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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

翻开中国的地图,你会发现在祖国版图的西南角,北回归线的下方,有一个植被茂密,白象游弋,百花盛开,孔雀开屏斗艳的地方,那就是美丽的西双版纳。20多年前,那一支由王心刚主演电影里的《有一个美丽的地方》的插曲,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使我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季也没有泯灭我去那里的冲动。八月初的一天,我踏上了飞往景洪的飞机,走进了神奇西双版纳。

西双版纳是傣族语言的译音,原意是12个州的意思。之所以她如此神奇,是因为她有不同于其它地方的特色。

首先,由于西双版纳特殊的地理位置,这里的天气又湿又热。从5月份到9月份,每天白天的气温均可以达到30度以上。早上从梦中醒来,如果没有用空调的话,你已经汗浸全身了。也许就是因为这种不寻常的气候,才给人一种别样的体验。正如我们寒冬腊月一定要去北方的哈尔滨体验寒冷一样,如果到了版纳而没有体验那种异常的湿热,就等于没有去过真正的版纳。

其次,品尝热带水果。西双版纳盛产椰子,香蕉,菠萝,芒果,街上水果摊位到处可见,一个菠萝只卖一元钱,而香蕉竟一元一公斤,几乎等于白给。在北京国贸大厦的菠萝饭要45元一份,而在版纳,即使是在最高档的饭店,也不足5元。街道两侧多是高高的椰子树,树下堆积着垒成一堆堆的椰子,花上2元或者3元钱,你会买上一个大椰子,摊主会用刀剥去外皮,然后再敲开里面黑色的硬壳,插上一根管以后,你就可以抱着一个大椰子痛饮一番了。喝完以后,摊主还会帮你砸开整个椰子,然后你就可以饱尝那略甜略咸的椰肉了。

再有就是版纳那种特有的绿色,也许是北方的黄土,沙尘已经把眼球染成了褐色,在北方看到秃山,野漠,土色已经习以为常,而到了西双版纳,看到绿郁的山,百花吐艳的小城,才又唤起了眼球对美丽的重新认识。如果再到植物园,野象谷走一走,你就会陶醉了。在热带雨林中的小径中行走,你不时会看见一些树种自然发育成千姿百态的形状,令人驻足赞叹,最有代表性的是那棵孔雀树,它的树干像孔雀的头颈,而分布有序的根部宛如孔雀美丽的羽翅,整个树木就是孔雀的化身。还有一种两棵紧紧长在一起的树木,别以为它们像一对恋人一样难舍难分,仔观察后,你会发现其中一棵生命力旺盛,势在必得,而另一棵数已经奄奄一息,有的已经早已死去了。这种现象被称为‘绞杀现象’。原本一棵树生长的很好,如果一棵榕树也和它同根生长,这棵榕树就会用它的发达的枝干紧紧地勒住另一棵所寄生的树,并汲取寄生树的营养,久而久之,榕树便‘绞杀死’这棵所寄生的树而独享其成。所以不少人戏称这种现象为‘小秘抱大款’。

西双版纳之所以那样与众不同是和她具有丰富的少数民族文化分不开的。无论你走到那里,你都会看见身着不同民族服装的少数民族,他们也许是傣族,哈尼族,布朗族,爱尼人,也许是基诺族。时间长了,从他们的服饰就可以分出是哪个民族的了。傣族的男子喜穿白色大襟上衣,头缠白布巾;而妇女喜穿色彩鲜艳的紧身背心,下身穿色彩绚丽的长筒裙,显得文雅,贤淑。而基诺族的衣服全是由自织的蓝,红,黑条纹相间的土布做成。女子的裙子很短,头上一般戴尖顶的帽子。不论男女都有戴手镯和耳环的习惯。爱尼人的服装多为黑色,男着裤,女穿裙,喜佩银器。

除了服饰文化以外,各少数民族还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傣族人把男子统称为‘毛多力’,女子为‘骚多丽’。如果大街上有人喊你‘骚多丽’,你千万别感到奇怪。相对来讲,傣族人比较重女轻男,早些时候,男子一般要‘嫁’到‘骚多丽’的家里,而且还必须通过‘骚多丽’家人的考验,方式是爬院子里的树。如果爬不上去的话,就要在‘骚多丽’的家里先干上几年的‘苦工’。傣族人很重视文化,如果你是一个戴眼镜的‘毛多力’,你就不用通过这个考试了。傣文传男,不传女。为了延续傣族文化,以及提高男子的地位,一般的家里都要把男子送去作和尚,主要是为了让他们学习傣文。男子可以随时还俗,谈恋爱,结婚,生儿育女。

爱尼人的婚姻比较自由,有抢婚的习俗。在一个爱尼人山寨,我们进去还没有坐稳,一下子就涌进了十几个漂亮的爱尼族小姑娘,他们不由分说就给你的脖子上戴上一个吉祥物,然后邀请你参加抢婚的互动游戏。当你把她‘抢’过来,抱着她回到原来的地方以后,她说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然后要求你给她礼物,无奈之下,参加活动所有的人都给了自己的‘妻子’100元。整个活动不到10分钟,然而一批批的游客还在排着队等待着参加这个活动。假设每天有10批人来参加这个活动,他们的收入就会相当可观。如果他们要是知道要给100元的话,估计就没有人来了。从心理上我还是比较平衡的,毕竟少数少数民族的经济还很落后,但是到这些姑娘手中的钱能有多少?如果今后没有人来了,爱尼人的文化是否能够真正得到传播?

在版纳的那些天里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多少也有些担忧。一个是卫生问题(当然是普遍问题)。在我下榻的酒店,四周是人工湖,夜晚椰子树下湖水荡漾,波光粼粼,浪漫之极。然而早上再看,湖面飘着垃圾,偶尔还传来阵阵异味。餐厅里还经常有苍蝇在飞舞。穷,还可以忍受,而脏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再一个问题就是少数民族汉化严重。有的少数民族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特色,在吃,穿,用,习俗,文化,建筑风格,甚至思维方式都无异于汉族。再过数年,中国也许只有汉族,而少数民族的文化和习俗只能是舞台的表演节目了。如何保留少数民族的文化和习俗,是我国旅游开发过程中应该急需考虑的问题。另外就是商业化泛滥的问题。在跟旅游团这三天中,一共去了6次购物中心,每次停留的时间都在1个小时以上。不少景点还要另收费用,参与互动节目还要给小费等等。旅游也是产品,关键是要提高服务质量,明码标价,价格还要正确的体现价值。

如果你再翻开世界地图,你还会发现在北回归线周围的国家,非沙漠即光秃秃的山脉。非洲是著名的撒哈拉沙漠;亚洲的天天缺水的中东;而北美洲则由山地覆盖,只有中国的西双版纳一枝独秀,一派绿色。然而,版纳也存在树木过度采伐的问题,热带雨林的面积日益缩小,如果这样下去,未来中国的版图会又多出一块黄色大漠。

在飞回北京的了路上,我又插上耳机,听到了那熟悉葫芦丝的声音,那一首《有一个美丽的地方》的歌词跳跃在我的眼前:‘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傣族人民在这里成长。密密的寨子紧紧相连,那弯弯的江水碧波荡漾。一只孔雀飞到了村寨,恩人啦,就是共产党。’。

西双版纳,我祝愿你永远美丽。

2005年8月于北京和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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