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璟?她认识吗?
夏安卿莫名一笑,“看来你真的忘记了。”
“什、什么?”夏咊雨有些心虚,毕竟她是穿越来的,夺取了原主人的身体,要是被夏安卿发现会不会一巴掌拍死她。她可打不过夏安卿啊……
“没什么。”然而夏安卿是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他转身走向夏娥,“表姐,接下来,该我们深刻交流交流了?”
夏娥退后,“夏,夏安卿!你要帮这个贱人?”
“表姐,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清楚,我不在这个家,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事……”
夏娥有点后怕,夏安卿为入门八重,而她只是入门七重,要是对方真要整治她,她可是一点反击之力也没有,念及至此她慌忙后退朝门口跑去,“夏咊雨,你给我记着!”
……
“公子。”黑衣人单膝跪地。
“如何?”
“十分抱歉,属下未能完成公子交予的任务。”黑衣人身体不断颤抖。
被称作“公子”的男子端茶喝了一口,“对方不同意?”
“不,他哪敢拒绝我们玄会的要求,更何况这好处也不难打动他。”
“那便是他被杀了。”男子一脸肯定,“他想必是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要求,随后你去接应时却发现对方早已暴毙?”
“公子说的不错,属下前去接应时,发现仲护国早已暴毙于家中,打算离去时才发现早已被敌军包围,围攻者中最低的也至少念者八阶。幸好这次属下为求周全带的人极少,却也属于精锐,我们一路杀出一条血线,绕了几个圈甩掉尾巴才赶了回来。”
“无事便好,我果然还是低估了对方。”男子皱眉,“只是,对方拿哪来的那么多高手?难不成……”
“看来还得我亲自出手才行。”男子闭眼。
……
深夜,夏咊雨正预备躺下,却听见有人扣了扣窗口。
她闭上外衣打开窗却发现窗口前站着的竟是夏安卿,她抓住衣衫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夏安卿盯着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觉得你深夜前来心怀不轨……”夏咊雨回答。
“……”夏安卿一笑,“没错,我确实心怀不轨。”
说罢,便翻窗而入。
阻拦未及时的夏咊雨只能选择后退,警惕地看着对方。
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她,她看不出对方眼里蕴含的情绪。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夜的夏安卿有些不对劲……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怎么?”她尝试说话打破着僵硬的局面。
“你想不想解决你的体质?”夏安卿说道。
她愣了愣,随即问道,“你们御青门的御用医师不是解决不了么?”
“他自然是解决不了断掉的经脉。”
“什……”
废掉的经脉?原来她一直无法提升境力是因为经脉被人废了?
她握了握拳,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废了她的经脉……
似乎是知道她所想般,夏安卿说道,“我知道是谁废了你的经脉。”
“谁?”她下意识问道。
夏安卿手中折扇拍了拍手心,冷然一笑,“我。”
“哈?”他说了什么……
她觉得或许是她听错了。
“废掉你经脉的,是我。”夏安卿重复道。
夏咊雨想笑,却发现她笑不出来,“你?凭什么?”
凭什么擅自废掉她经脉,还出现在他身边,现在才道出真相?他到底有多恨这具身体的主人?才要如此的折磨她?
“凭什么……”夏安卿伸手把她压到床上,“凭我和你的关系!”
一股炽热的气息正在不断靠近,随后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她下意识挣扎却始终无法脱出。
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
她来到门前,望着正准备进门的他,“承缙……”
对方一身青衣风尘仆仆,他朝她缓缓跪下,“臣幸不辱使命。”
她看着这样的他苦笑一声,随后强装镇定,“国师言重了。”
她拉着对方往屋里走,身后之人也任由她拉扯,“我为你准备了好了吃食,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想必你也饿了。”
“七重。”承缙突然喊道。
她抖了抖身子,满含喜悦的转身,引来的却是一指长剑刺穿她的胸口。
“啊……你……”炽热的洪流似乎不断从她身体中流逝,“为何?”
她伸出右手攥着剑身,“承缙,为何!”
“他们说我……”承缙把剑身往前推了推,“是你的男宠。”
只因此便要杀了她……?
热流从眼眶中流出,无论她如何忍耐也无法制止,“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的。”
“是,我在意!我一直都在意!”他望着她的双眸中蕴含着怒火,“我承缙,三岁修成念者,五岁突破入门六重,八岁九重巅峰。今年我十五岁,便达到了天魂境后期,和你一样。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最后竟是一连问了三个“凭什么”。
她开口,“我从未……把你当成我的男宠。”
我只是,喜欢你啊……喜欢到不敢说出口,怕你多想。原是以为你不在意,岂能料到,你竟因外人几句话便被激怒到要杀了我……
只可惜,这句话她再也说不出口了。
她从未告诉过她,她这具身体早已丧失了所以境力。
只因那次他和她说,他喜欢北国的雪山,她便亲自带兵出征北国,虽战胜却重伤而归。怕他担忧所以不愿告诉他,这伤势还差一日便能痊愈。
是啊,只差一日……
一日之差,结局便已不同。一日后她是出云国不可一世的国主,九国之内最具修炼天赋的女子七重,而今日,她只是一个连一柄毫无灵性的长剑也无法承受的普通人。
只差一日如何?差了便是差了。正如他对她,不爱便是不爱。
其实,她早就知道,她终归会因他而陨落……
只是不曾想过,会是他亲自动手。
她闭眼,松开了紧握剑身的右手,“承缙,我不恨你。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