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麟国君驾崩,举国大殇,百姓素食三天,帝丘整条街都要挂上白素布,朝中大臣皆要参加皇帝的葬礼。
萧凌宴看着赤峰山上的皑皑白雪,再看看身后已经冻得不知东南西北的随从“阿易”,萧凌宴就更加感觉此行目的渺茫。国君逝世,自家丞相老爹把自己打发到太白山上,务必要把隐居在此的兄长萧凌峰请下山去。萧凌宴一想到萧凌峰那张千年不变的冰脸,就怀疑自己到底和他是不是一家人,怎么差距那么大?
要说这萧凌峰可是不容小觑的人物,乃是太白山千机门的掌门的第一大弟子,被授予紫色花铃,天赋异禀,资质卓越,有治国之雄才大略。据说此人自出生以来,半岁而语,一岁行走,三岁通读百篇,七岁便可善作诗词,素有少年天才之名。其人行事特力独行,恃才傲物,不苟言笑,喜欢清幽典雅之地,所以不喜江湖纷扰,朝堂之事,遂隐居在赤峰山上,不问世事。
而萧凌宴就是这位才子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萧凌宴自小就崇拜萧凌峰,一直奋发图强向上超过此人,只是努力的方向可能不对,成为了帝丘有名的风流公子,整日沁淫在弥音享乐之中。
“公子,二公子来了。”
“请他进来。”一道温煦却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紫袍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漫天飘雪。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眼眸深邃,眉眼冷峻,薄唇紧闭,并没有来人的拜访生起一丝波澜之意。
冬竹见自家公子的这副样子也见怪不怪了,看来二公子这回又得吃瘪回去了。
“二公子这边请,公子在雪庐”
“快带我去。”萧凌宴跟随冬竹走进雪庐,看着哥哥神游在外的样子,心里也有数了。皇上驾崩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太白山,想必兄长早已知晓,迟迟不动身前往帝丘,估计是连帝王的葬礼都不想参加。
“兄长,父亲让我来接你回帝丘。”
萧凌峰转过头来,“不回。”
“皇上都驾崩了,按照祖制我们都是要参加皇上的葬礼的。”
萧凌峰不悦皱眉,“我萧凌峰又不是皇家之人,为何非要参加?”
“兄长虽不是皇家之人,但是父亲是当今丞相,朝中重臣,其家眷应与其一起参加皇上的葬礼。”
“不参加又如何?”
萧凌宴无语,兄长你要不要这么狂?“不参加,按照祖制是要处死,这可是对皇家大不敬之罪。
“就说我身敢重病。皇家举行葬礼,最忌讳有身染重病者观礼,以免给死者带来晦气,不得安宁。”
萧凌宴打开折扇,眉眼上挑,风流尽显,“这么说来,兄长是如何都不会随我走这一遭了?”
“明知故问。”
“我就说,爹让我来劝说兄长回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爹还非要我来,早知道我怎么都不能答应,还不如留在帝丘来的快活。”
萧凌峰看着自家弟弟那一副委屈的模样,低下眼眸“你可以回去继续快活。”
“兄长,你最好还是回去一趟。”萧凌宴决定迂回战术,先骗回去再说。
“为何?”
“你可知道无忧公主?皇上驾崩之前,太后曾派五皇子将太白山上的慧贵妃以及无忧公主接回宫中。”
萧凌峰抬头定定的看着萧凌宴,似乎萧凌宴如果再说不出个原因,就让他好看,“那又如何?”
“太后属意父亲将无忧公主许配给你。”萧凌宴很荣幸的看到某人的眼睛一缩,“你回去的话,还能有机会亲自阻止这件事情。你不回去的话,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兄长可会满意?”
萧凌峰嘴角含笑的看着萧凌宴,“父亲同意这门婚事?”
萧凌宴整整衣领,咽了口水,“自然是同意,无忧公主乃是先皇的唯一女儿,身份尊贵,若是你能娶她为妻,父亲自然是乐见其成。”本以为这样说,自己兄长会改变主意,跟随自己下山,可没想到某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兄长难道你真的要娶无忧公主?”
“父亲决定支持哪位皇子?”
萧凌宴一愣,为何这么问,“还没有决定。”
“既然没有决定,父亲怎会答应无忧公主与我的婚事?无忧公主和五皇子皆是慧贵妃所生,一旦与丞相府联姻,就代表这丞相府定是支持五皇子夺位。慧贵妃虽身份尊贵,但是出身是商贾之家,在朝中毫无势力,五皇子若想夺位岂会是那么容易?在局势还不明朗的情况下,父亲怎会妄自决定。”
“哈哈……,不愧是千机门大弟子,枉我小弟竟想哄骗于你。不过你也该回去了,娘亲很想你,回去看看吧。”
萧凌峰回头看了看窗外,出来一年之久,理应回去看看母亲,“冬竹收拾行李,准备马车。”
“是。”
萧凌宴真心有些想吐血,早知道这么提到母亲那么管用,自己怎么早不用这招。
南渊纳兰侯府
自从上次青幽从蜀绣山庄拿回一批新奇的物件之后,一直都是小心用着,生怕磕着碰着外加被家里的那位长公子看见。可惜纸永远包不住火,没多久就被自家的长公子从里翻到外。那些无忧庄主亲自做的香蕉酥、蛋黄酥、蛋挞等的糕点,卡通抱枕、双面屏风都被长公子洗劫大半。更可恶的是临走的时候,竟说:临行前,无忧庄主说送给在下的礼品,想必就是这些了。其余的就留给流禹和弟妹还有小宝用,这些我就让南城拿走吧。
然后青幽就看到满脸通红的南城过来将这些东西一批一批的拿走。青幽终于明白无忧庄主对自己长公子的评价为何了,这与土匪无异,可是自己还只能忍着,毕竟是自己的兄长呀,毕竟是流禹的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