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真讨厌哎。我不理你了啦。”
“真的假的,她怎么可以这样。亲爱的你受苦了。”
“好啦好啦,我最爱你了。爱你么么哒。”
我忍不住小声嘀咕:“我最恨你了,不光我,全图书馆里的人都恨你。恨你呸呸哒。”
图书馆里实在是太静了,静到除了我和她的声音,只有翻书页的声音。
“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突然站起来娇声尖叫,椅子因为她起身的动作在地板上滑动发出“嗤啦”一声声音,那声音和她的嗓音让人厌恶的有的一拼。我衷心的感谢我们宿舍今年的舍长李玉同学将负责厕所清洁的工作交由我负责,不然我一定会被她发出的声音恶心的吐出来。我看着她粉色的大衣,粉色的发卡,粉色的眼影腮红唇彩指甲油,隐约见到了一棵粉色的圣诞树。
“不是已经听见了吗。这是回答你第一个问句。我怎么不可以这样说。这是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好了,不要再说话了,我不是《百科全书》,你也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我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打鼓声音却半点儿不打颤儿。
“你不觉得这样非常没有礼貌吗?无缘无故的骂人。”圣诞树愤怒的对我讲道理,在她做出在图书馆里大声喧哗的事情之后。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不能因为她的不好就变成我的不好的理由,这样是不正常的,于是就道了歉。
圣诞树还是不满意,“你什么语气啊,你道歉难道不能诚恳一点吗,太敷衍了。你都不看我。”
她应该说你都不看人家呢。今天图书馆的人们真是命运多舛,有了我和她,他们是注定不能好好读书了。我环视四周,发现大家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只有少数几个怪胎,兴致勃勃的看着我们,像是在看一出笑话。这个地方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我们出去解决吧,在这儿太打扰大家了。”我无可奈何的说。
她看了看周围,“啊,我都忘了我在图书馆了。”那尖叫的分贝,几乎刺穿了我理智的底线。
她的脸上浮现出懊恼的神色,好像知道了自己刚刚的行为多么令人厌烦,揪着粉色的衣角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这人极其容易心软,她这副模样,反倒让我不好意思了。或许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或许我刚刚说话是有点太狠了,或许我该开口安慰一下她把这件事儿过去。
“哎,我说……”
她瞪了我一眼,随即头微微上扬,目中无人的样子。“走啊。”她抓起粉色的包包,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我默然,为什么看她刚刚理直气壮我竟然有种错的全是我的感觉。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强大。
我就不信,这件事儿还过不去了不成。
我学着她,同样昂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跟了出去。
很快我就明白,她这么理直气壮是为了什么。
我出去的时候,她又是在跟她男朋友用腻死人不偿命的语调讲电话,我隐隐约约听到这么一句:亲爱的你快来,我在图书馆被一个疯女人欺负了。
我囧,姑娘,不带请外援的吧。请你看看自己的体型,再看一眼弱不禁风的我,你是怎么好意思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你都顶上我两倍的体积了,还不满意吗,非要以五敌一才有安全感吗?我是打算讲理的啊。
自从光棍节之后,我就频繁的感觉到大自然对我们单身狗的不公,无论是宿舍里整天秀恩爱的李玉还是外面走在大街上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小情侣,都会让我感觉到受到十万点的伤害。又欺负我没有男朋友。
我悄然潜入她的身后,对准她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让你讲电话,让你秀恩爱,让你在图书馆里乱说话,让你请外援,姐姐不伺候了。
“哎呀!”她大声尖叫。刺耳的分贝刺的我耳朵痛,但这是她今天发出的最令我满意的声音了。
我冷哼一声,拔腿就跑。生怕一会儿她男朋友来了,将我套麻袋里狠狠踹个二三十脚然后扔进湖里。
“你有种你就别跑!你这个……”
我又不是傻。再说她是不是眼瞎啊,我虽说女性特征发育的不是特别突出但还是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漂亮女孩。有种的应该是男人吧。
如果一个女孩有种的话那么她应该……,不行,我又猥琐的想歪了。我才没有那样。因此我要跑,还要跑的很快。
我边跑边思考,很快就“砰”的一声撞上了人。
我慌乱的揉了揉头,迷茫的向前看。是他,沈诚。我竟然扑倒在沈诚的怀里?我瞬间清醒了。
丘比特的箭终于射过来了吗?
看着沈诚那张清俊美好的脸,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男人身上独有的荷尔蒙气息,我的心跳又不受控制的敲锣打鼓,节奏太快了,腿不自觉的又是一软,顺着的身体慢慢向下方滑动。他条件反射般的飞快的伸出双臂想扶住我两侧肾的位置,但是很可惜,失败了。我也配合的伸出双手,幻想着可以搂住他
健硕的腰,成功了。
我一定是对沈诚抱有很深很深执念和喜欢,不然也不会一见到他就紧张到浑身发软的地步。因此,我没有将我双手的力量坚持下去,反而顺应科学规律和人体本能的轻飘飘的向下滑了下去。这份令人心悸的触感,足够当我一个月春梦的蓝本了。
现在,情况就变得很尴尬了。他收下了我的膝盖。
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我做了一个过年时标准的跪拜礼,除了膝盖着地,我的头也顺其自然的向前方某个难以启齿的凸起撞去,然后就听到一声嘶哑且痛不欲生的闷哼。我吓了一跳,匆匆抬起头来,又是正对着他的牛仔裤拉链的部位。我一瞬间面红耳赤,口干舌燥,脸火辣辣的无言以对。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想捂住它,却又在碰触到我的发丝时陡然一转抓住皮带,表情扭曲,痛苦不堪的生生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