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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缘由(上)

“奴家感谢仙长救命之恩,若是无仙长昨日仗义出手,怕是奴家早已和夫君孩儿阴阳两隔了。”说着赵玉雅跪拜下去,陈泓和陈九看到自己的妻子和母亲跪下之后,想到昨日的种种,莫不感到后怕,连忙跪谢老道。

“降妖驱魔本是修道人本分,谈不上救命。况且昨日陈施主已经给过老道诊金,呵呵。”说着老道拂尘一摆,三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三人站起。再次见到仙家手段之后,陈家三人心中更是敬畏,而陈九更多的是羡慕。

“仙长,莫要再提昨日之事,今日怕是还要麻烦仙长应对那枢密院特使,陈某羞愧。”陈泓惭愧的道。

“贫道既然敢收你诊金,自然接下这事,不过贫道还有一事很是疑惑,想问下夫人,不知当讲不当讲。”老道说道。

“仙长,你是想问奴家,去了什么阴气比较重的地方吧?”赵玉雅眼神复杂的道。

“正是,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必说了。”老道说道。

赵玉雅看了看陈泓,眼神哀伤。陈泓表情狰狞,牙齿咬得咯咯响,攥紧拳头。陈九红着眼睛,终于,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九儿,背。”陈泓表情痛苦的道。

“陈成,生前后天境,被人吸干精血而亡。陈乾,生前后天境界,被人吸干精血而亡。陈坤,陈家当代第一高手先天境界,被人吸干精血而亡。赵家业,生前后天境,被人吸干精血而亡。。陈勇,一岁半,被人吸干精血而亡,陈慧,出生十天,被人吸干精血而亡。陈家全家上下男女老少六十九口人,一夜之间被人血洗,只一人活着。”当陈九背完之后,早已泪流满面,哽咽不已。

赵玉雅更是泣不成声,险些晕倒。陈泓红着眼睛,拳头攥的紧紧,咬着牙望着天空痛苦地嚎道:“老天待我陈家何其不公,我陈家到底得罪了谁,遭受如此报应?老天爷,你眼睛瞎了么?为何独独我还活着?”

老道虽然早已料到可能有难言之隐,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无上天尊,罪孽啊。”饶是老道见多识广,也被震惊了,表情肃然的道。

回忆起往事,陈泓跌倒在地抱头痛哭,赵玉雅抱着陈九早已成了泪人。

当年还是十三四岁孩童的陈泓,被父亲打晕之后藏在地窖中,才躲过那一劫。那是凄惨的一夜,血色的一夜。当第二天身体虚弱的陈泓从地窖中爬出的时候,看到是一具具亲人的尸体。一次次的呼喊,没有一人应答,一次次的跌倒爬起,每次满怀希望的冲进房间,每次看到亲人冰冷的尸体,都像被刀割过一次一样,一次又一次,直到感觉不到痛。

宠溺自己的爷爷,奶奶,骂自己练功偷懒的二叔,整日满嘴之乎者也的大伯,约好第二天一起去山上掏鸟窝的六哥,四哥家咿咿学语的侄子,还有疼爱,宠爱自己的父母。没有一个人,最后陈泓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这是一个梦,第二天醒来的陈泓提醒自己。但是睁开眼睛,一切还是昨日的模样,没有早晨起来训教自己的二叔,没有咿咿学语叫喊自己的侄子,所有的人都没有。没有气息,没有人烟。已经流干眼泪的陈泓爬起来,找了把铁锹,走到后山。一座座新坟葬着一位位亲人,一座座墓碑写不尽的悲伤。

当骨瘦如材的陈泓点着房子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崩溃一样。看着一座座房子化为灰烬,已经没有眼泪的陈泓,红着眼睛看着火光,似乎看到的是仇人。从此之后没有陈家庄的陈泓,有的是刺着整个胸口一样大的仇字的陈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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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看这个人好瘦啊,是不是乞丐啊?他好可怜,被人打的浑身是血。”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拉着中年男人的手道。

中年男人转身对身后的下人说:“买些吃食给他吧。”

“爹,咱家不是缺个马夫吗?看他怪可怜的,可能也无家可归,不如让他去马房先喂马。”小姑娘撒娇的说道。

“好吧,今天雅儿生日,雅儿最大。”说着中年男子疼爱的摸着小姑娘的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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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身体没事了吧?”小姑娘好奇对着还在站桩的年轻人问道。

“在下没事了,多谢小姐关心,多谢小姐收留在下。”身材瘦弱的年轻人感激的说道。

“你要好好休息,你也习武啊?有时间要教我啊,我爹说什么女孩子要学书画女红,不许人家习武,气死了。”小姑娘咬牙切齿的说。

小姑娘似乎怕被人听到,左右看了又看,发现没有其他人,然后才对年轻男陈泓说,“我要做女侠。不要告诉其他人哦,要是被我知道你告诉其他人,小心本小姐揍你。”说着摆出平日里看到别人打架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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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雅,你没事吧?”清秀的年轻人满眼焦急的望着马车。

马车车帘掀起,走出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女五官精致,长相秀美,只不过秀眉紧皱。

少女忍着不看车旁的几具劫匪尸体,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去靖州还要多久?怎么这里会有劫匪?。”

“玉雅,咱们还是回去吧,私奔这种事还是算了吧,大不了我陈泓入赘赵家。”清秀年轻人坚定的说道。

少女思索片刻,满眼柔情望着年轻男子道:“我赵玉雅要嫁入你陈家,我去求我爹还有我娘,要是他们不准,咱们再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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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管家高呼道。

“送入洞房,大家祝福新人。”亲朋好友纷纷上前祝贺。

“雅儿,陈某何德何能能娶你为妻,为夫有件事要告诉你。”洞房内,陈泓牵着赵玉雅玉手说道。

赵玉雅疑惑的看着陈泓,只见陈泓脱掉上衣,赵玉雅连忙娇羞的低下头,心脏砰砰的乱跳,好一会才偷偷瞄了一下陈泓。只见陈泓整个胸口一样大的仇字,赵玉雅震惊之余,泪花泛起,颤动的手在陈泓胸口轻轻抚摸。

“是谁?夫君。”赵玉雅含着泪颤抖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可是这血仇无论无何都会记得的。”陈泓闭着眼睛痛苦的道。

赵玉雅抚摸着陈泓胸口的伤疤,看着陈泓的眼睛,仿佛能够感受到陈泓心中的痛。

“夫君,雅儿既然嫁给你,生是你陈家人,死是你陈家鬼,君生我活,君死我亡,此生无悔。”赵雅温柔的看着陈泓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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