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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生轮回

“想!”说话的人不是倾姿,而是龙汐!

“想知道事实的话,就跟我来吧。我的名字,是月曦。”淡淡的人影一转身,化作一名月色长发,鹅黄色长裙的少女,气息强大,不可亵渎!她从倾姿手中接过楚暮的灵魂,收进了一块类似魂晶的碎片。

她飘向赤火曜日升起的地方,旋即又加了一句:“复活,是不可能的。我有一种办法,也只有一种办法。”

倾姿龙汐莫邪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紧紧追随。

光线随着赤火曜日的落下越来越暗,温度也越来越冷。大地渐渐荒凉,唯一的生机就只是随处可见的铁线蕨。(蕨类植物属于孢子植物,用孢子繁殖,有真正的根茎叶)

随着最后的紫红逝去,黑夜,降临。

他们已经飞行了好几个时辰,此时正在群山之中,继续往深处前行。偶尔有弱小的魂宠出没,却被强大的气息吓跑了。天空飘起了丝丝冰凉的雪花,漫天飞舞,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增添了一抹神秘与凄凉的色彩。

霎时间阴风大作,将倾姿他们卷入一个未知的地方。

……

黑。

只能用黑来形容。没有任何光亮,黑得透彻。

“这是哪里?”倾姿警觉地问了一句。

没有回答,只有叹息。

“莲末佳,她是对的。”

“不,我不信。”

“从她的立场和历史背景来看,她就是对的。”

“可是从我的立场和现在情况来看,她就是错的。你既然帮她,又为何带我们来呢?”

“我没有帮她。我只是按照我内心的抉择去做。”

“亦正亦邪?可笑!”

“种族的枷锁,是她的错吗?墨晨的邪恶,是她的错吗?羽轩的疏忽,是她的错吗?”

“我不明白,不能理解。”

“这一切,就像你是他的后人一样,被误解。不妨告诉你,第一代奈何……男的。”

“怎么会……”

“眼睛所见到的,并不是事情全部的真相……”

———天历1129年-天界———

“楚暮!楚暮!”银发的少女跑向站在莲花池旁的青年,脸上写满了焦急。

“羽梦?”楚暮对他的到来有些诧异,“不是说了不要进来的吗?”

“你妹妹她……”羽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佳佳?她怎么了!”楚暮的眼神变得凌厉,似乎在告诉羽梦什么。

羽梦犹豫了一下,有些哽咽地说道:“你妹妹她……化魔了。”

“不可能!”

“我……我也不想相信啊……”

“她说过的,纵使魂碎魄断,也决不化身为魔。”

说完,楚暮转身,眼中流出两行清泪。他依然记得,多年前一个女孩曾对他甜甜一笑。那些话,他不会忘记。

——天历1123年-天界——

“哥哥,这是我凝聚出的一池红莲,如果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可以看看它们,和它们做伴!”

“你怎么会离开我呢?”

“因为……我是天魔混血啊……”

“那你怎么会……”

“我的父亲是魔帝!他是很强大的!”

“佳佳,我不会抛弃你的。”

“总有一天,魔性会破魔而出。一池红莲,舞动凌风,逐渐化青。一青有灵,遂寄宿于混沌中,天地再开后降临人界,此莲又名——奈何!奈何生两面,一面为人一面为花。人性堕落,沉睡千年再起。花性亦堕落,跌至不死强大亿年。除此之灵莲,余一朵尚有红瓣。摘其封吾灵魂,往堕落雪域而轮回。”

“我……”

“纵使魂碎魄断,也决不化身为魔!”

———天历1129年-天界———

他转身望去之时,红莲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果然是青莲,并且消失了一朵。青莲在池中摇曳着,淡雅高洁。每一片莲瓣都散发着幽幽魔气。除了那一片红的,唯一一片红的。

楚暮以极快的速度掠进莲池,片刻后手中已拿住一瓣红莲,掠回池边。

“从前,我一无所有,在异魔古阵中活了下来,在幽冥地狱中也活了下来,那么多别人眼里必死的绝境我都闯了过去,最终有了一个天魔混血的妹妹和仅次于羽轩的实力。不然,我在这天界真的只有一个身份,没有任何权力。我不想失去她,哪怕……她和我没有亲缘关系……”

声音渐散,楚暮头也不回,如流光般飞往天空,消失在云层中。

“看来,又得忙活了……”一个月色的影子暗叹一声,旋即无影无踪。

……

六座石碑屹立在天空之上,被岁月悠久的锁链所束缚。莲末佳身上萦绕着血红的迷雾,诡异至极。

“哥哥……”少女见到楚暮,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换了一副张狂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愚蠢的天族,都去死!”

随着最后一点善良泯灭,少女双眼血红,妖媚无比,原本浅粉的头发像是在燃烧,燃成比火焰更耀眼的红色。

破天而出,堕落为魔。

“佳佳!”

莲末佳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楚暮,冷声道:“想不到在这天界还有知道我莲末佳的人,不过……死吧!”

一片片红莲炎花瓣从手中飞出,毫不留情地劈向楚暮。他尽数躲开了,但那花瓣竟然回转,迫使楚暮硬接。

转身,就是死。

莲末佳的实力,直逼天界帝君——羽轩!

楚暮凝聚出一柄长剑,刺向莲末佳。她的身躯明显顿了一下,任由蓝色的长剑贯穿她的心脏,将她钉在一块记载了远古大战的石碑上。

楚暮看着没有动静的莲末佳,抬起手,那瓣红莲在手中积蓄着力量……

莲末佳将眼睛轻轻地睁开一条缝,纯净的银色眸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苍白的唇角向上微微一扬,有些开心地笑了一笑。

他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紧紧握成拳头,低声喃喃:“佳佳,我下不了手……”

莲末佳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安静宁和:“哥……没关系。结束这样的宿命吧……轮回而已。”她慢慢开口,眼底的银色,慢慢被血一样的红色侵蚀。

楚暮展开拳头,狠下心来。

“哈哈哈……楚暮,你真的下得了手吗?我知道你很在乎你妹妹,让她进入轮回,真正的她就永远消失了!”血红的眼眸一瞬间睁开,释放出可怕的红光,她狰狞地大笑起来。

魔性又开始侵蚀了,方才还冷静的莲末佳不见了。

化魔之后,倒让他坚定了勇气和决心。

“红莲末炎,封!”楚暮手中的红莲花瓣涌出无数道末炎,扑向莲末佳。

末炎触及的一瞬间,轻易焚尽了她的身躯。

“不可能!我不信!莲末佳,你到这样也不肯屈服吗?”她凄厉地惨叫道。

“雪域……”灵魂被吸走的最后,莲末佳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楚暮的双手紧紧合在一起,完成了灵魂的承载封印。

“对不起。”虽然没有泯灭灵魂,但泪水还是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雪域……

雪域。

……

“楚暮,她将进入三生轮回,且离开轮回后不会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月曦看着楚暮,将那片承载着灵魂的莲瓣放在一座祭坛上。

“没关系。”楚暮微笑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果然啊,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月曦收走了楚暮的灵魂,也放在祭坛上,“抱歉,十生十世……你的轮回,将因为她而注定与魔有关。”

光明世界,不如黑暗中的思念;黑暗世界,只有她心依旧纯洁……

———人历99991年-人界———

“莲末佳离开轮回后被羽梦带走,重回天界。可是,三生前的怨念让莲末佳有一个执着的念想——杀了楚暮。楚暮十世轮回的死因几乎都是被莲末佳所杀。不过,楚暮进入轮回的时候,人界分成了两个,他进入了新生的一个。轮回之狐就是那时随天地而生的。”

“那么,我们现在是在雪域?”

“没错。”

“楚暮灵魂破碎,能安全进轮回吗?”

“可以,但要付出代价。”

“你,我,龙汐,莫邪,还有你弟要和他一起过轮回,最后一世开始时,我要他恢复所有记忆。”

“一共两个不合理要求,他要轮回三生三世。”

“我们可以等!”

“那,跟我去祭坛。”

……

祭坛处,总算有了光明,却寒冷刺骨。即便是神,也对那寒气无可奈何。不愧是堕落雪域。

月曦将楚暮的灵魂飘荡在祭坛中心,口中念着咒语。

“逆流之轮回,诸神之旨意,万象更迭之初,以冥剑妖坠为指引,重铸轮回!”

“灵魂诞生的地方,就是那儿了……”

……

月如梭,

红尘辗,

你独立天涯。

听弦断,

只恨离别难。

三生悲欢离合,

用我永世轮回,

换你一世为神。

北风乱,

夜未央,

我独闯洪荒。

怜花弱,

只怨相见难。

三世阴晴圆缺,

用你永生逆转,

换我一生毁天。

三生三世,

清暖,

月凉,

愿你永世无忧。

————第二卷-轮回神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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