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风子天还在纠结着那双红眸究竟是何来历,威凛却又不含任何攻击之意,会是人吗?而白青衣显然没有他那么来得惬意悠然,不断警惕地打量着这酒馆的一切。
倘若他没猜错的话,这酒馆应是以青木所搭建而成的,闻这木香已不太浓烈,大概有百年之久了。再仔细一看的话,这青木没有丝毫腐蚀和被虫蚁啃蛀之迹,反而还散发着点点光晕,几道红影若隐若现。白青衣不禁为之震惊,假如这不是梦境的话,那么他今天真是捡到天大的便宜了。这青木他有十成的把握,当属蘼清木中的赤级,是不可多得的攻击型神具材料,那飞跃的红影应是它外现的神力。但一般赤级的蘼清木能有一道外现的神力已实属不易,它竟身负五道?!要这么阔气吗?!这么珍贵的材料竟用来建造这小酒馆,太暴殄天物了吧?!
(外现神力是45及以上的灵师辨别神具材料优劣的最好标准,不过最简单的方式便是从它们的品色来分辨。就拿蘼清木来举例,它是青木中唯一的神具材料,分为橙级、紫级、赤级,依次对应4阶、5阶、6阶神具,五印一阶,灵具和灵具材料也与之相同。)
在白青衣身旁的风子天见他一脸心力交瘁,仿若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禁发问道:“青衣你怎么了?脸色好像怪怪的。”
“没什么,只是感觉这家店的老板怪缺心眼的。”白青衣淡淡开口。
他又仔细思索了一番,不禁觉得奇怪,这么珍稀的赤级蘼清木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一家无名小馆中呢?想必这家店的老板大有来头。
白青衣有四处张望开来,那如水般通透清亮的晶桌,应是用这世上仅有净琉石打造而成的,三道外现神力,防御型神具材料;那角落中精巧玲珑的银灰色灯盏,正闪着微蓝的光,怕是用那偏伶片铸成的,四道外现神力,速度型神具材料;还有那柜子竟是用蒙木中的极品菱瑶木做成,这可是仅次于蘼清木的拥有五道外现神力的攻击型神具材料啊!不得不说,这家小酒馆可真是卧虎藏龙,每一件都是顶尖赤级的神具材料,可为什么一个个都被打造成家具啊?!这家店的老板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这里面随便拿出一件打造成神具一时间都可以叱咤风云,就算是拿到市面上卖也可谓是无价之宝,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忍心让它们就这样在这无人问津,沉沦下去。
能搜罗到如此之多的顶级神具材料,应该只有快迈进神阶的灵帝或是已迈入神阶的灵皇,在这座大陆上这些人说多不算多,但说少也有几十人,但像这家店的老板这样隐居世外不问世事,还这么随性而行的还真不多。考虑到这,搜索范围一下子便缩小了许多,白青衣这才释然地回神。
在风子天看来每次白青衣陷入沉思时,眼神中便会不自觉发出一种名为智慧的光芒,让他惊羡无比,也会让他产生莫名的安全感。很多时候,风子天都在想他时候也能像白青衣那般成熟机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纯靠硬装。白青衣绝对想不到自己已习以为常的眼神,竟会让风子天为此着迷,他只不过是想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兄弟罢了。
这家酒馆给白青衣的感觉不似那么危险,他的第一感向来很准。
白青衣不自主地往柜台望去,在那站着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穿着墨绿青衫,戴着老花眼镜的老者,正敲打着算盘,嘴里不知嘟囔着些什么。
白青衣从包袱中掏出10个金灵币,拍放在柜桌上,说:“给我两间最好的包间,再上几碟小菜。”
(灵币是这所大陆上通用的货币,1金灵币=100银灵币,1银灵币=100铜灵币。)
10个锃亮的金灵币就放在桌上,而风子天却在心里算着这笔账。青衣曾和他说过在这大陆上一切商品的价格都是皇都里的那些人所定的,他吃惯了的馒头在那要买1个铜灵币,那他们现在所要住的两间房要10个金灵币,那么就是……100000馒头!!!岂不是可以堆成山了?!
风子天立马回神,拽了拽白青衣的衣服,说道;“青衣,你给的会不会太多了啊,这些钱都够给我买一山的馒头了,我们还是去别家住吧。”
“都到这了,还有走的道理吗?而且这附近只有这一家店了,你还想像前几天那样露宿荒郊野外啊?”白青衣面不改色地开口,视线却不离眼前这个老者,假如他猜的没错的这应该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了。“而且这点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假如你觉得可惜了,到了学院之后,我再给你买个几山馒头不就行了?保证你一年伙食都不用愁了。”
这老板能够暴殄天物,他白青衣难道就不能烧点小钱吗?而且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
风子天咽了咽口水,说道:“还是不要了吧……我怕撑死……”
可就算如此,那位老者仍是闷不出声,只是敲打算盘的速度愈发变快,霎时间竟让他们二人都有了不适之感。
好强的灵力,这年过花甲的老人竟有如此之强的力量,这人究竟是何来历?
这个人竟可以把灵力等级隐藏得如此之深,却在举手投足之间蕴含了足以杀人于瞬间的无形之力,会不会是和那三个老家伙有关系之人呢?
这次白青衣和卡宝竟不约而同地都怀疑起眼前这人,但白青衣却没联想到卡宝口中的那三个老家伙,他觉得这位老者应是隐匿于世俗间的前辈,仙风道骨,超然于世,对于算计谋害之事应该是不屑一顾。
看着扶额不断甩头的风子天和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白青衣,老者只不过是瞟去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活,将手一翻,一个金灵币瞬时便到了他的掌心中,其余九个则叮当作响地重新飞回白青衣所拿着的包袱中。
“小店有个规矩,来者皆是客,不管吃住与否只收一个金灵币,所以其余这九个你就自行收好吧。”
老者嘶哑的声音让风子天和白青衣二人倍感不适,如同鬼魅在前一般,巨大的压抑之感扑面而来,油然而生一股奇特的敬畏与恐惧。
风子天不由地抬起头,正巧与老者的视线撞在一起,风子天真就如见鬼一般错愕地睁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老者苍白如纸般的脸布满了黑斑,小如蚁穴,又恰似一个又一个被腐蚀的黑窟窿,连同嘴唇也变得没有一丝血色。有那么一瞬间,风子天竟发现老者那眼球全然黑漠,无数血丝覆其上。更让风子天觉得胆寒的是他那瞳孔时而漆黑无底,望不见舒张,可又时而竟浮现出血染长河般的炽红,吓得他赶忙闭眼背过身去,抓住白青衣的衣角。
“青,青衣,这老板是人,是鬼啊?!长得那么可怕,这家店看上去也怪阴森森的,我们,快,快离开这吧!”
风子天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但白青衣不顾他的哀求,仍旧站在那纹丝不动,转头在风子天耳畔说道:“别怕,他不是鬼,你难道忘了我曾和你说的三幻了吗?他只不过用了形幻罢了,大概是因为长得太过无与伦比的缘故才出此下策吧。”
“反正,他一定不会比你长得还惊为天人……”风子天也随之轻声嘟囔道。
耳边那轻如蜂蝶的交谈声在老者听来却与平常无异,不知是否为错觉,风子天好像看见他的脸上划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白青衣直勾勾地盯着老者,默默地运转着灵力,却是一蹙眉,竟无法看透他原本的模样,看来这人的形幻已到了极至境界。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自己所修炼的专门破解三幻的通幻眼不可能连小小的形幻极致都无法看透,就算他灵力等级再高也不可能连一个模糊的轮廓都无法看见,除非……也不对,世上也只有一人能做到这种程度,而那人现在……
虽说风子天一直对白青衣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但他无法承受眼前这人不断变换颜色的瞳孔,甚至刹那间竟会发现不一样的面容交替出现在咫尺,不比原容阴森,却也着实瘆人。
他不是鬼,他不是鬼,青衣说了他不是鬼……风子天不断在心中反复念叨着以平复自己的心情,最终还是紧张得闭上了双眼。当他的眼睛眯开一条缝,却发现那老者正向自己慢步走来时,他赶忙躲到白青衣身后,将脸别向另一旁。
“小兄弟别怕,老朽我只是长着张令人害怕惊悚的皮囊,并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些魑魅魍魉,我可比那些假装善人的衣冠禽兽好多了。”老者走到风子天身边,对风子天平和一笑。
老者的本意只是想让受惊的风子天冷静放松下来,可没曾想自己手绘的这张幻影皮囊威力竟是如此惊人,这一笑愣是吓得风子天越发颤抖起。于是他又错过一个坦明事实的时机,只好又控制着僵硬一笑。
“前辈,想必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吧,晚辈白青衣,身边这位是我兄弟风子天。晚辈不才,能否冒昧地问一句为何您要把这么多顶尖而又珍稀的神具材料打造成家具,放在这么一个小酒馆里,您不觉得很可惜?它们的宿命不应该只是在这里被尘土所掩藏,而是被那些优秀的修灵者打造成一把把锐利的神具,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才是。”
“哦?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它们的命运就一定是要被打造成神具,被修灵者使用的?难道那就是它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吗?手握神具者,而且是顶尖赤级的,他们最终的结局不是死于非命就是被暗化的神力所反噬,因为人无止尽的欲望一把把神具横空出世,最终却得长眠地底,与黄土为伴,与其这样还不如从未诞生。”老者淡若清风地说道,眼神中满是不屑。
“可照您这么说,它们身负神力的意义又何在?而且您早晚会不在,它们也不是照样会被这世间的尘土所湮灭?”白青衣不甘示弱地发问道。
“难道只要是拥有神力之人就一定要为世俗的一切而活着吗?在我这,他们不用服从任何人的命令,更不用染上无辜之人的鲜血,我还它们原本就拥有的自由与清净,用尽一生来陪伴它们,这不是很好吗?而且倘若是有心之人,也就不会让他们在世间沉睡千年了,已经被埋没那么久了,为何还要争这几个朝夕呢?”老者仍旧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白青衣无言以对,但眼中的不服仍是不灭。
“你们这些人不过就是稀罕我这里的宝物而已,罢了罢了,看在你小子资质不凡的份上,老朽我也不介意掰扯下几根木头给你。”老者略带挑衅的口吻说道。
“那就多谢前辈美意了。”白青衣输人不输阵,话中丝毫听不出他的隐忍。
“老板,你说的话就有点太过分了,青衣只不过对这些上好的神具材料感到可惜罢了,怎么会图你这些烂木头,你白送我我都不要!”风子天忍着恐惧,反驳道,他有这胆量一是想为白青衣出头,二是有卡宝撑腰,他那什么稀罕玩意儿没有。
“小兄弟你可真是出言不逊啊,你可知你所说的烂木头随便拿出一根铸成神具都可分分钟要了你的命。”
“诶,我还就真不知道,有,有本事你就做一把出来啊?”
“我还就真不信这个邪了,做就做,谁怕谁!”老者立马便转过身,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好你个小子,你敢下套给我钻,还好我反应得及时,不然还真就被你给算计进去了,想让我做啊?我还就偏不做了,气死你气死你!”
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吧,他有点承受不住,白青衣汗颜,无奈扶额。
“切,真是幼稚,不会做就直说呗!”风子天大胆上前,之前的恐惧好像被他老顽童似的言行冲淡不少。
“哈哈!这次我还就真不上当了,你能拿我怎么办?”老者爽朗大笑,风子天发现他的脸上有一丝异样,好像哪里有些松动,“你们可以叫我易掌柜,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会让店里的伙计帮你们打点好一切。还有,你这小子,很对我胃口啊!哈哈哈!”
风子天也跟着嘿嘿笑着,没感觉这句话哪里有问题,不过易掌柜确实是出于真心的。
“飞星,带这两位贵客上顶楼,好生招待着。”
迎声而来的是一位与风子天白青衣年岁相当的少年,一头墨色短发,干净利落,额前的碎发遮不住柳眉飞逸,深邃的眼眸正止不住好奇地打量着二人。身着一件深蓝长袖衫,脖上挂着一条白毛巾,领口和袖管处都被解开两颗扣子,锁骨隐约可见,袖子也被挽起,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暴露在空中,日渐成熟的肌肉线条完美呈现。五官已长开,俊美中仍透着一股清秀,却仍遮不住身上透着的那股羁放与豪气,如同逍遥行于世的江湖侠客。
朱飞星正拿着毛巾擦着自己两颊的汗,额前的碎发已被浸湿正往下滴着水,而他则是把它们掠到一旁,没过多在意,对着风子天与白青衣嘿嘿一笑,说道:“你们好,我是朱飞星,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可是一个很乐于助人的人,所以千万不要对我客气哟!”
他的声音如同一盅清酒醇厚,富有磁性,比白青衣的温润更富魅惑,比风子天的清亮多一分深熟。
在从上而下全身心的探查过一遍之后,朱飞星转头便对易掌柜嘟囔道:“爷爷,他们好像和以前来的那些人没什么不同吧,也就是那白衣小子资质不凡了一点,但也就仅此而已啊,用得着那么大费周章的请别人吃白饭吗?还给那么好的待遇……”
闻言,易掌柜不漏痕迹地一把抓过他脖子上的毛巾往脸上就是一顿揍,道:“废什么话!你充其量就是一打杂的,按身份和辈分来讲你都得听我的,只管照做,无需多言!”
“说好了打人不打脸的,你还净往上添伤,我说呢我本应该完美无瑕的脸却越长越残次,都是你害得!”朱飞星气得脸通红,抱怨道。
他本想不满的拿起毛巾转头就走的,没曾想易掌柜一箭步拦堵在他面前,轻声叮嘱道:“那蓝头发的小子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力量和奇怪的波动,我都无法感受的清楚,此人不简单,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的安危,千万不能有任何的怠慢和闪失。”
“那万一他不是好人,是图谋不轨的小人怎么办?”朱飞星问道。
“你看他像吗?”易掌柜反问道。
朱飞星摇摇头,长得一副天真无害,稚气未脱的模样,还透着点傻气,不被人骗就不错了。
“我看人一向不会错,这小子日后一定大有成就,极有可能会超过他身旁的那个白衣小子的。”易掌柜意味深长地向风子天所在的方向看去。
朱飞星还是头一次听自家爷爷对某人赞许有加,没想到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子竟有如此魅力,难道他真的有那惊人非凡的实力吗?
在眨眼间,易掌柜已在他面前消失不见,来到了柜台前。
如此矫健的身手和惊人的速度,这绝不是一个正常老人所能做到的,哪怕是身为修灵者也很难办到。当白青衣在远处目睹这一切时,心中泛起的涟漪正不断地扩大。
“哦!让你们久等了吧,我这就带你们上去。”朱飞星回神,赶忙跑到他们面前说道。
风子天走到楼梯口时,不知哪根筋搭错壮着胆子想回头再看一次易掌柜的脸,没看见他的脸,倒正巧看见一群身穿白色斗篷的人阴沉着脸走了进来。风子天想看清他们的面容,却发现斗篷将他们全身上下包捂得严严实实不经意间露出的双眸也被额前的碎发深掩住了。斜眼瞟见,易掌柜凝眸直立着朝向他们的方向。
咦?能让这怪老头这么紧张严肃还带着点敬畏的人是谁?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好像是一段很久远的记忆,到底在哪见过呢……?
见风子天一直盯着后面迟迟不肯回头,还以为他是在看自家爷爷,朱飞星便解释道:“你不用觉得奇怪,更不用害怕,别看他长得那么可怕还阴阳怪气的,他其实待人很好的,你眼前所见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被朱飞星这么一说,风子天突然回神,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说道:“你……在说什么?什,什么真的假的啊?”
“你刚才……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对不起啊,刚才走神了,只顾看后面了,没注意到你在讲什么……”
“你刚才是在看那个易掌柜对吧?”
“没有啊。”
“那好吧……”朱飞星一时间竟语塞,“其实吧,那易掌柜是我爷爷。”
“哇!这还真看不出来,你们两个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很难认出是爷孙俩。”风子天震惊道。
“我爷爷果然说的没错,你的眼光还真不赖,以后必定会大有所为,我如此一表人才,怎么可能会像那怪老头!小弟,以后有哥罩你,走遍天南地北都不敢有人欺负你!”
怪老头……还真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朱飞星用手搭着风子天的肩并行,真的就好像熟识已久的铁哥们。可白青衣却还停在原地,风子天便转身拉了拉他的衣角,白青衣这才猛然回头。
上楼梯时,朱飞星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讲着,风子天也笑对着,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而白青衣却低头沉默不语。虽然风子天已习惯他这般,可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又若有所思的,便忍不住问道:“青衣,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我很好,你不用担心。”短短一句话说完后,白青衣便快步上楼。
………………
“到了,这就是你们的房间。”朱飞星递给风子天和白青衣一人一把钥匙,“这是你们房间的钥匙,一定要保管好,只此一把。偷偷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所住的这个房间一般人想住都不给住的,只给那几个怪人提供服务的。”
风子天四处张望了一番,空荡荡的走廊黑漆漆的,虽点着几盏灯气氛却仍是诡异得很,果然是那怪老头的杰作。一旁的白青衣发现没什么可疑之处,便开门进屋了。
风子天刚想去开门,便被朱飞星抢先拦住,说:“小弟你先等一下,刚刚光顾着讲话了,都忘问你名字了,你叫什么啊?”
“我叫风子天,刚刚进屋那人是我好兄弟白青衣。”
“风子天……还是叫你小弟顺口,以后就这么叫你了。”朱飞星一把揽过他,“你知道吗小弟,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竟能做到当面对那怪老头开呛,还能让他开怀大笑而不是一巴掌拍死你,快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
“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咳咳咳……”风子天强忍着窒息之感说道。
“那我以后可得多向你学学,省得再被欺负,那就先这样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罢,便转身离开,独留风子天一人在原地捂住脖子大口地喘气。
力气可真大……差点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