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朦胧的双眼,此时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说:从中国SH飞往美国纽约的飞机即将降落,请旅客们检查安全带,感谢您乘坐某某航空,祝旅途愉快,谢谢。然后开始了一段长长的英语。我自言自语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美国,这算不算是哥修成正果了?美国,我来了。
刚下飞机的瞬间,一股浓浓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拖着行礼箱有序的站在被分成很多条站道的大厅中等待着海关的检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些虚虚的,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应该是刚刚入伍的时候,正当我为了掩盖紧张的情绪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时,一个白人老外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接受检查,我连忙以小跑的方式来到他的跟前,递给他我的护照,他很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眼说:doyouspeakenglish?我摇了摇头。此他拿起了电话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然后看也不看我一眼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我尴尬站在哪里不知所措,过了几分钟,一个警察来向我走来,跟那个白人老外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用极其不地道的中文说:你是第一次来美国是吗?我说:是的,警察叔叔。那位警察说:那你跟我走。
我怎么了?要去哪里啊?我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他说:你是第一次入境要去那边的那个房间办理入境信息。
我松了一口气说:哦,好的。
推开那个办公室的门第一眼就看见俩个黑人夫妻坐在凳子上等待着他们的核对,我用仅会的一句英文说道:howareyou?心想咱不能给咱国家丢脸不是?咱堂堂天朝上国这点礼貌还是要有的嘛!那对黑日夫妇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微笑的回答道:good,thankyou,andyou?
都一样的教学题材啊??怎么和教科书里的回答方式一样的?我喃喃自语道。
goodgood,thankyou。我自豪的回答道。
那个黑人老公推了推他老婆示意让她坐过去一点给我腾个座,于是我坐在了那个黑人老公旁边,盯着悬挂在墙上的电视,看的很认真,即使不懂里面说的是什么,那个黑人用不怎么流利的语言问了我一句说:whatareyoufrom?Iamfromtochina。我回答道。心想,大哥别再往下问啦,你再问我可就回答不上来啦?拜托。可他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尴尬依然继续的询问:whatisyourname?我即无奈又解脱的笑了笑回答道:mynameislinmo。心想,大哥这次你真的不要往下问了,再问我就一头撞死在这,以谢我的英语老师。正在我尴尬却无处藏身时。那扇门又一次被轻轻的推开,这时进来了两位中国老夫妻,那个老大爷弓着腰朝我们和那个华人警察点了点头。
然后站在墙角和他的老伴说:不要担心,我们是女儿申请进来的,又不是偷渡,怕什么?
为了避开那个黑人友好的问候,不,更准确的说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英语程度暴露在他的面前,我起身连忙对着那个老夫妻说:大爷,大妈,您坐我这。
那位大爷嘴唇微微扬起说:OkOk,thankyou啊小弟。
啊?nothankyou,nothankyou。我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说完我才意识到,这句好像的病句啊?
再看看那位大爷,他的脸上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这证明了一件事,他就会这一个单词。还好还好,幸亏他也不懂,不然丢脸就丢大发了,我心想。
大爷大妈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整个办公室除了传真机发出滋滋的声响外,再无任何声音,这样的气氛让人肃然起敬而又紧张,我最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于是我与问那位大爷说:大爷,你今年多大了?
他慈祥的看了我一眼说:73咯。
73啦,那你准备在美国呆多久阿?我说
大爷说:这辈子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要是回去,可能就是我的女儿捧着我的骨灰回去咯。
我心里不是滋味的说:您想来美国吗?
他说:我不想来啊,都在中国生活了一辈子,这临了临了还来了美国,没办法啊,我的孩子都在美国,他们说我们老两口呆在中国不放心也敬不了孝道,就把我们老俩口都申请进来了,再说了,我的孙子,孙女们也都在美国,我们来了,我们就能经常见到我的孙子,孙女们,也能帮着儿女们带带他们的孩子,他们可以专心的做事业不是?你呢?小伙子,你来美国有什么打算啊?
我啊?我们绝大多数的中国人来美国不就是打工赚钱吗?我也不例外啊。您是为了你的孩子们来美国,我也是为了我的孩子们孤身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打拼啊。我若有所思的说。
小伙子,你肩上的担子比我们老俩口重啊。好好努力吧,那位大爷语重心长的说。
molin,molin此时那个警察又用他那极不流利的中国话一遍一遍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转过头不知道为什么顺势举起了我的右手,像是以前上学时,老师叫我名字时的状态,说:我在这里,您好。
那位警察说:你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你就可以入境了。
哦,好的,好的,我连忙答应着。
签完,我走到那对黑人夫妇面前说:byebyegirl,byebyeboy,meybewewillmeet,nicetomeetyou。
那对黑人夫妇笑了笑说:wetoo
我先走了,大爷大妈,我们一定会有机会再见的。我位笑着说。
那对中国老夫妇摆了摆手说:byebye小弟,以后有机会再聊。
走出机场大厅,纽约此刻正下着茫茫大雪,凛冽的寒风吹乱了我本来很整齐的头发,落在路面上的雪被汽车不停的辗压变的乌黑而又肮脏,空气里弥漫着宁人做呕的味道,在候机室门口等待接机和被接机的人们,脸上的表情有的平静,有的兴奋,有的无奈,有的幸福,那些指挥交通的人用高亢的声音高喊着,指挥着,并时不时的喊出:fuck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