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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Step 38 回到原点和保持距离

教务部公开了转专业通过的学员名单,其实也只不过是个形式,对于曲沫来说,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也没有必要重新去确认或挣扎。

本来意气奋发说要转去声乐系,最终却没有通过考试,让曲沫倍感压力。更让曲沫感到压力的是,一群作曲系的孩子们,一个个很想看曲沫如何证明自己被张艺兴老师器重的实力。

与其丧失在没有成功转专业的失败中,不如打起精神干一行爱一行。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渐渐平复了一开始的忿忿不平,并把注意力转到作曲这件事上。

这些天曲沫沉迷在各种设备和软件之中,一时间好像是发现了个新大陆。尤其是对自己从来不曾涉及的舞曲方面,投入了更多的精力。现在写歌不光是写,渐渐变成了‘制作’歌曲。

比起练歌,现在更多的时间花在写歌上,使用电脑和各种乐器也让曲沫觉得充实起来。虽然作品还不够成熟,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差强人意,但是能感觉到自己的成长,是一种令人欣慰的事情。

不和寄雨他们在一个班上,曲沫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偶尔和寄雨以及柯禹辰吃吃饭,偶尔发发短信,打打电话,互相说一说上课时候的趣事,是曲沫觉得最温暖的时候。

只是,对于伯贤,曲沫总是区别对待。

曲沫不知道她应该怎样说,怎样做。照寄雨的话对伯贤说自己和柯禹辰在交往?即使他看到误会了,事实上她俩好像也算不上是在交往。可是,曲沫不能再依赖他,不能事事都想到他。

而自从遇见了曲沫和柯禹辰约会回来的边伯贤,也同样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想怎么样,这段时间以来,曲沫一直没有联系他,他自然不可能会想到刘寄雨对曲沫说了什么,还以为是因为没有通过转专业考试的原因曲沫还未能走出这个现实的打击。

仿佛一切的事情和关系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刚进入学校的那段时候。

边伯贤不知道一个人的承受能力究竟有多大,当她发现一件本来志在必得的事情变得落空会怎么样,而从这个打击中重拾信心,被赋予了期待之后又再次落空又会怎么样。他总觉得对比曲沫的坎坷,自己的人生容易得的确让人嫉妒。

他常常想去帮助她,可是她总是摆出一副不需要施舍的面孔。他不想当所谓的大善人,只想一直待在她的身边。自从柯禹辰出现之后,那样的感情更加浓烈起来。每当看到柯禹辰在她身边出现,他总是很排斥,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张开来,想要和柯禹辰拼个你死我活。然而曲沫总是在中间充当着和事佬的角色,没有贬低谁,也不会抬高谁。

他甚至开始怀疑在曲沫心里究竟柯禹辰重要还是他重要。他现在相当想知道这个结果。时间越长,他越发觉得这场战争他是要输。

此刻,一个篮球正对着边伯贤的脑门飞来,重重地砸在他的脑袋上,然后伴随着“啪”地一声,他紧捂着脑门半蹲在地上,面前熟悉的身影走来,向他伸出了右手。

“刚才不还说一起下来打篮球你还嗯了,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游魂哪!”于俊逸一把将边伯贤从地上拉了起来,“我看你还是回去睡觉,反正也不是打篮球的料,挡我桃花你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嘶……我什么时候挡你桃花?”边伯贤闷闷地说,被于俊逸拽起来的身体没重心般地晃动了一下。

“你看那边。”于俊逸指了指篮球场外面一脸花痴的几个小姑娘,“哥们儿一般还没下场就会有美女跑过来递毛巾,自从有了你……”

“干嘛?”边伯贤一脸不明所以,捂着额头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此刻与站着的于俊逸不过一拳的距离。

“啊……”激起千层尖叫声。

好像……有点懂了。边伯贤尴尬地笑笑,退开了和于俊逸的距离,尖叫声戛然即止,反应不能更精准。

“算了,这儿太吵了。陪你哥我去喝一杯?”说着,于俊逸捡起了地上的篮球,一把拽过边伯贤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地离开了篮球场,又不忘带走一阵尖叫。

边伯贤最痛恨的就是和于俊逸喝一杯,比跟于俊逸打篮球还要痛恨。说实话就他那个子以及篮球技术,那就是站在篮球场里当柱子给于俊逸捧场的,更别提那酒量,第一次去酒吧的时候,于俊逸就是点了杯牛奶来笑话他的。

对于嗓子极其保护的边伯贤来说,别说烈酒,连辣的东西他都不吃,大冬天也忍着不肯开空调,对于于俊逸那种善于整人搞什么乱七八糟的炮弹酒的人来说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于是这一次,当于俊逸在他面前拿红酒兑了雪碧递过来的时候,他又开始了例行的犹豫。

“你知道这杯酒叫什么名字吗?”于俊逸卖着关子问。

“雪碧红酒,红酒雪碧。”边伯贤懒得动用任何一个脑细胞,那他都觉得是一种浪费。

“啧。没文化了吧。”于俊逸摇了摇头,“这个就叫红颜知己。”

“噗……”边伯贤试着尝了一口,被这雷人的名字吓得全喷在了吧台上。

“对不住对不住,看在我兄弟失恋的份上……”于俊逸对着扯了扯嘴角的调酒师赔笑着说,随即就迎来了边伯贤一记眼刀。

“谁失恋了,别瞎说。”边伯贤擦了擦嘴角,竟然莫名地觉得这款‘红颜知己’挺好喝的……

“别装了,是个人都看出来了,还要你哥我当月亮姐姐,好想跟你高呼一声臣妾做不到啊!”于俊逸打趣着说,“诶?我说你这三天一别扭,五天一失恋的,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这次真的没戏了?”

“可能吧……”边伯贤小小叹了口气,把杯子放了下来,“我觉得她可能真的喜欢上了柯禹辰。”

“不是吧?”于俊逸干笑着,“你确定?”

“我不知道。”边伯贤摇了摇头,“我看到他们拥抱了……”

“我说你……”于俊逸只觉得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别这样?你看看人家柯禹辰,宝马香车玫瑰鲜花,还情歌送祝福,你学一下他会死啊?”

“我……我只是觉得曲沫可能没把我当……”边伯贤话说到一半开始感伤起来,“我只是一开始也没发觉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以为只是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了放不下。”

“那你现在觉得呢?”于俊逸耷拉着眼皮,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我觉得我快疯了。”边伯贤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大口喝了下去,“我在想我到底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个公司的选秀,究竟是我自己想,还是因为曲沫支持我去。后来我通过了海选,我第一个想到要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然而她却不在……”

“所以你现在觉得你其实只是因为在乎她?”于俊逸拄着脑袋侧过身看着一脸矛盾的边伯贤,他没有反驳他的话,“我说你早干嘛去了?”

“我……”边伯贤无言以对,是啊,他早干嘛去了,如果能早点清醒地认识自己,就不会现在这样踌躇了吧。

“女生都是有点虚荣的,一个高富帅这样花费心思追求,哪个不动心?”于俊逸拿起自己面前拿一大杯啤酒兑雪碧喝了一口,“也不怪人家曲沫喜欢上柯禹辰,你这么小心翼翼的,谁能看得出来你喜欢她?追女生就是要有勇气,要厚脸皮,要主动!你这样不行。”

“那你的意思是说……”

“主动关心她缠着她啊!”于俊逸不禁大声起来,“会不会谈恋爱啊!”

于是,边伯贤被于俊逸这么劈头盖脸一顿说,虽然也不能说是茅塞顿开,好歹也有些感悟,开始噼里啪啦准备起反击大战来。而另一边,曲沫却变得没有办法百分百地接受这份感情。

自从海选从学校结束之后,伯贤就开始忙碌起来,他经常会发一条一条不需要回复的小短信给曲沫,告知曲沫,他最近在做什么。

“我们学校竟然就有十几个人海选通过了,哥表示鸭梨很大。要更努力练歌了,相信哥的实力吧,压到群众!”——伯贤

“听说你最近忙着作曲。你知道无论你选择的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加油,不要辜负了自己的才华。”——伯贤

“想请你吃饭,可惜在减肥中。你应该不会相信吧,我竟然去减肥……怎么说外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好好吃饭。哎,我说话真是没有条理。”——伯贤

曲沫经常回复:“啊。哦。加油。”想多回复一些,却总也想到寄雨的话。

很想见他一面,但是总是开不了口。寄雨只是让她和伯贤说清楚,可是,现在连和他见一面都顾及万分。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很累,是不是乱减肥很憔悴,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因为熬夜皮肤很差,有没有变熊猫……

曲沫越发想见他,越是怕自己见了他控制不了情绪,控制不了行动,做出些让寄雨很揪心的事情。也许是因为青梅竹马,从小就没有顾忌,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不能做了,会让人觉得不妥当。

或许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方式吧。尽管控制言行总是让曲沫手指蜷缩。可她得保住她们四个人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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