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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的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时未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叶清河轻念,“这是司马相如向卓文君表达爱慕之情所做的诗,含蓄却不失风度,缠绵悱恻萦绕在字里行间。”

“老师,请问你有向你所喜欢的人这样表达过吗?

”学生甲问道。

被学生这么一问,叶清河有点短路,随后又淡淡的抿嘴一笑,说:“我有过,但他却不懂。”是啊,他怎么可能会懂,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罢了。

有些学生听完不禁替叶清河惋惜,怎么这样有气质的美女老师,他的男盆友却不懂她。唉。

“其实你们是想下课了去约会吧。”叶清河笑道,“那好就先下课吧。”于是,她看着学生们欢呼“老师我爱你!”然后一哄而散,还真是可爱呢。

回到家里,姨妈亲切的递上一杯温水,让她暖暖胃。“清河,你那些旧的东西要不要扔掉?”姨妈小心翼翼的问。

叶清河放下水杯,“我在整理一下,谢谢姨妈。”叶清河转身上楼。是啊,有些东西都已陈旧,再留着也是旧物,还不如扔了吧。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已经沉寂多年的记忆就像已经结痂的伤口被狠狠的撕裂开,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拿出一叠照片,仔细数数,也有十多张,妈妈的,妹妹的,还有他的。照片上的他,有着女孩般的清秀,眉眼间却尽显不耐,可能是因为被迫的关系。那时的刚和妈妈搬到小院里,为了庆祝新来的他们,特地拍了一张照片来当做纪念。原本没有他什么事的,但小小年纪的她对他的印象格外的深刻。当她兴奋的蹦蹦跳跳的进入小院大门,想看看新家是什么样子。却不想被他吼:“出去!”当时吓蒙的她,哇哇的哭起来,然后一个年轻的女人过来拉着他,温柔的对他说:“程安,这是新来的客人,是你的妹妹”然后又轻轻的抱过叶清河,拂去她脸上的眼泪,“清河,这是你程安哥哥,他不是故意的,原谅他好吗”叶清河撇着嘴点头,算是答应。小院里的叔叔阿姨一起帮她搬家,成功入住后拍照留念,小小的叶清河问她妈妈“程安哥哥怎么没有来啊?”于是他被妈妈拉出来,拍照时也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也许一开始就不喜欢,才会觉得无所谓吧。”叶清河想。再有就是他中学时候的样子,开始有了男孩的青涩硬朗。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现在的他应该也有了一位贤淑的妻子和乖巧的一双儿女吧。毕竟他是那么优秀的人。叶清河把他的照片放进黑色塑料袋里。

她有时候在想,海子之所以选择了死亡是因为没有人能读懂他的内心和灵魂吧。人生在世却没有一个能都得自己的人,应该是种悲哀吧。曾今她以为程安就是她的高山流水,但现在,他只是过客匆匆。

现在,她学会收敛,学会面对什么是都能大而化之。可是却怎么也学不会忘记。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夜凉如水。

“清河”姨妈轻唤她的名,她转身,抱住姨妈,伏在她的肩大哭,“我没办法忘掉啊,我该怎么办。”姨妈以为她是因为想起了妈妈和妹妹才会如此的失落。轻轻地拍服她的背,给她安慰。失去亲人的苦痛她知道,不提不讲却越来越痛。

窗外灯火璀璨,何觅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终究只是故事。

安抚清河睡下,轻轻的关上房门。姨妈惋叹,苦命的孩子啊。

第二日阳光明媚。

叶清河向学校请了假,驱车去往d市。那里,也该去看看。她的亲人在那儿等着她。

叶清河手捧着一束马蹄莲,来到妈妈旳墓前。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逃避,她害怕事实的真相。她跪在墓前,泪水早已模糊双眼。她该怎么告诉她亲爱的妈妈。“妈,我弄丢了妹妹,我弄丢了妹妹。”她伸手触摸碑上的照片,里面的人儿啊,淡淡的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叶清河伏在碑前,她不应该让妹妹一个人,她怎么那么笨,怎么可以让妹妹一个人呢,她还那么小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果她能拉着妹妹,妹妹就不会丢了。她怎么那么笨呢!

不远处,一个英姿挺拔的俊朗男人就静静的看着,那么多年过去,怎么还是会心痛呢?

“程少,要不要提醒那个女人?”亘尧问叫“程少”的男人,他只是轻轻的挥手“不用,我们回去吧。”

他不明白,程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放下手头一切工作,来到这里却只是静静的站一天,什么话也不说,就看着照片里的人儿。亘尧估摸着照片里的女人看着也有三。四十岁的样子,难道老大喜欢这个大他二十多岁的女人?这个问题一直困着他,但今天他有那么一丝明白了。虽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其实是在睹物思人吧。

“程少,其实一直想看到的人是刚才那位小姐吧?”说的是疑问句,表达的却是陈述句。

“亘尧,你的话太多了。”程安抚眉。

“对不起。”他很抱歉。“要查她的资料吗?”

“叶清河。”

“是。”

当初是他不懂,现在他要重新去追寻她,像她当初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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