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卡宝陷入了沉思,“你妈妈那时候说把日记本藏哪来着?”
风子天不禁抚了抚额,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比自己还要差的。于是向卡宝翻了个白眼道:“是在暗格里。”
暗格?卡宝大脑飞速运转,朝四周张望了几番,却搜索不到丝毫信息,看来,只有把这间房子翻个底朝天才为上策。
站在一旁呆望着卡宝的风子天根本不会想到,接下来会有什么恐怖的事发生在自己的……房子身上。
只见卡宝似离弦箭一般,在每个房间流窜着,每每经过一处,那之中的所有东西都被无情地扔甩出来,没过多久,那原本干净而又整洁的房子,霎时间便一片狼藉,惹得风子天呆杵在原地,目瞪口呆。
刚想出声,却被卡宝的一句话无力地噎回。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帮忙一起找?”
“可要找,也不必把我家弄成像刚被入室抢劫一样吧?”风子天弱弱开口。
卡宝灰头土脸地出来,对着风子天语重心长的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万一你母亲像防贼一样把那日记本塞在那些不起眼的东西里怎么办?我没把这房子掀了已经很不错了。”
风子天也像被说服一般开始找寻,虽脸上尽是一种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但还是配合的看了看茶几和餐桌底,掀了掀门口的长地毯,连家里的锅碗瓢盆也先后翻查了一遍,认真执行着“不放过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东西”的任务,可却还是无功而返。
终于,风子天抵挡不住困意和疲倦走进了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满身臭汗和杂草的卡宝紧随其后,还不忘向那快要和周公对弈的风子天抱怨道:“你母亲是不是真要防贼啊?是不是把你家全部积蓄都放在那个日记本和暗格里了?怎么把整个屋子都翻遍了,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我怎么知道,不过说真的,我妈妈藏东西可神了,这暗格设置的可够玄妙。看来,这日记本真的很重要。”风子天似梦非梦地开口。
不过下一秒钟,风子天便闻到了卡宝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不禁躺起,看着一身泥和草的卡宝,很嫌弃地说:“卡宝,你这是去打仗了还是去玩过家家了,怎么身上这么脏?而且……真的好臭啊!”
“我这还不是为了帮你找日记本,连草堆和老鼠洞我都钻进去找了。”卡宝狠狠瞪了一眼风子天。
风子天只觉得卡宝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他妈妈这么一个爱干净的人,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乱塞到那么脏的地方。
卡宝不言,只一个转身便又变回原来那个高贵清丽的样子,眼神也变得眼神也变得有力与轻松,与刚才判若两人。
只见风子天满脸放光地说:“卡宝,你这招也太厉害了吧!要是我也会的话,这一辈子不就可以不洗澡了吧。”
听闻,卡宝便在风子天周身轻嗅了几下,果然一股浓厚的味道扑面而来,卡宝嫌恶地说:“你这衣服几天没换了!还是,你压根就没洗过澡啊!”
顺势,风子天也闻了一闻,说道;“不会啊,我也就昨天忘了换下来而已,也不会太臭,就不用换了吧……”
“而已!还不会太臭?”卡宝用力推搡着风子天,“你给我速度一点,快,脱脱脱脱脱!”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风子天附和着。
说着,风子天便把身上那件宽长的灰白针织外套脱下,随手扔在了身旁的落地衣架上,然后飞快地缩进被窝里。但风子天没发现,就在他翻身躺进被窝里时,那衣架上搭着衣服的横杆突然往下一沉,面对着他的墙打开了一个长方状的暗格子,里面那鎏金的日记本静躺之中,散发着淡淡黄晕,格外引人注目。
墙壁突然打开的声音惊醒了在一旁熟睡的卡宝和打着呼的风子天,两人眯着眼看前方,风子天迷迷糊糊地说:“咦,这墙怎么裂了这么大一个洞啊?”
卡宝使劲甩了甩头,看清那暗格里正是苦苦找寻的日记本之后分外欣喜,狠狠拍了一下风子天的头说道:“你再看看那洞里面的是什么。”
风子天揉了揉揉惺忪的睡眼,再望时完全震惊了。那所谓的洞不就是暗格,而那之中闪着光的本子,不就是自己要找的日记本吗?
风子天走下床时,激动得不禁打了个趔趄,立马跑上前去拿起日记本就要马上去翻。当他拂手的那一刹那,映入眼帘的封面不禁让他的身子顿了一顿。那已泛黄的老照片镶嵌在鎏金的日记本中,照片中的两人笑得灿烂,却让风子天泛起一阵心酸,那时他六岁时和他妈妈拍的第一张照片,也是,最后一张……
看到这张照片,风子天又回想起那段和他妈妈一起幸福无忧的时光,就叫勾起一抹弧度,鼻子微微发酸。
坐在地板上,倚靠着床沿,风子天心事重重地打开了日记本卡宝也坐到了风子天身边,好奇地将头凑了过去。可是翻了一页又一页,除了一张张风子天儿时的照片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文字记录。与其说是日记本,倒不如说成是照片集,这让风子天不禁勾起一抹愁绪。
可卡宝却看得津津有味,他还是头一次觉得,原来人类小时候的样子竟会是如此之可爱,至少比风子天现在这个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卡宝轻笑出声,道:“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可爱,看着粉嘟嘟的小脸,噢,还有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哇!没想到你笑起来竟然还有酒窝啊!”
看着卡宝一页一页不断地翻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禁说道:“你是觉得我现在很讨人厌吗?”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啊。”卡宝漫不经心地说着,还不忘指着一张照片补充道,“你看你看,你小时候笑起来有酒窝,就是比你现在要来的可爱。”
“我现在也有啊。”风子天淡淡说道。
“哦,是吗?”
卡宝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风子天的身子扳了过来,日记本掉落在地一张莹白色的纸飘落出来,却没人注意。然后,卡宝在风子天脸上硬扯出一抹笑容,看见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才心满意足地说;“原来真的有啊!”
被卡宝蹂躏完的风子天捂着红红的脸去捡掉落在地的日记本,发现了飘落在不远处的那张纸,发现这纸的材质与日记本中的大不相同,看了一看,奇怪地说:“咦,这不是妈妈的字迹吗,为什么还写在这张纸上,还塞在和这纸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日记本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