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魔都的年轻男女纷纷在酒吧内复活,酒吧里灯红酒绿,男男女女贴身热舞,音响声震耳欲聋,空气里弥漫着暧昧又疯狂的气息。
代青可坐在吧台上等申名,看着热舞的人群,跟着律动晃动着身子。
不多时,申名拎着两瓶酒放在代青可面前。
“干吗?”代青可斜眼看他。
“陪我喝酒。”
“干吗?”
“什么干吗?喝酒就是喝酒,唧唧歪歪的干什么?”
代青可皱皱眉,“我为什么要陪你喝?”
“你是不是科学没学好,十万个为什么啊?”
代青可此时可不想跟他抬杠,免得破坏气氛,只得无奈说道:“行吧行吧,喝就喝,算我欠你的!”
说完拿起一瓶酒一口气灌了下去,喝完炫耀似的将空瓶放在吧台上,还不忘扬起眉毛得意地看着申名。
申名有些意外,不服气地也一口气喝掉另一瓶,喝完挑衅十足的看着代青可。
代青可看着申名赌气似的幼稚模样,不禁轻蔑地嗤笑了两声。
“再来两瓶!”申名并不看向服务生,而是紧紧盯着代青可,眼神里有一股誓要征服的斗志,还有些许杀气。
“敢吗?”
“奉陪到底!”
不一会儿,吧台上已经摆满了几十个空瓶,申名已经醉得不行,头靠在吧台上全身软得就像一堆烂泥,嘴巴里竟还迷迷糊糊地嗫嚅道:“再来……再喝……”
代青可冷笑两声,从申名衣袋里掏出钱包,掏出几张毛爷爷放在吧台上。
看着申名狼狈的模样,代青可语气轻蔑,“小样,这点酒量还好意思出来显摆,本姑娘两岁起就喝酒了,你找死呢!”说着嫌弃地用指尖戳戳申名的脸,“喂!醒醒!喂!”
申名一把拍掉代青可的手,“干吗?继续喝!我没醉,没醉!”
代青可觉得好笑,“还没醉呢,醉成个鬼了!”
再拍拍他的脸,这会儿没有一点反应,似乎是睡过去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了,代青可只好费力将申名架着走出酒吧。
酒吧外的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路人和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还有一些醉酒的人扶着树痛苦地呕吐。
代青可皱皱眉,一只手扶着申名,一只手一阵猛拍他的脸,“喂,醒醒,你家住哪儿?喂,问你话呢,醒醒!天亮啦!”
申名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代青可气极,“真是头猪!”
没办法,总不能将他扔到大街上,看来只得照料他的生死了。代青可环顾四周,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摩托,心里有了主意。
好不容易把申名搬到摩托后座坐好,不料一不留神他又从车上滚了下来,代青可无奈只得下车再次搬运,不巧申名突然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像是要吐的样子。
代青可万分紧张,“别,别吐啊!”
话音刚落,一滩污秽溅到了代青可的衣服上。
几乎条件反射似的,代青可一把推开申名,嫌弃道:“啊,刚买的衣服!你!我是上辈子摧毁了银河系才会遇上你这头猪!”
再看看申名,哪里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此时正伏在地山睡着呢,面容轻松,呼吸均匀,看样子睡得还挺舒服。
代青可叹了口气,拈起两根手指嫌弃地捏起申名的衣服一角,胡乱地给他擦擦嘴,又费力地将他搬到车上。申名晃了一晃,代青可慌忙扶住他,无意间看到了他腰间的皮带。
细想想似乎没有比这更有效的办法了。代青可只得眯着眼睛去解申名的皮带,“不是有意看你的啊,我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代青可用皮带将申名的手和车座绑在一起,晃晃申名确保他不会掉下来,代青可才满意地拍拍手,长舒了一口气,“大功告成!”
代青可跨上摩托,发动引擎,帅气地载着这头猪在空荡宽阔的大道上疾驰。
哈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是好奇怪的风景啊!
次日一早,施雨迷迷糊糊地醒来去卫生间,突然像是踩到什么异物,撩开头发、揉揉眼睛,看见地上竟然躺着一个陌生男人,吓得她大叫着跑回房间。
代青可把枕头扔到一旁,换了个姿势继续睡。施雨跳到床上,疯狂摇晃着代青可,心里愈加紧张,“外面有个陌生男人!吓死我了!喂,快醒醒!”
代青可揉揉脑袋,“快被你摇出脑震荡了!干吗啊?”
“干吗?你快出去看看!”
代青可翻了个身,“不要!我要睡觉!”
“不许睡!快起来!”施雨仍旧一个劲儿的拼命摇晃代青可。
“干吗?”代青可怒气冲冲地猛然坐起来,头发乱得像稻草一样。
此时施雨紧张得眉毛都拧到了一处,小声说道:“家里遭贼了,就在客厅睡着。快跟我出去看看,我一个人害怕。”
代青可无感,“哦,不是地震啊。”
说完又向床上倒去,施雨忙扶住她,“震你个鬼啊!外面地板上真有个男人!”
“什么嘛?”代青可只得无奈地下床,还不时打着哈欠,一脸疑惑,“什么男人啊?我没带男人回来啊。你带的?你什么时候有男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施雨敲了一下代青可的头,“说什么呢?”
两人走出房间,代青可一眼就看见了地上四仰八叉躺着的申名,只见他的裤子挂到了胯上,衣服上还有一小片污秽,那画面真是令人不忍直视。
代青可忙掩住鼻子,一脸嫌弃,“啊,臭死了!”
施雨指着申名,一脸疑惑的审问她:“谁啊?”
代青可揉揉胀痛的脑袋,“我想想哦。”
依稀记得昨晚的确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运回施雨家的,等运进门后已经累得没有一丝气力了,也不知该如何安排申名,索性就让他天花板为被地板为床,然后就只顾着自己回到房间呼呼大睡了起来。
然后,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代青可在脑中快速搜索,才想起来此人名讳,“好像叫……申名。”
“代青可同学,长能耐了是不是?老实交代,昨晚你们干什么了?”施雨两手插腰,一脸严肃地质问她。
代青可一脸无辜,“上帝作证,什么也没干!”说着凑近施雨,献媚般地对她媚笑,“嘻嘻,我是纯情小女生。”
施雨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显然对代青可这一招早已抵抗力超群了。
此时,地板上的申名迷迷糊糊的醒来,“妈,大清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把我被子抱哪儿去了?冻死了!”
申名傻乎乎的样子惹得代青可和施雨大笑,两人蹲下来像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似的仔细打量着申名。
代青可戳戳申名的脸,“喂,天亮啦!”
申名迷糊地睁开眼,只见眼前正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正对着自己笑,只是那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怎么像是在看小丑似的?
“我这是在哪儿啊?”
施雨现如今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家里突然闯进一个陌生男人,竟然还留宿一宿,心里不免有些生气,她气愤地回答申名:“我家!”
代青可忙把施雨推进房间,“您消消气,容我和他私聊,私聊……”
施雨白了她一眼,代青可笑着把门关上。
代青可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抄起手一本正经地看着申名。欲要置人死地,必须先发制人,这一点代青可还是懂的。
宿醉使得脑袋阵阵疼痛,申名拍着脑袋站起来,不觉裤子松松垮垮搭在胯部。
代青可见此风光,慌忙闭上眼睛别过头,指挥似的命令他:“你,把裤子穿好,还有门,把门关上。”
申名错愕,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裤子,明白了一切。他不紧不慢地提上裤子穿好,嬉笑着看着代青可,“都这会儿了还害羞呐?能看的不能看的昨晚是不是都睁大眼睛全看过啦?我说嘛,看你那欲火燃烧的小眼神,哥早就明白了一切。呵呵,千方百计领哥哥来有什么企图?哥哥都依你。”
真是猪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代青可又气愤又羞涩,“你个居心不良、人面兽心的男人,是你昨晚死乞白赖非要拼酒的好吧?是你自己喝醉了还要上杆子喝的好吧?是我大发善心把你这个醉鬼带回来的好吧?你有多重你知道吗?我费了多大力气你知道吗?还好意思说!”
“那我应该感谢你了?”
“当然!”
申名坏笑,“那你解我皮带干什么?”
代青可一时语塞,“我……”
申名一阵得意,“说不出来了是吧?你就是对我居心不良!还有,我亲爱的座驾呢?”
代青可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楼下停着呢,赶紧滚!”
申名耍无赖,“占了便宜就想充当大尾巴狼,我还就不走了!”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代青可条件反射似的躲远,“你坐这儿干吗?”
申名眼神坚定的看着她,一脸认真,“我要你对我负责。”
“负什么责?我又不欠你的!”
“那我对你负责。”
代青可不耐烦,“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什么事都没发生,懂了吗?懂了?YES?”
“我怎么知道没有,酒后乱性,这词儿又不是白造的。”
“我发誓,你真没对我怎么样!”
申名试探,“真没怎么样?”
“没有!”
申名坏笑,摊开手伸到代青可眼前。
代青可疑惑,“干吗?”
申名继续耍无赖,“表扬费啊,这么一大美女站在面前我竟然坐怀不乱,你不考虑嘉奖一下?”
原来在这等着呢!代青可此刻只恨自己昨晚没把这个猪头男人扔在马路上自生自灭,真是好心没好报!
代青可气急败坏地从包里掏出五百,摔到申名手心,冷冷说道:“滚吧!”
申名坐着不动,“态度恶劣。心情不好,不接受。”
代青可一脸黑线。看着申名一张无赖脸,心里那真是哭得昏天黑地。不过为了摆脱这个无赖,她只好拿过钱,重新轻轻地放到他的手上。
代青可清清嗓子,柔声细语地说道:“你真棒!这是给你的奖励,请笑纳。”虽是柔声细语,但牙齿还是咬得咯咯响。
申名看着代青可窘迫的模样,心里狂笑,一脸得意地吹吹刘海,“这还差不多。哥哥走了,后会有期!”
说完潇洒地起身,以一个帅气的姿势走出门,刚跨出一步,身后的门就被重重地摔上了。
代青可气极,“什么人啊!真是无赖!”
气呼呼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起头一口气咕噜喝下。
不过送走了一个绝世瘟神,心情自然是大好。代青可晃荡着双腿,兴奋地跑进房间。
“亲爱的,我来啦!”
施雨睡得正香,一阵风将代青可身上一股刺鼻的异味带入她的鼻腔,她不禁揉揉鼻子,把头塞进枕心,嫌弃道:“洗澡去,臭死了!”
“什么嘛?”代青可错愕,拉开衣领仔细闻闻,这才发现原来身上竟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上面还残留着申名昨天吐上去的污秽,恶心得差点要吐出来,连忙奔向卫生间。
不过,刚刚两人离那么近都没有闻到对方身上的气味,这是不是叫做……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