷吠舞就是重重一喷。
措手不及的殷吠舞顿时被它喷了一脸的酒水,呆呆的坐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抹去脸上的酒水,殷吠舞脸色阴沉,正要教训它时,它猛然从酒坛中跃出,对着房间的两人又是一阵狂喷。
此刻已是正午时分,艳阳高照。走廊上,殷吠舞和张竺坐在地上靠着屋门,两人全身水漉漉,仿若刚淋了场大雨一般。
张竺抽了抽鼻子,声音哀怨道:“兄弟啊,大哥我劝你还是早些把这个杀千刀的扔了吧,留着真是个祸害,我这刚换完的衣裳。”
殷吠舞傻笑了一下,有些过意不去的摸了摸头,“张哥真是见谅啊,我这灵兽是顽皮了些,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它。”
张竺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一下头,“那还是罢了,你可别被它耍了,对了,你这脸上的五个手指印是咋回事啊?差点忘了问你,不会是和哪位斗法斗得吧?”
“呃……这世上有人斗法打耳光的吗?”殷吠舞揉了揉依旧有些疼痛的脸。
“那难不成你是被人打的?谁敢打你?告诉大哥,在这天名城,你大哥我还是认识一些人,我帮你出气。”张竺义气道。
“张哥,不用了,是个女的,有些误会而已。”
张竺愣了一下,“哦,那就算了,我张竺从不欺凌女流之辈,该不会是你去戏弄人家?被别人相好的捉到了吧?”
“啊……张哥,你想多了。”殷吠舞心里一阵无语,也是服了他,这种伤风败俗之事亏他也想得到。
“这有什么,想当年我……当年的事就不提了吧。”殷吠舞闻言,本兴趣盎然的竖起耳朵听,谁知只是吊他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