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慧贵妃娘娘怎么就知道念经送佛,也不说为五皇子殿下谋前程?”
“嘘,你说话注意点。”一个绿衣丫鬟左右看看,幸亏无人听见,“日后这种大不敬的话,就不要说了,主子可是你能编排的?”
粉衣丫鬟不甚在意,“你莫要吓我,这慧贵妃在宫中毫无背景,又远离宫中多年,整日敲经念佛,是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祸从口出,你不知道?”
“哼,”粉色丫鬟不屑的撇了撇嘴,见四处无人,贴近紫衣丫鬟身前,“你近日可曾听说无忧公主不洁的传闻?”
紫衣默默点头,自己可不敢将这些拿来说事,好歹是一国公主,作为奴婢怎能随意议论。
粉色丫鬟接着说,“听说无忧公主跟随慧贵妃在静明寺中修行,双腿不能随意行走,耐不住深闺寂寞,私下与男子偷情。堂堂一国公主,竟干出这种苟且之事,简直不害臊”
“我还听说,先皇在无忧公主及笈之时,曾为公主定下多门亲事。但是对方因无忧公主身有隐疾,硬是冒着抗旨给拒绝了…………”
青语推着碧火在回廊上散步,远远地就看见两个丫头在一起交头接耳。后来见到碧火,连一句问候都不打,就急急忙忙转头走了。
青语磨牙,“哼,公主,她们定是又在背后说你坏话。”
碧火早就看见那两丫头,她们嘴里说的是什么自己都听得清楚,只是暂时不愿意搭理罢了,“被说一句坏话,也不会少一块肉,随他们吧”
“那公主……”
“我的话还没说完。”碧火拍了拍青语的手,这孩子就是性急,“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今天你可以做了。”
青语大喜,早就想出口恶气了,“是,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太后,这宫里的传言越来越盛了,一次比一次不堪。”近日天气极热,太后晚上睡不好,浑身酸疼,净白姑姑只能为其按摩揉捏解解乏。
太后闭眼假寐,“婉清殿那边如何?”宫中流言已久,太后在宫中耳目众多,怎么会不知道?
“没有什么举动,只是前些日子无忧公主去了一趟甘兰殿。”
太后叹息,“哎,宫中可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不懂得保护自己,是不会生存下来的。”
“流言就这样任其疯传下去?”净白狐疑的看了眼太后,“恐怕对公主的清誉影响甚大,影响日后公主出嫁呀”
一位丫鬟走了进来,“启禀太后娘娘,无忧公主身边的侍女小语求见。”
“让她进来。”
“是。”
青语走进内殿,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奴婢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吉祥。”
“起来吧。”
“是,近日公主得知太后因为夏季天气炎热、蚊虫叮咬,夜里不能安稳入睡,特让奴婢送来安神香囊。”
净白将香囊接过,递给太后,“太后您看,这香囊与别处不同,做工精致不说,这上面的绣图也是活灵活现,无忧公主有心了。”
“此香囊,气味清新、淡雅,不仅可让人安神入睡,也可驱蚊虫叮咬,都是公主亲自缝制。”
“是嘛?”太后满意的笑笑,看来这丫头还真是有心,“恩,这味道真是不错,本宫甚是喜欢。只是为何不见你家公主来送?本宫有几句贴几话,想和你家公主说说。”
“太后恕罪,近日心情不畅,身体不适,怕是有些中暑。再加上公主连着缝制了两个香囊,甚是劳累……”
“两个?”那为何送来了一个?
青语有些惧怕的看了一眼太后,随即低下眼眉,“恩,两个。本来公主缝了两个香囊给太后,可是另外一个香囊却不知所踪。说来也是奇怪,近日公主殿内总是丢失一些东西,就连先皇赏赐给公主的物件也不见了,为此公主伤心不已。”
太后一听先皇,愤怒的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宫中怎能有如此放肆之人,皇后是怎么管理后宫的?”一想到先皇在世时对无忧公主甚是宠爱,若是还活着,知道他的女儿受到这般待遇,定是不能心安。“净白,你随婢女前去无忧公主那里,定要将事情给我查的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宫中那么放肆?”
净白立即点头,“是。”
青语心里偷乐,公主说的果然没错,“就有劳姑姑了。”
“无妨,我随你去这一趟也不妨事的。”
“呦,这不是太后身边的净白姑姑吗?”贤妃带着贴身婢女小诺从对面走来。先皇丧期未过,平时素来喜欢妖艳打扮的贤妃,也换上一件浅粉素衣,只是脸上的妆容不减,娇柔造作,尤其那双眼睛盛气凌人,毫无才女应有的雅性。
“见过贤妃娘娘。”
“免礼,净白姑姑这是打哪去呀?”净白乃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贤妃一直想拉拢她为其所用,奈何这人软硬不吃。如今这般遇上,定是想好好聊聊。
“老奴正准备去无忧公主那里。”
贤妃一听无忧公主,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心里多有不快,也无心多谈了,“既然如此,你就快去吧,本宫也就不拦你了。净白姑姑改日有空,可到我那里坐坐,说说贴几话。”说着也不等净白反映,带着小诺就准备绕了过去。
青语见此,连忙上前,“姑姑你看。”
净白顺着青语手指望去,见到一个香囊挂在侍女小诺的身上。眉头一皱,这香囊可是和太后那个一模一样。“贤妃娘娘,请留步。”
“还有何事。”
“是这样的,无忧公主准备送给太后的香囊丢了一个,而这个香囊就挂在你的侍女身上。”
小诺一听香囊,第一反应就是死死地按住,后感觉这个动作有些不妥便又放了下来。这个香囊是自己在一个石桌上的装布料的篓子里看到的,见这香囊精致可爱便私藏了起来。反正一个废弃公主的物件,也不会有人在意,便大胆拿走了。
“你的意思是这香囊还是我的侍女拿了不成?”
“是不是,贤妃一看便知,无需老奴多言。”
“哼,区区一个香囊,也不是一个稀奇物件,谁会稀罕。”贤妃眼神不善的看着净白,“姑姑可莫要搞错了,这香囊大多相似,别无二致,姑姑要是搞错了也很正常。”
净白跟在天后身边数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贤妃娘娘,此香囊乃是无忧公主亲手所绣,绣法奇特精致,图案新颖,在这宫中老奴并未见过,相信不会弄错。”
贤妃见净白姑姑如此执着,心中憋闷有气,“啪”一声巴掌脆响,“贱婢,还不把香囊给我拿出来,莫要让净白姑姑以为是你拿了香囊。”
小诺握着香囊,不敢摘下来,若是真如净白姑姑所说,只怕这香囊是丢失的那个无疑了。
青语见此,计上心头,“小诺姐姐,是不是不舒服没了力气?怎的一个香囊都拿不下来,莫不是做贼心虚。”
“你胡说,你胡说。”小诺说话磕巴,额头冒汗的紧撰着手里的香囊,浑身发抖。贤妃见此心里已经有数,怕是这香囊定是无忧那贱人的了。
“啪”青语挨了一巴掌,“贱婢。本位的婢女岂是你说栽赃就栽赃,况且本位还没有说话,何时轮到你。”
“既然如此,那本公主的婢女何来你要教训?”赫连清疏推着碧火从拐角处走出,碧火看着青语脸上的红指印,眸光闪了又闪,“本宫见你迟迟未归,怕你不懂规矩惹出祸端,遂出来看看。贤妃娘娘,本宫的婢女犯了何种规矩,你要下如此重手。况且就算犯了规矩,也应是我这个做主人的管教,何时轮到贤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