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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陈二佃记

房主在一间平房前停下“好了,大致就是这样,你是选择住哪里呢“?

“那个…房东啊,我想问,平房的价格是怎么算的啊,能不能便宜点…我怕价钱多了,我吃饭都吃不起了“说完,整个人都缩进了衣服里,他为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而感到十分窘迫。怕这位房东看不起他。

“呵呵,楼房你肯定住不了了,这平房么你应该没问题的,只要两百块钱一个月,要知道这平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给你添点人气,这附近都没有什么人正好热闹热闹,但是啊…你要想清楚,这样的房子,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还可以睡得床,差不多就是个空壳,下雨天还会潮湿…小伙子要不你住楼房吧,一个月六百,而且有厕所间,里面还可以洗澡,也有厨房,可方便的,而且只有自己住舒服了,以后自己找到活干,自己才会更开心,何必要在那么小的,什么都没有的平房里待着呢?“房东认真的劝解道。

“不,不,不,房主,两百块,两百块能有房子住我已经很满意了,我,我就要住那个平房行吗“。“哦,那行吧,那我可跟你讲好啦,水费一个月电费也是另算的,水费这个月八十块;电费,电费的话,那里有电表,每度按一块钱算,可以吗?你能接受吗?“房主看着他的眼神不时闪烁着…“哦,我都忘了水费,电费另算,还好还好,唉,那这样的话一个月估计要花费五百块了,我全身家当只有一千多块…唉…得赶快找到工作了,不然,我,我就真的要睡马路了“小伙子在心里不安的想着这些。整个人彻底的缩成了一团,像是个可怜的刺猬一样畏畏缩缩。

“可以,那这间平房你住吧“房主指了指小伙子后面的那间屋子。“这平房好久没人住了,要打扫一下才可以住,你可以打井水然后清理一下你的东西,如果想打自来水,你可以去井那边打,那里有自来水管。还有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好称呼你,现在可以把钱付清吗?每个月的一号都要来交房租,你知道了吗?,不过看你刚来这地方,我可以宽容你一下等你发工资了再补上也行。看你这人比较老实,想必是个肯干的主,哈哈…“拍了拍小伙子的肩,小伙子回答说“呵呵…房主你对我太太好啦…我,我姓陈,叫陈二佃,是从河南过来的,你可以叫我小陈,只要您喜欢,随便您叫,呵呵…“说完挠了挠耳后,“至于我的行李,,喏,“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的一个蓝色的行李箱,拉杆上还有一个中等大小的麻袋和肩后的那个背包,房主惊讶问道“你只带了这么点东西啊,那你没有家具?那吃饭怎么办,睡觉又怎么办呢?“小伙子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没事的,房主,我,我等下出去买,就好了,没关系的,我能解决。““那好吧,小伙子,万一你缺什么,你跟我说一声,有的我肯定帮你“房主真诚的说道。“好的,谢谢房主,我一定会按时付您房租的您不用担心“说完,小伙子微微的拿出手握了握房东的手。房主听完,笑到“瞧我,我问了你这么多,我都忘记向你说我是谁了。唉,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使咯,小陈,我姓赵,你可以继续叫我房东的,这样比较习惯,房租等你收拾完再给我吧,我有点事还要去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我就在楼上,你喊一声就好“

“哦,好的,太谢谢你了房东,您先去忙吧。““没事的,小伙子,出门在外不容易,我先走了哈“于是房东便把小伙子房间的钥匙从圈上下下来给他,上了楼。

陈二佃见房东上了楼,便转身,用钥匙打开了那间属于他的房子。可能许久没人住的原因,一股潮湿且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子没有开窗,整个房子显得阴暗而又湿冷,中间放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墙角里靠着一个破旧但是可以放东西的简易桌子。这一切并没有令陈二佃的心情变差,因为他还在为能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而感到高兴,更庆幸的是这个房东人不错。

来到这个房子唯有的两扇窗户面前,一扇靠北,一扇在东边,面对太阳,面对东方。窗户上的拉栓已经生锈,玻璃也不再完全,用白色的硬板纸横在了窗的前面,现在早已物是人非,硬板纸上出现了霉点,他把窗户与硬板纸分了家,把那个现在早已经有些瘫软的纸丢到了水泥地上。开了窗,透了气,一股温暖的味道逐渐取代了屋里原来的味道,光明也已经到来“嗯,这里光线还是很好的,冬天应该不冷吧“陈二佃这样想着,又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他拖拽着吱吱作响的行李箱来到只有床板的床前,双肩包也被一下子放在了上面,把跟行李箱连结在一起的麻袋从杆子上解下了绳子,拉开拉链,把里头的两个小塑料脸盆从中拿了出来,脸盆上的花纹已经脱了颜色放在了地上。他准备去外面的那口井里打些水,来擦拭床板,门窗以及那个桌子。

迈出了房门,到井边,弯腰拾起旁边用来打水的桶,抓着绳子,把桶轻巧地扔了下去,脑袋往井口伸了伸,黑漆漆的,水位挺深,还好绳子够长。感觉到桶里已经装满了水,开始用力把水桶往上提,把绳子一段一段的收了上来,把水倒进盆里。搬起,回屋,开始擦拭、摆放,安排着屋里的一切…

天空中一大片一大片的云朵发出了彩光,太阳快要隐藏在西方的某处,陈二佃也已经把房间弄完,干净、整齐,他又从房东那里借来了扫帚把房间的灰尘驱赶出去,好心的房东还送了些他能用上的家具,使得这个小小的平房里充实里许多。“看来还要出去买些东西…还是太缺了,我得把做饭的工具都买回来,嗯,对。“陈二佃与房东打了声招呼,把房门关上,朝大门口走去,那只犬见他来,立马又叫了起来,但是只是威慑,它知道这个人将要在这个地方住下,他们之间可能会发生些什么故事,那也说不定…

因为没有交通工具,所以陈二佃只能走路去街上,所幸这里离市区很近,陈二佃并没有像来时那样耗费很大的功夫,他停在这个中型超市面前,揣了揣口袋离为数不多的钞票,呼了一口气,去里面挑了一个最便宜的炒菜用的锅子,小型煤气灶,和一个小的煮饭用的电饭煲还有煮饭时用到的细碎的杂物再加上了瓶小的金龙鱼。“你好,一共两百九十四块钱““喏,你的钱“女收银员把钱放在桌上对这个小伙子说道。陈二佃接过找来的钱“只剩下六块了…“,他盘算着心里的那些帐,机械的拿起桌上的袋子缓缓的挪到了超市外面,开始向附近的菜场走去,准备去买些菜回家做饭了。

回到平房里,陈二佃把买来的东西找到地方安置,咧开嘴笑了笑“有桌,有椅,有床,有饭吃,真好;就差有活干了,嘿嘿“。

此时黑色的天空亮着点点繁星,因为黑夜反而衬托了星星的明亮。透着夜的微凉,唯有这个小伙子的房间还有灯光,他趴在床上按着报纸,用笔划着上面一切对他有用的信息,他想“他明天该出去找工作了,不能懈怠“。

第二天一大早,陈二佃找房东付完房租;回屋把刚烧开的冷却完毕的开水倒在了一个塑料瓶里,左手拎着它,右手拽着报纸;依旧打算徒步走到市区去,寻着报纸上的那些招聘信息所给的地址一家一家的找过去。他心里最中意的还是一家奶粉厂,那里工资一个月四千左右,虽然肯定会很累,但是做一休一,所以他对此很中意,决定第一个就去找这家奶粉厂的地址-长安路××号。离市中心不远,他花了两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走到了奶粉厂的大门前、驻足。

一位保安从奶粉厂的传达室里走出来“小伙子,你是来干嘛的?““啊,我,来找工作的。这里还招人吗?“

“哦,原来是应聘的啊,那我带你去里面瞧瞧吧,跟我来。““哦哦,好的,谢谢你了“小伙子感激的说着。

这厂的面积看起来十分宽阔,一幢幢精美的白色大楼贴着美丽的绿化带,地上也很干净。吸了吸这里空气,唯有淡淡的阳光和青草味。

陈二佃喜欢这个地方。来不及再多看两眼,保安已经把他带到了应聘者来的办公室。

??显眼的一盆绿色吊兰依靠在窗边,叶子微微颤抖,阳光从窗边斜着进入照在白色地板上,整洁的办公室中,只有一个女员工在桌前的键盘上敲着什么。见有人来,起身“你是来应聘的吗?““对,我是来应聘的。你看我行吗“…保安已经回到了传达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交谈着,讨论一切应聘、工作的细节。最后,陈二佃拿到了这份工。虽然每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但是他很满足,他感谢他的好运!他要去二手车市场,买辆自行车回来,这样就好方便上班了。

容易满足的人,在他们的心里有一种快乐的因子充满着内心,有着顺其自然,安于现状,积极向上的态度。所以这样的人容易幸福,就像陈二佃这样,平平淡淡,懂得知足,这样才是他正真向往的人生。

陈二佃开始每天起早贪黑,早晨五点闹钟开始响起,他在朦胧中起身洗脸刷牙,因为上班时间早,路还有点远,所以他要节省一切能挤出来的时间,他拿出篮子里的几个冷馒头,锅里加了点水然后再放下个能装馒头的碗,把馒头放进去加热;然后就着前夜晚上剩下的菜一起和馒头狼吞虎咽地吃着,后用极快地速度洗干净了碗筷,锁上门,踏着二手自行车,蹬蹬蹬的驶向目的地,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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