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有些露白的边际,夜晚也宣布着将要离去。
“醒了就起来吧,还赖上了。”我对着郑晓雪说着。
郑晓雪抬起头有些惊讶:“哈,你杂知道我醒了?”
我揉了揉肩膀:“刚才脑袋死沉死沉的,这会轻多了,不是装睡,干嘛呢。”
郑晓雪拍了我一下:“你才沉呢!”随后揉着眼睛道:“我睡了多久了?“
我站起来回道:“五个多小时吧,你也真能睡。”随后我就往厕所走去,嘴里嘟哝着:“可憋死我了。“
身后传来郑晓雪的笑声。
我喜欢坐火车,特别喜欢坐硬座,那几年的学生生涯,每次来返于家和学校的时候我大多都买了硬座,不只是因为便宜,我更喜欢的是坐着坐着黑天就变白了,就好像你穿梭了黑夜好久,突然看见了光明一样,特别是那不强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你的时候,会让你有种错觉,一切都才开始,一切都很美好。
延吉到了,郑晓雪要下车。
我问道:你不是到终点图们的么?
郑晓雪回道:我去找我爸爸。
我们互留了电话,告别。
车又再次开了起来,下一站就是终点站了,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才加的郑晓雪。
我问:怎么了?不是忘记东西了吧。
郑晓雪回道:可不是么,你看左边行李架上是不是有件烤鸭。
我抬头一看,还真有。估计一开始这边放不下,放那边了。
我问道:那咋办?下车你叫你家里人过来拿?
郑晓雪笑道:你不是没买什么么,便宜你了。
我乐了:真的假的?该不是你故意留下的吧,莫非相中我了?人不在身边,嘴也贱了起来。
郑晓雪骂道:滚。便挂了电话。
我不禁的笑了笑,玩笑嘛,你说你看上我了,我还不信呢。
如果不算上晚点的时间,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的旅程就要到头了,刚上车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想家,这离着越来越近了才发现,原来家不是想的,他就在骨子里。
没有疲惫,没有怨言,即便出站口没人等我,我也马不停蹄的赶回到家里,一进门……我楞住了。
满满一桌子菜,有锅包肉,有串,有排骨炖豆角,有可乐鸡翅,我电话中乱点的菜一样不少。
爸看见我高兴道:坐下吧,你妈她呀,忙活一天了。
妈这时也从厨房里出来,边擦着手边说:饿坏了吧儿子,赶紧吃吧。
我突然很感谢我手里的那一件烤鸭,它让我还有那么一丝颜面可以待在这里。
小时候总觉得自己的父母是天下间最厉害的,能给我们想要的,总能变出一些好玩的,好吃的。
长大一点后,就觉得父母好严厉,只要我们做的不对就会招来打骂。
成年以后,就觉得父母管的好多,这也要插一手,那也要管一下,一点也不知道尊重自己的隐私。
成家前就觉得自己的父母很平凡,既没有给我们太多的金钱,又不能向别的父母那样有一个体面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我们为人父母时,回头看见父亲那再也直不起的腰,母亲那再也不乌黑的长发,才会觉得委屈,恨,和深深的自责。
在网上曾看见过一个统计你到底能陪父母多少时间的帖子。
在你未成年之前,父母整整陪了你18年,他们最美好的时光消耗在了你懵懂无知的岁月里。
当你22岁以后(父母50左右)到外地工作,如果一年内只回家7天,在父母80岁之前,你只能陪他们210天,甚至不到一年。
你要记得,当你刚学会说话时,他们一整天都教你说话,不厌其烦。
而你现在每周给你父母打一次电话,一次10分钟,一年下来,你也只能跟他们聊520分钟,连9个小时都不到。
子欲养而亲不待,在这个心灵鸡汤横飞的年代,请不要再发生这种痛。
刚回到家的时候,着实勤快了几天,又擦地又做饭的,待了一段时间后就开始变懒了,不出门就不洗脸,一天宅在家里面玩电脑,妈下班后看我自己那屋弄的乱七八糟的还得帮我收拾,边收拾还边损得我:就你这么懒得以后能找到媳妇吗。
我总是打哈哈的回道:好汉无好妻,懒汉配花枝嘛。
有一个地方,不需要功成名就,不怕你衣衫褴褛,那是家。
有一种付出,不求回报,倾其所有,那便是父母。
过年了,伴着春晚的难忘今宵,宣示着自己又大了一岁。
QQ群寝室里互相调侃了一会。手机又来了一条短信:过年好,猪你新的一年财源滚滚,健康快乐。发信人郑晓雪。我笑了,选了一条别人发过来的信息,给转了回去。
想你的第一百三十七个夜晚,听说BJ过年会显得很旷,你那热闹么?记得你说过你害怕放炮仗,但是特别喜欢看别人放,小弟弟小妹妹们是不是都特喜欢跟你玩?早点睡,安。
迷迷糊糊中,手机响了一声,是冉冉的信息:我还在上班,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我没有做到,再给我一些时间,新年快乐。
我看了看,扣了几个字要回,结果睡着了。
在家的时间开始觉得过的好慢,渐渐的突然觉得过的很快,数一数马上又要去学校了。
我这个人有些懒散,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不爱再动。脑子里也冒出过不想再去学校的想法。
最后没敢说,也没脸说。
郑晓雪来过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我说还不知道。
郑晓雪说她后天就去买票了,我说嗯,我可能还要多待一些日子。
郑晓雪哦一下,便挂了电话。
其实我挺想跟她一起走的,路上有个伴不说,还可以当面谢谢她的好意。
为什么不一起呢?呵呵,***一个,想立贞节牌坊呗。
妈一早就去上班了,我依稀的感觉到妈妈早上曾推开过我这屋的门,站了一会。爸特意跟同事换了一个白班要送我,我说不用了,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但他最后还是换了,只为送我出门口。
火车开了,我想起了去年妈站在站台上的样子,她哭的很厉害,就好像有人把她的玩具抢走了一样。那时我的嘴里反复着一句话,妈你怎么了..
这个K215很奇葩,每次回老家的时候它必晚点,但是每次来BJ的时候,保准一点不差。
董骏过来接的我,按他的话说,他接的人一般晚上都会跟他滚床单的。
我说行啊,只要你不嫌弃我皮糙肉厚的。
他很认真的看了看我:恩,是有点老。
我:..
寝室里我是最后一个到的,人一齐,大家便直奔学友小包间去了。
伟东不在了,能喝酒的也就没了,大家面前更多的放着矿泉水,可乐,绿茶..
林林宣布了一件事,他在外面租房子了,不在寝室住了。我们都会心的笑了笑。一顿饭又吃少了一个人。
寝室里就剩下我们这四个大光棍了,虽然林林偶尔也会回来,但那也是仅限于人家没意思,找我们聊天打屁来了。
不对,轲子不这么说,他一直认为我们三个是彻底的光棍,而他是行走在脱单的道路上。我呸他个一脸口水,都特么快一个学期了,还没搞定,还好意思说。但是想想也不能怪他,本来经验就有限,还碰到个高难度的。听轲子说那个图书馆小女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是过来兼职的,也就是说,人家是社会人了,你这对付小姑娘的手段在人家看来,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可怜的轲子。
我们总能看见一个画面,那就是轲子在那抓自己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抓啊,哗哗的掉啊..
这天我一进寝室,就看见这三个小子正襟危坐的看着我,正所谓反常必为妖,反身我就要跑。这三个小子预先知道了我的想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门锁好,压我于床前。
“说吧,中午咋回事?”黑子问道。
我不解的问道:啥咋回事?
乔明磊喝道“嘿,还不老实交代,上!”话毕,这几个小子就开始压着我,扒我裤子。
我脑子冒出一想法”尼玛,这是要被轮啊“
我赶紧喊道:“停停停停..到底咋回事。”然而没人说话。
最后我誓死的保住了一条裤衩,但是不雅照却保留在了他们的手机上,一顿饭是被讹定了。
原来中午请郑晓雪吃饭的时候被他们几个看到了,我说那是老乡,人家帮了忙请人吃顿饭而已,但是他们三个一致认为,那个小女看我的眼神就不是吃饭那么简单。我骂他们神经,看见个母猫都觉得兴奋。他们不说话,就是一起晃悠手里的电话。
……1个小时过去了,这三个王八蛋酒足饭饱后,在我一个个严格监督下,删掉了我那短暂存在过的**。
那时候就是脸皮薄,要是现在脱光了随便给你拍..
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了白天他们三个说的话,难道郑晓雪对我真的有意思?应该不能吧,这才认识多长时间,再说了回学校这么久也没见她联系过我。嗯,应该不可能。
我要追的还是冉冉,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半途而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确定我要走的这条路到底是不是最好的,但是我只能尽量的走远一些,走久一点。
想你的第一百六十二天里,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或者再也不发信息烦你了,你会不会有些差异,有些伤心,有些后悔?如果有,你为何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