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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Step 44 虚假和真实

有的时候,即便你不想知道,不想遇到,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巧,偏偏让你看到,让你遇到。

RAP歌曲比赛在临近,曲沫和黄子韬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刚去了趟洗手间,正想出门,却听见两把熟悉的声音,曲沫掩着门,好奇地听他们在说什么。

“她有边伯贤,为什么还不够,为什么要来招惹禹辰哥哥?”纤细的声音此刻却振振有词,“她明明不爱禹辰哥哥,为什么要抓着他不放!”

此刻,这番话和当初寄雨说的如出一辙。难道,她曲沫就是如此,不喜欢还是要抓着不放,浪费别人的青春,浪费别人的感情么?

“好了,别那么大声。”是黄子韬的声音,他果然和赵纯不是一般的同学关系,“你是想让全院的人都知道吗?”

“我知道为什么禹辰哥哥不唱我写的歌了。因为他要唱你们的歌。你为什么不自己唱?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可以自己唱?”赵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原来这次RAP歌曲大赛,她也找过柯禹辰。

黄子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浅浅道:“你太过分了点儿。你有没有想过,柯禹辰如果真的答应你会怎么样?你要让曲沫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唱别人的歌吗?这可能吗?”

“我不管……”她的声音里暗暗透出些失落,她自己也知道,就算曲沫不找柯禹辰,他也不可能来唱她的歌的吧。

“听话,别任性了……”黄子韬抓住赵纯的肩膀,试图给她一点安慰,可赵纯想也没想就甩开了他的手。

“我任性吗?我每天看着禹辰哥哥来找她吃饭,看他们每天一起,就算是我生日,禹辰哥哥都可以为了她一个小小的理由而不来给我庆祝。我忍嘛,我是老二,她是老大嘛。可是,当禹辰哥哥跟我说,她根本没有把心放在禹辰哥哥的身上的时候,你要我怎么忍嘛!”

赵纯哭了,嚎啕大哭,说话也更加控制不住声音和情绪:“她要怎样贪得无厌啊!就凭自己长得好看有点儿才华,老师都看她顺眼!可她也不能这样,明明有了边伯贤,还红杏出墙,还勾引禹辰哥哥,竟然还是玩玩的!她根本不配禹辰哥哥喜欢她,也不配边伯贤喜欢!”

“闭嘴!”黄子韬一声喝止,把在门后的曲沫都吓了一跳,“你根本不了解曲沫,为什么这样评论她?”

“连你都觉得我不好?”赵纯停止了哭泣,声音中有些难以置信,“你们都疯了,被曲沫迷昏了!只有我是真心爱着禹辰哥哥的,你又懂些什么?你凭什么在这里说我的不是,你又是什么身份!”

“是。我什么都不是。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也见不了光。在所有人的眼中,曲沫才是柯禹辰的女朋友,不管她喜欢过没喜欢过,都是活在阳光下,不怕别人怎么说。”

曲沫还来不及惊讶,黄子韬怎么会为她说话,门就被迅速地推开,赵纯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捂着脸开了水龙头就哭。

黄子韬一着急,也不管是不是女厕所也一同冲了进来,这一进来看见了曲沫,眼睛瞪得就快掉出来了。

“曲……曲沫……”

赵纯一听这个名字,迅速地转过了头,直到她看见了曲沫,腿软到坐到了地上。她瞪大着眼睛装作惊讶的样子,谁都看不出,她是凑好了曲沫去洗手间的时候才出演的这一出戏,此刻的她,就像是个被正牌女友撞破了的小三。

曲沫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可怕。她知道这一天终会来到。她不想戳穿他们,她不配。她知道,她到现在还没有爱上柯禹辰,她不应该去阻止爱他的人,所以,她等着柯禹辰来告诉她,来甩掉她。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提起的意思。他甚至继续积极地对待她,让她不禁怀疑当天是否是眼花看错了。可是今天这件事看来她是没有看错。那么,柯禹辰到底是怎么打算,他把赵纯放在哪里?

听见赵纯这番话,因为她一点点小事,柯禹辰可以不陪她过生日,那么爱着柯禹辰的她,到底在柯禹辰心里有多少分量,她可能自己心里也有数了吧。

曲沫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如果她也喜欢柯禹辰,她是否愿意一直做个默默无闻的老二?

“柯禹辰就在练歌房。只有他一个人。站起来,我们去把这件事做一个了结。”曲沫看着坐在地上的她,感觉自己是在欺负她似的。

她愣愣地看着曲沫,不肯挪动一点点。曲沫伸出了手把她拉起来,她却缩回了手,拼命摇着头。

“我不去,我不去!”她大声喊着,很害怕。她怎么能和曲沫一起去跟柯禹辰对峙?那他很快就会知道这一切只是她的自导自演。

曲沫回过头看着她:“为什么不把刚才骂我的勇气拿出来?既然被我撞见了,就干脆一次性做个决定吧。”

“我不要!”她含着泪看着曲沫,“我求你了,不要把我拉去。”

“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想一直当个老二吗?你知道我既然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当做不知道。”

“我不会破坏你和他之间的,我真的不会!我没有在他面前说你一句坏话,没有说一句让他离开你的话!所以我求求你,不要告诉他,好不好?”赵纯极力地扮作为情所苦的女子,这样的低声下气,是原本曲沫想都不敢去想的。

曲沫怔怔地看着她,她真是可悲可怜。她还真铁了心想当人家的备胎了,她还能说什么?可是,难道这就叫做不破坏,就叫做不影响?

她无法认同。也许赵纯变了,从原本心高气傲与她争锋相对的那个赵纯变成了现在的这个为情所苦为情所累什么都肯牺牲的她,但无论哪个她,站在柯禹辰和她之间,她都一样不能忍受。

“不行。”两个字,曲沫看到了她的绝望,她在曲沫面前泪流满面。

“赵纯,我不怪你。我承认,我没有你那么爱他。可是,我觉得三人行是不可以的,也不可能长久的。”曲沫看着她,决定自己去解决这件事。可是,她一转身,衣服就被狠狠地拉住了。

“我求你了。他不可能在你和我之间选我!”赵纯哭喊着,死命地拉住她的衣服。

曲沫咬了咬牙,狠心地甩开了她。她不可能因为她很可怜,而让事情继续。可是,一转身,却看见另一个人挡在了她面前。

“你没有看见,赵纯已经这样求你了吗?”黄子韬看着曲沫,就像她是没有感情的刽子手一样,他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赵纯。

“我看见了。可是,你觉得这件事靠谱吗?”曲沫皱着眉,怎么也想不通。

“不靠谱,很不靠谱!”黄子韬低吼着,“所以才这样求你。我也代她求你,给她一点时间吧。如果你不能容忍这样的柯禹辰,你可以甩掉他,如果你不能容忍赵纯,我答应你,会尽全力让她离开,可是,你不要让她承受今天这样直面的伤害。”

曲沫看了眼黄子韬,他是认真的。他想要保护赵纯,他喜欢赵纯,可是,不知道赵纯是否看得清楚。

曲沫冷静了一下,把哗哗流着水的龙头关掉,又看着地上啜泣的赵纯。她把她逼急了。

好吧,既然她本来就是等着柯禹辰甩掉她,那么,就等下去吧。

“好吧。”曲沫妥协了,不是为了赵纯,只是因为看到这样的黄子韬。

他呼了一口气,才把手放下来。然后越过曲沫,把坐在地上的赵纯扶起来。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有那么关心自己的人在身边,可是却好像看不见。

或者人都是这样,只能看见自己在乎的,喜欢的人,别人就算再好,也好像与自己无关,有的只是感谢,别的不可能再有。

曲沫默默地离开,留黄子韬和赵纯两个人的世界。虽然是老二,但是却幸福着,有自己死心塌地喜欢的人,有死心塌地喜欢自己的人,也教人羡慕。

而她呢,到底是抓着伯贤不放,还是抓着柯禹辰不放?总之,她是明明不喜欢,还抓着别人不放手的女人了。或许,对于他们两个,她都该放手。让他们去找真正值得他们喜欢的人。

曲沫默默地走回练歌房,看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柯禹辰的笑脸,慢慢地觉得有些悲伤。倘若在昨天,她还会觉得,背着自己追求的人,暗中藏一个小三,还能厚着脸皮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真是教人作呕。可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又有了另外的定义。

感情的事,本来没有谁对谁错。如果说是谁先破坏了原有的约定,那么另一方也有过错。就好像,她们的世界有赵纯的出现,是因为她不爱柯禹辰。

在她这里得不到的东西,只能靠赵纯来弥补。

“怎么了,衣服都湿了。”他拉起曲沫的裙子,曲沫才发现,那是刚才赵纯抓过的地方。

“没事,洗手碰到水池了。”曲沫说了谎,他没有怀疑什么。

“黄子韬呢?怎么还不来?”他看向曲沫身后,一定想不到现在黄子韬正陪着他的小三。

“哈哈。”曲沫大笑着,真佩服自己的演技,“刚才去厕所了,可能掉坑里了吧。不管他,我们先开始吧。”

柯禹辰笑笑,点了点头,又开始了练习。

他们相安无事一直到比赛那天。在外人面前,他们一直扮演着清水夫妻的角色,平平淡淡的情侣,可是,那天之前也是装,那天之后也是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同了。

这几天,曲沫再也没有遇上赵纯。曲沫不知道是否是她故意躲着她。连黄子韬和她相处,都没有以前那么放得开。

“怎么,难不成是在紧张?”曲沫扔给黄子韬一瓶矿泉水,他没有接稳,掉在了地上。

“呀,还真的在紧张啊。”曲沫郁闷地说道,他看了曲沫一眼,尴尬地笑了笑。

曲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我怎么办,我要给你们伴奏呢。放轻松,你的RAP水平比我的电子琴水平来得好。”

“嗯……曲沫。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黄子韬磨磨唧唧地,曲沫早看出来他有话要说。

“你说吧,只要不是临阵退缩的话。”曲沫开了瓶矿泉水,他应该不会说他不上了吧。

“不是不是。”他摆摆手,“只是,那个,我也许要帮别人再唱一段儿。”

赵纯吧。曲沫想。又是该死的女人的直觉。他要帮赵纯唱吧。她想。

曲沫叹了口气,看着他那一惊一跳的小心肝,真是个单纯的人。“你要帮赵纯唱?”

他瞪大了眼睛,曲沫想,她真是料事如神。

“你要帮谁唱都是你的自由,不用问过我。而且,这次比赛本来就是评选歌曲的比赛,不在乎唱得人唱得多好,没有影响。有表现你的机会,你就去吧。”

于是,曲沫又一次看见他的傻笑。她再一次认定,这娃是个没有心机的单纯的娃。是这世界上仅剩不多的单纯人啊!

赵纯是怎样曲沫不想去考虑,只是,很不想看到这世界上仅剩不多的单纯人受到伤害。他是那么喜欢赵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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