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下,突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以前的我是一个被谁都可以不尊重的**丝,找工作的时候被七七八八的烂公司调侃戏耍,却无言发泄,只能啃着泡面吃着咸菜在领导铁青而严肃的神态照耀下唯唯诺诺地做着麻木的事情,还要在克扣微薄工资的言语威胁下装出严肃、活泼、奋斗、领会的样子,差点就把自己打造成了多重人格。
现在,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我感动了,但言语却突然木讷了,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可以用自己的思考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了,但是说什么好呢?我一时之间却没了主意。
憋了很久,我终于带着饱含的激动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女神虽然不知道我这会子想了些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但是,她似乎听懂了其中的感觉。
“嗯那。”女神俏皮的回答在万分之一微秒的时间里把我刚才低落的感觉一扫而空,我突然觉得精神百倍,脚步轻松起来。
通道的端头是一间土室,我们在墙壁上的千年点火炬芯下面放了一个合金圆球,这是小型的氧气发生器,点然后的土室显得朴素而静谧,只是在土室的几个角落堆着一些较大的青铜器皿,我想,应该是这些犬戎人抢来的战利品吧。
我们继续走到土室的门边,原来坚固的胡杨门还在那儿紧闭,门上用的是倒栓,我上前推了推,锁得挺紧。
正当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胡杨门上的时候,土室一角的洞口里传来了低沉的闷吼声音,头盔上的热源感应信号也捕捉到了目标,发出几声柔和的报警声音。
我和女神向着洞口方向看去,黑暗里,几双幽绿的光点在洞里闪烁,就在我们猜测这是什么东东的时候,几只胡狼低吼着钻出了洞穴,它们龇着牙,幽绿的眼睛里投射出凶狠嗜血的光芒。
胡狼盯着我们对峙了一分钟就用尽全力向我们扑奔过来,嘴里的哈喇子流出来,样子分外恐怖,我刚准备从腰间拿出强力电击枪,只见女神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糖果大小的物件朝胡狼扔了出去。
嘭嘭嘭的几声,糖果像充了气的河豚一样膨胀成几个真人大小的人形模型,不过就是形状不太好看,手脚伸直,摆成并不低调的大字型,显得十分滑稽,高速扑来的胡狼刹车不及,一头撞上模型随即倒地,和模型粘连在地面上动弹不得,倒地的胡狼发出嘶号凶残地挣扎着,可是越挣扎越粘地紧,看上去就像胶纸黏住的小强一样滑稽。
女神拉着我慢慢走到洞口边用内置手电照进洞里看了看笑着说道,原来如此。
我有点头大了,于是疑惑地问道:“这个地儿少说也存在几千年了,怎么还有这么些怪物!”
“它们是守护者,相对而言,我们在它们的眼里才是怪物。”女神继续笑着说道:“这个洞既是这些胡狼的家,也是阿拉沙的繁殖场所。”
“什么是阿拉沙?”我不解地问道。
“它是戈壁里的一种大甲虫,幼虫以胡杨树根的汁液为食,是一种白白胖胖的大萌萌肉虫,成虫以腐烂的动物尸体为食,是一种黑褐色的大甲虫。”
“可是,阿拉沙和胡狼有嘛关系呢?!”我还是不解。
“笨”女神娇嗔了一句继续说道:“洞穴里的胡狼以阿拉沙的幼虫为食,阿拉沙的成虫则以死去的胡狼尸体为食,这样,一条食物链就形成,他们互为猎人和猎物,生存到了今天,唯一的目的就是守卫在这个它们并不情愿呆着的地界儿。”
我似乎懂了,这应该是当年犬戎人的安排,虽然残忍,但是,的确很有效。
“被黏住的胡狼会饿死么?”我提出一个小学生般的问题。
女神嫣然一笑:“不会的,那些胶人是有机绿色产品,成分和生日蛋糕上的奶油差不了多少,过几个小时它们会自然分解掉,那些胡狼就暂时自由了。”
“暂时自由?”我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
女神似乎听出了我的疑惑继续说道:“毕竟,它们还是要永远呆在这个曾经设计好几千年的空间里面,直到死去。这,也许就是一种宿命,许多动物,包括我们人类在内的一种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