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万籁俱寂,空中星光点点,一轮孤月斜挂夜空,柔稀的皎洁月光铺洒在平坦空旷的打麦场之上,映出麦场上的种种……
一个矮小的身影自黑暗中缓缓摸索着穿梭而出,孤零零地走在麦场上。
枝繁叶茂的巨大槐树无风自动挥舞着无数的粗枝细叶,地面上狰狞的巨大阴影仿佛瞬间便将小男孩吞噬。
小男孩一路摸索,独自走到了湿漉漉的井台边,身影原地站定两眼茫然而呆滞地望向井中。
水井四周空气中弥漫着微弱的潮气,井中则在悄然而变。湿气不断的向上挥发,井水中冒出层层的小水泡,一层接着一层,叠叠而出,仿佛在一瞬间沸腾。
小男孩呆呆的站在井边上,令人诧异地张开了小嘴,舌尖压着下唇大口地喘吸着冒出的湿气,嘴角不知何时露出一抹渗人的笑容。
他渐渐低下头,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井底,苍白的脸上冒起密密的细汗,两条手臂自然垂下。
井水越发剧烈翻滚,层层水泡随波搅动,不断的翻滚,搅动。小男孩睁大眼睛死死的瞪着井底,鲜红血丝布满眼球。
一缕乳白色的簿雾自水中飘出,缓慢凝聚,逐渐成型。
待薄雾散去,一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影悬浮在小男孩对面。
长发及腰,肤脂如雪,吹弹可破,白色长裙无风自动,翩翩起舞,女子五官被薄纱所遮,不闻其容,但知其美,不禁令人遐想万千。
小男孩下意识地抬起头,眼珠死死瞪大,稚白柔嫩的脖颈上鲜红色的动脉血管渐渐硬化鼓起,槐树更加暴躁,树枝剧烈摇晃,巨大身躯对准男孩,仿佛下一刻便将他碾碎。
女影慢慢伸出芊芊玉手,尖长的乳白色指甲触碰到男孩脖颈,轻柔的抚摸,缓慢移动,男孩微抖,表情僵硬身体一动不动,任由触碰,在孤月下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尖长的乳白色指甲根根并齐,对准动脉直线插入,小男孩如触电般全身僵硬,指甲缓慢移动,一点点切割,血汩汩流出。
女影手指上豆大的蛆虫一只只爬上脖颈吸吮血液,逆着血流蠕动身躯艰难的向伤口挤入,不久便是一大片蛆虫在脖颈蠕动,慢慢扩散,一只压着一只迫不及待地挤入伤口,皮肤下鼓起一个个蠕动的白点,恶心的粘液顺着体毛渗出。男孩脸色凄白,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诡笑。
尖爪向上拔出,“噗嗤”一声,动脉血管被抽出,一点点拉长,血流如水,喷涌而出。
血管被逐渐地抽出,变长,慢慢送入女影薄纱后的嘴中。大口的吸吮,男孩双脚诡异般开始离地悬空,最后定格在女影同样高度。
四目相对,小男孩脸色凄白精神萎靡,布满褶皱的脸在月光下格外凄惨,爬满血丝的眼球突出,死死瞪大,嘴角那一抹笑容永久定格。
女影玉手揉搓爬满蛆虫的小男孩颈项,薄纱自动掀起一角,女影抬唇吐出血管,一颗颗小指指节大小的圆血珠自嘴角滚出,里面似有鲜血流动,随振而颤。
一连掉落九颗血珠,女影继续抬唇把嘴张大,一股恶臭喷涌而出,上下两排尖细獠牙上布满黑色污渍,青绿色粘液流出嘴角,面目狰狞,低头对准男孩颈部一口咬下……
“啊……”我一个激灵弹起身,大口急促地呼吸着空气,全身都在细微的颤抖,鸡皮疙瘩一瞬间隆起。
我慢慢深呼吸,平息下胆战的内心,手下意识的摸起毛巾擦去身上的虚汗,心里暗暗腹诽:都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这么胆小!
“王洋,你丫的又抽疯了,还让不让人睡了!”周贵大声说道,摸出手机瞅了眼在下铺又继续嘟嘟,“还是十二点,你他丫太准时了吧!”
“快继续睡你觉吧,明天你不上班啊!”我狠狠回对一句,挂好毛巾倒头继续睡,心脏‘嘭嘭’跳了不停。
“好了,小爷大度,懒得跟你计较,反正也习惯了。”周贵将头一蒙,继续呼呼大睡。
窗外,远方的繁华处灯火通明,楼下却寂寥四静,空无一人。
我静静躺在床上,两眼茫然的看着漆黑的吊顶。每天都是同一个时间,同一个梦境,次次惊醒,要不是咱心里素质好,早******成神经病了。自从八年前经历那件事后,天天噩梦缠身,内心想不坚强都难啊!
真是可怜周贵了,被迫和我住在一起,每天晚上被我惊醒,自己却只是默默忍受,烦了嘟囔几句。
我躺在床上静静的戴上耳机,听起了舒缓的音乐,粗喘的呼吸虽渐渐平息,却
仍然辗转难眠,大脑中总会不自觉的出现奇怪的画面,不知过了多久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