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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江南小镇,梅雨时节,纷纷扰扰的行人,匆匆忙忙。

“对不起,对不起…”响彻一路的声音,从一个面色焦急的中年人嘴里说出,惊扰路边的过客。路人皱了皱眉,继续,向着自己的家,匆匆而行。

医院,压抑的氛围,在梅雨时节,更甚。偶尔传来两声咒骂的声音,随即被身边的人劝说而止,又回归寂静。只是,压抑,像憋在胸口的闷气。

“护士,你好,麻烦问一下,杨璐女士在哪个产室?”焦急的中年人,不顾及已湿漉漉的衣衫,神色焦急抓住一个过往的医生。

“杨璐,在第二产室,你是她的?”医生疑惑的看着中年人。

“我是她老公,夏建军,谢谢你了,医生。”虽然焦急缺依然礼貌性的道谢,尔后匆匆跟着指示,向着第二产室,步履匆匆。

空寂的走廊,疾速的奔跑声,鲜明的对比,惊扰了一部分熟睡中的病人。好在可能早已习以为常,转了身,继续沉沉睡去。

“建军你来啦?杨璐已经送进去有一会了,医生说可能需要剖腹产。”

夏建军来到第二产室外的时候,一个与其差不多大小的中年男子,抱着一个眉清目秀,约一两岁左右的男孩,在产室外,等待着。

“剖腹产?”刚刚听到的话,让夏建军焦急的神色,更染上了一层红。“邱大哥,麻烦你了,这下雨天的,还劳烦你和嫂子,来医院。”

“那有什么?不说咱俩打小一块长大,就算你嫂子和小璐的闺蜜关系,这点算得了什么?再者说了,当年你嫂子生慕辰的时候,你俩不也忙前忙后的。”邱姓中年人,一边哄着怀中的孩子,一边叨叨说着。“更何况,当时说好了,弟妹生个女儿,可就得给我儿子做童养媳,生个儿子,就让他俩结拜的。”

“那是那是。”夏建军一眼三瞅的望着手术室内和‘正在手术中‘刺眼红字。

“怎么还不出来,没事吧,但愿母子平安啊。”夏建军暗暗祈祷,以前从来不相信的牛鬼蛇神,统统被搬来求了一遍。

邱姓中年人,名字为邱建国。与夏建军两家从小在一个胡同长大,一起上学,翘课,追女生。倒也巧了,两个好哥们,追了一对好闺蜜,李雪和杨璐。两家的关系更是和和美美。

邱建国抱着孩子,佯装的面色平静下,依然暗暗紧张,手心出的一把汗,湿了邱慕辰的贴身小褂。

“邱大哥,这进去的时间比当时嫂子生慕辰的时间还要久了吧?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夏建军来回踱着步,走到邱建国身边询问着。

“你别想这么多,医生说,婴儿胎位不正,需要多一点时间,这才多久,别紧张,一会就出来了。”邱建国看着来来回回,即将晃瞎眼球的夏建军,“你先坐会,很快的。”

“我,我哪有心情坐下,现在一秒就是一个世纪啊。”继续踱步的夏建军,在产室门前,顺带不停的祷告。

“哇~哇~”

忽然响彻耳边的哭声,如同梅雨时节的惊雷。

“生了?”夏建军止住的脚步,喃喃自语。

“你个熊孩子,哭什么?这个点,你哭什么?”

夏建军转身,无奈的看着哄着自己孩子的邱建国,无奈的抚了下额头,潜隐的汗珠。

被这孩子,这么一闹,倒是缓解了不少压力。

“哇~哇~”

刺耳的女声,响彻产室。

夏建军转身看了眼,止住哭声的邱慕辰,尔后,呆呆的看着产室的门,一点点推开。

“夏先生在吗?恭喜你,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主治医师,揭开憋了自己许久的口罩,“现在可以进去看一下产妇,切忌不要太激动。”

被下了许可的夏建军,快速的冲向产室内。

窗外的雨,突然在邱慕辰哭的时候停了下,在女婴出生时,狂暴的肆意飘洒,阻断了,归家的路。

“璐璐,辛苦了。”亲吻着自己妻子的额头,说着甜蜜的情话。

邱建国将自己怀里的儿子,递给李雪,“看看你儿子,莫名其妙的就哭了,真是,太不听话了。这时他未来女朋友来了,也不见他笑啊?”

“小孩子他懂什么?怎么还未来女朋友?”李雪检查着邱慕辰的上下全部,疑惑的看着耍着活宝的邱建国。

“弟妹生了个女儿,你忘了以前跟建军定下娃娃亲了?”邱建国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着。

“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恍然大悟间,看到沾湿的尿布,“叫你看儿子,你怎么看的?没看到都尿了?还说你儿子莫名其妙的哭了?”李雪一指一指的点着邱建国,愤怒,简直爆棚。

“这我也不知道啊?”

“你知道啥?”

邱建国看着火气在头上的妻子,果断选择先行撤离,“我去看下弟妹。”灰溜溜的逃走。

“弟妹,好样的。”双手举着大拇指,看着躺在床上的杨璐。

“谢谢大哥。”

“嗯,没事,你先好好休息,我跟你嫂子先回去,给你煲点调理的汤,大哥亲自下厨哈。”

“你下厨,东西还能吃?别耍宝了,跟我抓紧回家!”李雪从后边,单手抱着儿子,单手揪着邱建国的耳朵,向后薅着。

“好好好,老婆大人能不能先松手啊,弟妹在呢,给我留点面子啊……”

声音渐行渐远,逐渐消逝在医院。

“大哥还是向以前一样啊,但愿慕辰以后别像他,要不然,咱女儿又是女汉子级别的,能被气死喽。”夏建军看着走远的大哥,轻轻的在妻子耳边呢喃着。

“哼,邱慕辰达不到我的目标,我才不会把女儿交给他。”

“嗯,必须好好把关。”

三天后,杨璐出院。

“来,我看看我未来的儿媳妇…”邱建国张着一双大手,在陪着夏建军规整好一切零碎之后,向着女婴的方向奔去。

“你个大老爷们,滚开!你那粗手粗脚的,伤着我未来儿媳怎么办?”李雪一脚踹开奔过来的邱建国,转身看着躺在婴儿蓝的小女生。

“璐儿,叫什么啊?”

“夏芷晴。”

“芷晴,好名字。”

邱建国摇头晃脑的蹑手蹑脚向着婴儿方向挪移。

“你看这乌黑的小眼睛,迷死人啊,这小嘴,这小鼻子,这唇红齿白的,长的真俊,跟我儿子,真是天生一对!”扒在摇椅边的邱建国,不自觉咂巴着嘴,品头论足。

“你能不能不丢人到外边来?”

“没事,弟妹他们都习惯了。你别这么大声,吓着我未来儿媳妇,怎么办?”

“哇~哇~”

“你这乌鸦嘴!滚出去买菜!”李雪终于压抑不住的暴脾气,将自己丢了无尽人的老公,撵出房间。

“乖芷晴啊,芷晴乖…”尔后是无限温柔的宠爱,声声入骨销魂。

三个月后,夏芷晴百天。

邱慕辰和夏芷晴,被放在一块儿,照了张合照,挂在俩家的相框中间。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

一年后,夏芷晴一岁,邱慕辰两岁。在夏芷晴的生日宴上,在梅雨纷飞的时刻,邱慕辰第一次,拉着夏芷晴的手,慢慢的,蹒跚着走。

两年后,夏芷晴两岁,邱慕辰三岁。在邱慕辰的生日宴上,在梅子成熟的季节,夏芷晴满嘴的梅子,亲到邱慕辰的脸颊,那一瞬间,触电的感觉,让彼此,青梅,亦竹马。

我们的故事,随着邱慕辰与夏芷晴的长大,渐渐铺展开…

出生时,同时的恸哭,真的只是小孩子尿湿了尿片么?也许天意弄人,也许命中注定。但命运之轮,真的开启了,便一直一直走下去,无可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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