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一只手臂搂着自己，脸色憔悴。白泽睃了她一眼，问：“可是没吃蟠桃？”她轻轻点了点头，却说：“我不想吃。”
“既然要王母收留，怎么又不吃……”
“那是施舍。”玉子打断他，“王母应当为我疗过伤，所以应无性命之忧。蟠桃既是仙界之物，我这小妖不能吃。”
白泽道：“你倒是有骨气。”
翠绿的檀香树上，竟然有紫色烟雾徐徐升起，艳丽的重明鸟绕着茂密的枝叶在飞旋，在不停啁啾。地上的巨石铺成的路明净如洗。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白泽亦是停下，问：“怎么？”
她睁大眼，眼泪横流，有种莫名的心疼。
白泽着急道：“到底怎么了？有事尽管说。”
她半天才迸出声，“你可否让我单独呆在这里。”她声音徒地嘶哑，哑哑的，仿佛是竭力嘶吼下突然哑了声，“我想……他来了。”
白泽怔了怔，明白过来，立刻消失不见。
她看定空中，大声道：“怎么，不敢出来见我？”她眼泪横飞：“我如今只想问你一句，派天兵天将前来杀我的，究竟是不是你？”空中还是没有回声，她手掌撑着胸口，只觉一下痛过一下，“你可知道……知道我有多恨你……可是，再怎么恨你，你也必须给个，我一定要死，一定要留开这个世界的理由……”
空中金光一闪，玉帝站在她面前，离她只有一只手臂的距离。他声音亦是哑哑，“玉子……”他眼中眼泪一涌，说不下去。
她恨恨看他，“我说过，希望再见亦是无期。”
他动了动唇，犹豫半天才迸出一句，“我拿不准，如今，你又是否听我解释……可是玉子，我只有一句话与你说，若是你死了，我便也是死了。”
她浑身一抖，却不信他。
那样的山盟海誓，他从没做到。他让她吃了这么多苦，到头来，还是这一句哄她，她死便是他死。
玉帝忍了忍眼中的泪，痴痴看她。
她懵了半天，突然铆死力摇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花言巧语，只是想堵住我的嘴，你怕我跟这世人说，你这玉帝与我这妖孽，曾今……曾今在一起。”她绝望似的吼道，“如果，你真想我相信你，便带我一起走，便向这世人证明，你玉帝可以为了一个妖孽弃了这帝位。”
他说：“好。”他果断，只应她一句，“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