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
一个是绮景织,而另一个嘛!
绮景织转头看向另一个声音的主人。
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又不失水嫩。红唇轻启巧笑嫣然,一举一动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着一袭白衣委地绣兰花暗纹,腰系锦丝玉带刺绣云纹,三千青丝用白色玉兰流苏簪绾起,额间眉心处悬挂着一夜明珠雕成的白玉兰花瓣玉坠儿,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镂空兰花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踝处挂着铃铛,脚着一双鎏金鞋。
她漠视了所有人眼中的惊艳,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随着优雅的步伐,脚上的铃铛也叮铃作响,煞是好听。
这名有着惊鸿容貌的白裙女子,一看着架势便不是一般人,慕容幺公主什么时候经惹上了这么一名女子呢?
女子轻掩唇角似笑非笑道:“慕容幺公主只怕是太过自信了吧?这里可不是你们的慕容王城呢!”
言外之意便是,这里不是你们家的地盘儿,轮不着你做主!
“那又如何?”慕容幺儿高傲的扬起头,面上一脸不屑。
“呵……你可好生大的胆子!”白裙女子忽的眼神一凌,口中吐出的却是听上去淡淡的轻柔的实则字字诛摄人心的字眼,“莫要忘了这儿,可是幻云圣宫,你一个小小的公主,敢在这儿如此猖狂,我倒是……不知你哪儿来的自信?”
“你……”慕容幺儿脸上的不屑有了些许龟裂,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冷嘲道,“你说本公主没有资格?那你呢?你是什么身份,有何资格在本公主面前指手画脚?”
“来人呐,给本公主将这个不知好歹以下犯上的贱人拿下!”慕容幺儿眼神发狠,慕容策身旁的侍卫正准备动手。
“慢着。”
闻得绮景织出口,慕容幺儿狠厉的眼神又深了些,该死!这个女人相貌如此出众,还,居然让绮景织出声帮她。那,可就更不能留了!
心里想着,手上的速度丝毫未减,只见眼前一花,慕容幺儿早已拾起地上被丢掉的匕首飞身向白裙女子扑去。
白裙女子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仍是不变的似笑非笑,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那双眸子清澈真切得令人看得分明,却也淡然冰冷得令人看得心惊,任谁都难以看出这双眸子的主人究竟是何心思。
头戴白纱斗幔的绮景织双手环胸地看着她,忽然生出了些趣味,心道:这么久了,倒是难得见着个有趣儿的!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出手去救了她,因为,他有种预感,这次栽跟头的一定还会是慕容幺儿自己!啧……他是该说慕容幺儿蠢呢还是该说慕容幺儿蠢呢?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还想染指他?真是个笑话!
阿纫悄悄地看了一眼绮景织,主子这会儿又抽什么疯了?他怎么觉得主子这会儿在幸灾乐祸呢?唉,有一个闷骚的主子简直欲哭无泪啊有木有~他也只能在心里替被主子算计上的人默默哀悼片刻了。
而这所有的动作也都只不过是在慕容幺儿出手的一瞬间。
“哐当——”
“慕容幺儿,你好大的胆子!”
白裙女子嘴角的笑意深了些。
慕容幺儿的匕首在即将刺入白裙女子脖颈的那一刻被突如其来的一把飞刀打偏,“见过少宫主!半姑未能好好保护少宫主,还请少宫主责罚!”
看着半姑向云水嫣行跪拜之礼的动作,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白裙女子竟然是幻云圣宫刚醒来的少宫主?!
这怎么可能?
可半姑毕竟是偌大的幻云圣宫中除宫主云涵柳外唯一最大的掌事人,她的话又怎会出错?
如此看来不得不重新打算了!慕容策思及眼眸幽深了起来。
绮景织也微微有些惊讶,不消片刻也就释然,心中却越发来了兴趣。
“哦?半姑快快请起,倒是我让半姑担心了。”云水嫣眼眸微抬,轻笑着道,但手上并没有扶半姑一把的意思。
半姑倒也没有让云水嫣扶的意思,径自站起了身,随即眉眼微沉向身后的两个侍婢发令道:“你们两个还不快过来!从今日起你们两个便是少宫主的贴身侍婢,若再得像今日这般疏忽,让少宫主出了岔子责任可是你等能担待得起的?”
云水嫣侧首看向半姑的身后,秀眉微挑,“呦!本宫道是谁呢?原来是小倩儿和小喜儿啊!啧啧啧……前几天怎么说来着,本宫说了别的本宫做不了主,可区区两个侍婢的主儿本宫还是做得了的!不然本宫这少宫主岂不如不当呢!你说是吧半姑?”
看着倩儿和喜儿依旧是规规矩矩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反驳,云水嫣不禁有些好奇了。
“少宫主说笑了,您就是这圣宫中的主人,您说的话自然最为作数!”半姑微微颏首道。
“哦?是吗?”云水嫣轻喃了句,似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似的。
只见云水嫣走到了已经呆愣住气焰稍减的慕容幺儿身旁,欺身上去似笑非笑着在慕容幺儿耳边喃着:“这样,本宫可够格?”
伴随云水嫣转身,脚上铃铛又是一阵清脆的响声,半姑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云水嫣不等慕容幺儿有所反应,已经离开了,走到堂门口时,正准备抬脚进堂的一瞬,她忽的转身,“哦!对了,瞧本宫这记性!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只要你在这儿便不会让绮景织进堂对吧?除非他求你?”
“那本宫便偏允了绮织纺纺主绮景织公子得如此堂,想要阻止?可以,你有资格吗?”
慕容幺儿纵使心有不甘,却也不能再说什么,她低下了头,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云水嫣一挥衣袖,踏入了朝圣堂。
她不是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也不是不知道此仇算是和慕容幺儿,不,或许和整个慕容王朝都结上了。
可是她必须这么做,她的权威决不允许被人遗忘或者违抗,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即使是穿越!
这样做算是敲山震虎了吧?她暗暗苦笑。
绮景织望着云水嫣离去的身影,斗幔下的眸子中多了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