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
我恍惚之间又想起了地府,想起了白泽。我眼中倏地一痛,悲伤说:“题都城南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他轻轻念出,盯着我问:“母亲,我念的可好。”
我轻点头,眼中更是酸痛。
白泽,你可还好?
他忽然更用力地抱住我,凄凉道:“既然你认是我的母亲,那么,以后,你必须每天抱着我睡觉,不可以再丢下我不理。”他抬眼盯着我,眼泪沁了出来,“母亲,你要唱歌哄我睡觉,如同这天下所有的母亲,帮我洗澡,替我着衫,喂我吃饭。我痛时,你更痛,我生病时,你替我难过……我夜晚发噩梦时,你要将我搂在怀里,告诉我,佑樘,别怕。”
我眼泪再也憋不住,沁了出来。
他身子在发抖,“我不准你再将我丢在密室,置之不理。我不准你再难过伤心。我同样不准你为了父亲,愁白头发。母亲,这些,你可依我?”我流泪道:“统统依你。”
他轻轻抽噎:“最后一条,母亲,让儿疼你,孝顺你。”
我难过地点头。
他更加悲伤:“最最后一条,梅花,告诉我,母亲在阴间可好?”
我轻轻咬了咬唇,用力点头:“母亲在阴间很好。”他拼力将头埋在我怀里,只是悲伤一句“这样便好。”
我在他头上轻轻一点,他一下便昏睡过去。我抱着他,飞回皇宫,将他放回床榻上。衣袖一挥,满地的梅花齐齐消失不见。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白泽,你可好?
腰间被人狠狠一搂,我听到狐狸吃醋至极的声音:“三更半夜,你不在狐狸洞好好睡觉,跑到这里来勾搭小屁孩。”我头都没回,他醋味更浓:“你若再接近这小子,狐狸便自杀去……”
我轻轻笑问:“你不是不死之身么?”
他愤愤:“总有种法子可以死的……”
我懒懒道:“那你去死吧,你死了,玉瑶便信你,真是吃醋了。”他一听,松开我,头也不回飞了出去。我飞身跟上去,他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声音却慵懒传来:“狐狸先去偷只鸡,自杀这种蠢事,一会再深究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